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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里、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她在哪里?”少女连连发问。
迷经望着她出了会神没回她的话。
他眼里、心里的人是谁?
少女盯着他一眨不眨的看,好久好久,仿佛空气禁止了一般,她等着他的答案,亦或者没有答案。
风忽的迎面而来,少女被眼前吓了一跳闭上了眼,再一睁开时,面前便是迷经放大的面孔,她从未这般近看过他。
至少,时机不对。
少女的脖子被他扼住,身体一点点腾空,她看着迷经笑意全无的脸,感觉到无比的陌生,这好似不是他。
恐惧席卷而来,少女双手握着迷经的手想要挣开,却一点用都没有,稀薄的空气从胸腔涌出,却没有新鲜的空气拥入,她面红耳赤在空中扑腾。
“迷…迷经师父…”
看着少女难受的样子,迷经没有表现出一丝同情,反而如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她。
他就是要让她害怕,不然总以为自己什么事都能管,什么事都能问,以为看破一些事就很了不起了吗?
就在少女快要晕厥的那刻,迷经将她甩在地上。
少女趴在地上,软绵绵的身体很是无力,猛的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又突然咳嗽起来。
迷经向她走了两步,少女立马恐惧的要后退。
他忽然笑了:“怎么?害怕了?”
少女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与之前的温情不同,这次眼里是警惕与戒备。
“在不了解一个人之前不要随便靠近,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内心是什么样子。”
完,迷经跨步远去,脸上又恢复那从容和善的模样,好似刚才的魔鬼根本不存在一般。
也许这次后,他便能清净的回到从前的生活了,就如他的世界里从没出现过这个人。
他也不需要这个人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迷经走后,少女松了口气,回头看向那高跌的背影,脸上满是复杂。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原来,自己是一点也补了解啊!
不知道为什么,少女心里很难过,非常难过,眼泪一滴滴的落在草地上的手背上。
…
若华回了自己住的禅房,霜霜和阿菱准备了浴桶给她沐浴,水里泡的不是花瓣,而是刚才采的草药,可以驱散身体里的寒气。
“姑娘,这药香味挺好闻的。”阿菱一边给若华舀水一边道。
若华闭眼,长发倾斜,雾气里显得人愈发肤白貌美。
她在想着迷经的事情,他为何会在这里呢?是巧合还是什么?
想不出来,那便只能自己试探了。
她全身放松在浴桶里,任丫鬟们摆弄,大约两刻钟后沐浴完,她上床歇息。
霜霜抱怨:“姑娘,这床板这样硬啊,我去找师父们要些垫子来。”
若华坐上去:“还好,不用去了。”
她地上都睡过,还怕硬?当然是不怕的。
她躺上去,两个丫鬟放下床帘熄灯然后出去在外榻上守夜。
山上蚊虫多,屋里点了香,倒是驱散了许多,外榻的霜霜阿菱倒有些不习惯,嘀嘀咕咕着话。
“真痒!”阿菱一拍,大只蚊子在手上。
霜霜声道:“别话,心吵着姑娘,姑娘都能忍受我们怎么揪不能了?”
阿菱闭了嘴,她觉得霜霜得没错,姑娘真的很好伺候。
静谧的夜里蝉虫肆意鸣叫着,寺里的人一个个进入梦香。
…
第二日,空刚破晓时,寺庙的钟声就响彻起来,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声将人给叫醒,这是光华寺的规矩。
若华缓缓睁开眼,外间的霜霜和阿菱准备好了铁盆帕子走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
若华将最后一口漱口水吐进牙缸里算是洗漱完成了,两个丫鬟随后开始为她打扮。
“寺里,素净些。”若华提醒两个丫鬟。
两人皆是‘哦’了一声。
反正姑娘怎么样都好看。
姑娘好像很喜欢穿绿色啊!
“好了!”若华起身,带着两个丫鬟走出去。
一家人已经到了客堂,这里是吃斋饭的地方,他们李家人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喜搞特殊,于是便在大堂一起吃饭。
斋饭全身素的,因为是招待客饶,却也做得精致。
若华口口吃,一家人谈着有趣的事。
李章今发话较多:“后院那边有个树洞,很大很大的。”
李云燕不信,“哥哥你别夸张了,能有多大?”
李章瞥她一眼,“不信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还可以许愿呢!”
若华笑起来,“好啊!一会我也去看看。”
李清宁:“我也去!”
李章看向李云燕,“就你不去。”
李云燕犟嘴,“不去就不去,有什么稀奇的?”
李二夫人赶紧道,“必须带上你妹妹!”
李章无奈,“好吧,带就带吧!”
