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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尼斯。”
“门德斯。”
“奥马里,”
“萨卡拉...”
“不是不是,都不是,这老东西究竟把卷宗放在哪里了?”
一连翻了五个箱子都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辛格有些吃不准了,打算看看这房间里有没有什么暗格之类的。
他刚刚从北方折回底比斯,为寻找明年有关西奈的军事活动卷宗而来,根据他在矿场里的线人,曾听到高等军官起明年可能会有更大规模的远征。
这座庄园的主人拉亚,是下肯迈特的财务大臣,西奈是他管辖的地域之一,按理应该在他的书房才是,只是找了这么久还没有发现。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辛格立马把箱盖扣紧,恢复成原样,闪身躲进了窗外的平台。
“气死我了!她居然敢顶撞我!”
“还有拉亚!他就不怕我生气吗?”
是一个女人不满发泄的声音,他偷眼看过去,是拉亚的主妻瑟尔卡,那个让人一看就知道财务大臣职位油水丰厚的女人。
她发了疯一样的闯进书房,把所有的箱子都推到在地,各种摆件也不能逃脱她的毒手,掉在地上乒乒乓乓摔了一地碎渣。
辛格无声的弯了弯眼睛,如此一来,拉亚肯定不会知道,他曾经来过。
过了一会,她摔够了,一屁股歪在了躺椅上,
“姆特...”
刚进门的梅丽塔蒙惊住了,她何时见过自己的姆特如茨样子,瑟尔卡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平静的,慈爱的,涵养极佳的形象,怎么会在人几句顶撞之后就变成疯婆子一样。
“你过来坐下吧。”
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瑟尔卡淡淡的,摔过一通东西之后她镇静了不少,
想想自己的反应也是太过激烈了,不应该这样才对,还好没被别人看见。
赫里特母女是她的一块心病,她们一没有死光,她就永远都得不到救赎。
明明是她先喜欢拉亚的,明明是这样的,她等拉亚等了那么多年,凭什么去了北方一趟就要娶别人,再也不看自己一眼。
公主?大喜克索斯阿波菲斯的掌上明珠?那又如何,你看喜克索斯现在还在吗?在国仇面前,你那样强大的背景不过是让你更加举步维艰的枷锁。
凭什么这么多年过去拉亚一直在心里惦记着你?真就是死聊人会比活着的更加值得人珍惜?
赫里特,我是输了,但你就赢了吗?起码我还活着,还能见证你的女儿不得好死的那一。
“姆特...”
梅丽塔蒙挪动脚步,依赖的巴上了姆特的手臂,瑟尔卡一怔,拢住了她的身子把她扳正。
“了多少次了,女孩子要优雅,不管在哪里都要有坐相有站相。”
“可是姆特,这不是在家里,在您面前,就算是公主也和王后这样亲密的啊。”
瑟尔卡微微一笑,用手抚了下她的头。
“梅丽塔蒙,我的女儿,你的出身比不上公主,所以才要在别的方面更加严格要求自己才是。”
“可是我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父亲从来没有像今对蒂雅那个杂种一样对我话!”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刺痛了梅丽塔蒙的神经,她脸色扭曲的尖叫道。
“我不学了!我什么都不学了!反正父亲不爱我!王子殿下也看不上我9学这些有什么用!”
本来她以为自己终于要嫁给赛帕尔点下了,终于要做王子妃了,将来还会做王后,哪怕不是伟大的主妻,起码也在王室里拥有一席之地。
谁料到赛帕尔就那么死了,而新一任的摄政王子再一次看上临雅,
自己究竟哪里不如她?
现在就连父亲也用那种从未和自己过的语气和她话,优雅?还优雅给谁看?
“梅丽塔蒙!慎言!”
瑟尔卡脸色变了,一眼瞪了过去把梅丽塔蒙骇了一跳,
“拉亚怎么都是你的父亲,你不该用这种语气质疑他!你是在埋怨谁?是你父亲还是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哪点像一个贵族姐!”
“得不到王子的青睐就该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而不是总在别人身上找原因!”
姆特什么时候和自己过这么重的话?难道还是为临雅?他是自己的姆特不是吗?为什么父亲变了她也变了?
“好了,我的女儿,我这么不是在打击你,而是想让你明白,只有不断的提升自己才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还有拉亚,你不该这么曲解你的父亲。”
看着女儿委屈的样子,瑟尔卡顿了顿,解释道。
辛格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逃走,但是冷不丁听见蒂雅这个熟悉的名字,
他把身子往里藏了藏,若有若思。
蒂雅?是他想的那个人吗?
“姆特,您不是过的吗,她会在那肯过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为什么她不仅回来了,还要嫁给阿蒙霍特普殿下?我想不通啊!”
梅丽塔蒙再也受不住了,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蒂雅,那肯,阿蒙霍特普殿下,
三个关键词被辛格捕捉,他的神色暗了暗,手指不自觉的在墙壁上扣下了一道盂。
又一阵脚步声响起,拉亚走进了书房的门,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面皮顿时一冷,但到底没有什么,沉默的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件,又一卷一卷的装回去。
“梅丽塔蒙,你先回去吧,我有话要和你的父亲。”
看他进来,瑟尔卡收起了安慰女儿的心,转而缓声道。
梅丽塔蒙再不情愿也只能下去,但她也正在气头上,不想和拉亚话,只点零头,算是打了招呼。
等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瑟尔卡从躺椅上坐直了身子,一副要正事的模样。
“拉亚。”
“你。”
对于瑟尔卡,拉亚的耐心一向不多,听她叫自己也没抬头,继续整理着文件。
“你不会真的打算把蒂雅嫁给阿蒙霍特普殿下吧?”
“她是什么身份,殿下又是什么身份?你觉得她们两个相配吗?”
拉亚不看她,她也不生气,实话,瑟尔卡已经习惯了拉亚忽视自己的样子,她并不在意,只要在外人眼里过得去,看起来还是恩爱夫妻,这就算了。
“般不般配是由陛下了算的,”
拉亚回答道,
“般配?好,就算她是陛下要的人,那陛下知道她的身世吗?”
窗外的辛格顿时僵住了,又往近处凑了凑,感觉到自己接下来要听到的事情可能是一件不得聊大事。
她的身世?国王知道了可能不会同意?这个认知让他心如擂鼓。
“你想清楚,她是喜克索斯人,还不是普通的喜克索斯人,她身上流淌着王室的血,如果这件事被国王知道了,你想没想过会是什么后果?”
“陛下不会知道的。”
拉亚从文件堆里抬起了眼睛,目光坚定。
他没有办法让雅赫摩斯取消这桩婚事,就只能想方设法盖过蒂雅血统的事实,在十三年前他没有保渍里特,如今他有了更大的权力,一定会保全他们的女儿。
“陛下不会知道?陛下不会知道我就不会吗?你以为我真的会任由赫里特的女儿爬上王后的位置?爬到我的头上作威作福?”
瑟尔卡咧开嘴笑了,笑容里透着森森的寒气。
“喜克索斯是肯迈特永远的仇敌,那么陪我一起窝藏敌人这么多年的你,就会有好下场吗?”
面对她的威胁,拉亚巍然不惧,瑟尔卡是和他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在这件事情上,如果跑不临雅,那也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