于是饭后,李家四兄妹便往后院里去了。
李章所的树洞其实是寺里许愿树的树根。
这里有一个楼台,许愿树长在边上,大部分人许愿都会将自己的愿望挂在树干上,挂得越高心愿越能被神看到。
那树洞,在楼台下边。
一般人都不会下去看,只有李章,顺着那楼梯下去看了,树根下边有一个大大凹陷进去的树洞。
李云燕不敢下去,因为那梯子太高了,下边便是悬崖,四个人就她留在了上边。
李章暗自嘀咕,“燕燕怎么这样胆?还是薇薇这样的妹妹好。”
若华笑:“章哥哥,云燕可听得到呢!”
这里静谧,一点点声音都能让人听到,李云燕听到这句话,瞬间大喊,“你喜欢那样的妹妹就要那样的妹妹好了,我还不喜欢你这样的哥哥呢!”
完,李云燕就跑开了。
闻见远去的脚步声,李章觉得无奈,“等会又要被阿爹阿娘骂咯!”他看向李清宁,“你时候没少被薇薇欺负吧?”
李清宁看向若华,回忆起来,时候好像,没怎么被欺负啊!一个是李薇薇不喜欢跟他玩,二一个是林姨娘也不让他接触她,就连李阳安也美觉得有什么不对。
以前他以为是李阳安不喜欢自己,可长大了才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李阳安对他,好似有些…奇怪,有时候感觉…有些…不像父子。
若华看李清宁笑,“看哥哥这样子,我时候肯定欺负过不少,那时候不懂事哥哥别跟我计较。”
李清宁连忙道,“怎么会?我怎么会跟你计较呢?不是…妹妹根本没欺负过我啊!”
李章有些吃惊了,“啊?你确定的是薇薇妹妹?她时候可讨人厌了,老抢我们东西。”
以前逢年过节李薇薇都会来京城,见着什么好东西就想占为己有啊,怎么可能没欺负过李清宁?
李清宁笑了笑没回答,三个人继续专心走路。
很快,到了台阶最底部,三个人一起往那边走,确实看见好多根部缠绕的后边有个空洞的大树洞。
“怎么样?没骗你们吧?”李章抚摸着那树根,“你们,这里会不会藏着什么宝藏呢?”
李清宁冷静回答,“谁会藏在这里?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叫我们来的吧?”
“万事皆有可能,万一就有人把宝藏藏在这里呢?”
着,李章便开始寻找,左看看,右敲敲的。
若华对这样笨笨的堂哥有些无奈。
“你们快帮我找找啊!”李章的声音很大,在空谷里一遍遍的传。
好吧,两兄妹也开始加入寻宝的行列里。
找了半,李清宁开始道,“别找了,你以为人都跟你一样的想法把东西藏这里?”
其实他是想李章蠢,但是换了个委婉的法。
弱华听出来自家哥哥的意思,偷偷笑了两声。
李章才不这样想呢,“这里这样大,你们再看看嘛!”
这里,相当于一个半空栈道,长长的一条,看似有些年代了,也不知是谁要修的。
“我找到了!”李章忽然在那边大呼。
若华和李清宁都看过去,看到李章高高举起的那跟笛子,竹子做的,已经褪去了青涩,泛黄泛黄的。
但是,看着有些眼熟。
若华走过去,拿着看了看。
李清宁一边,“这算什么宝藏?明明是别人随便丢在这里的吧?”
一根破旧的笛子,着实算不算宝藏。
但李章与常饶脑洞却就是不一样,“你自己看看,这笛子的纹理被刻得这样好看这样用心,那主人会随意丢弃吗?”
若华转动笛子,纹理确实刻得用心,很熟悉很熟悉。
是…连安?
连安?
她想起来了,这是连安刻过的,连安和她一样跟着师父在外边待了三年啊,他最擅长机关之术了。
他……原来是他啊!
那这里…也是他建的咯?
若华仔细在栈道看了看,终于,看到了与笛子上一模一样的纹理。
这个图案,是他的标志。
李章瞬间惊了,“哇…这这这…一模一样?”
李清宁道,“也许是这笛子的主人刻在这里的。”
若华没有出真相,也不知道连安建立这个栈道来做什么,但光明正大建在这里…应该背后的目的不简单吧?
若华开始怀疑这栈道里有什么机关,于是开始摸索着。
李章明白了,“若华妹妹真是跟上我的节奏,这里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他也开始摸索着。
一点也不放过,可是,他们并没有什么发现。
若华放弃了,能光明正大建出这里,自然不会那么轻易让人发现,这个机关肯定也只有连安自己才能解开。
连安?他到底藏了些什么呢?
若华很好奇。
“走吧,上去了。”
李章不解,“不找了?”
李清宁,“找什么找啊,就你觉得有宝藏罢了。”
好吧,李章跟着两人上去,最后还看了眼那漆黑的树洞,总觉得有东西也在里边。
三个人上去后,各自又在寺里转了转。
山上还是有很多好玩的。
“我们去外边玩!”若华带着他们。
“玩什么啊?”李章问。
“捉鱼怎么样?还可以烤着吃。”
“好啊!”李清宁率先答。
李章有些不同意的话堵在嘴里,这对兄妹,怎么妹妹什么哥哥都听啊?要是云燕能这样听自己的话就好了。
他摇摇头跟上,捉鱼还真是捉鱼,溪里李清宁很卖力,李章嫌弃走远些坐在石头上钓鱼,“你这样都把鱼吓跑了。”
李清宁,“就你那样掉,猴年马月才能有鱼上钩?”
着话,李清宁便忽然捉到一只鱼举起来。
若华已经在一旁生火了,“哥哥真厉害。”
李章厌弃的继续钓自己的鱼,只是过了好久好久,竟然没有一只上钩?
什么?
再一看李清宁,已经捉了四五只鱼了。
“……”
不行,淡定淡定,鱼儿会上钩的。
李章就这样淡定的坐着,直到一阵香气飘过来,忽的起身扔掉鱼竿。
“什么味?”
他看向若华,忽然奔过去。
“薇薇妹妹你烤的?”李章有些迫不及待。
若华笑,“还没烤好。”
好吧,他可以等。
“你去把哥哥叫回来吧!这几条够了吧?”
李章看了看那几条鱼,又看了看若华带过来的两个丫鬟,这…一人分一条?
当然不够。
李章往溪边跑去,脱了鞋子就往里边跑,“我来帮你捉鱼。”
李清宁笑,“你不钓你的鱼了?”
“不钓了不钓了,还是捉鱼比较实在。”
只是李章这样的公子哥哪里捉过鱼,当然是一捉一个空。
李章无语了,“你怎么捉到的?”
李清宁笑,“以前捉过呗,你看着啊,这鱼在水里的位置要往前一点,你这样才能捉得住。”
着,他就亲身示范,果然一捉一个准。
李章爷学着往前扑,可惜…一不心…自己平了水里去。
“……”
李清宁哈哈大笑起来。
李章无语,“笑什么笑?我明明就是按你的捉的鱼。”
“我是叫你手往前点,没叫你身体也往前扑,这下子…你就跟鱼一起游泳吧。”
李章哼了一声站起来把身上的睡捏掉,他就不信他捉不到鱼了!
他学着李清宁的样子试了好几次,次次失败,一旁的李清宁都捉了好几条他也没捉住。
他有些不开心了。
明明都是公子哥,怎么差距这么大?
李清宁又捉了一跳笑起来,“这溪水里的鱼真多啊,又大又肥。”
阳光把那张脸照耀得光彩熠熠,李章有些嫉妒了,功课比他好,捉鱼捉得好,人长得比他好看,还比他高?
这人怎么长的?还是不是李家人了?
好吧,他爹娘怎么生的孩子,看看大伯,怎么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儿子女儿?
李章正愤愤之际,若华叫了声,“鱼好了!”
这一吆喝,李章竟然跑得比兔子还快,直接奔向若华。
“薇薇妹妹,快给我一只。”
李章已经伸出手来了,若华笑,“少不了你的。”
她递过去一只,李清宁已经迫不及待往嘴里塞了,可以太烫了,烫得他下不了嘴。
“哥哥慢点,有刺!”
李章哈哈笑了两声,“是妹妹烤得太香了。”
李清宁这才抓着一直鱼过来,见若华对李章这么好,还亲热的叫哥哥他一时有些不乐意了。
若华递给她一只,“给哥哥留只最大的。”
确实是最大的,李章对比了下自己手里的鱼,有些不满意了,“偏心!”
若华笑,“这么多呢!”
李章倒没纠结,“好吧,鱼才嫩呢,大鱼老了。”
他这就是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葡萄酸。
李清宁拿起鱼笑了笑没话,往若华那边靠了靠。
最后,霜霜和阿菱负责烤鱼。
若华叫她们,“你们也吃啊,还多着呢,不急。”
霜霜和阿菱这才坐下来吃上鱼,最后,几个人吃得干干净净,鱼骨全丢在火堆里烧得滋滋坐响。
“薇薇妹妹,你怎么做饭这么好吃了?”李章有些惊奇。
若华笑,“想要吃到好吃的,自己会做不是更方便嘛!”
霜霜也笑,“我们姑娘就喜欢自己动手。”
李章竖了个大拇指,“这个习惯好。”
以后他是不是就可以去薇薇妹妹那里蹭吃蹭喝了?
李章打着坏心思。
“走吧!”李清宁起身,整理整理衣物。
李章是半点不需要整理了,他那身上全是水渍,湿哒哒的,只能忍着回去换,不过吃了顿美食,他心里开心着呢,哪里会在乎这点波折。
…
几人走后,余香遍野都是,鸟雀虫类爬在一起琢食。
一个少女从溪水下游走了上来,闻着香味过来瞧。
“有人烤过鱼?怎么这样香?”
她弯腰看了看那些剩下的草药野果子,突然明白了。
“原来这些也能做菜啊!”
少女有些开心,似发现了宝藏一般,她背着竹娄往山林走去,她得多采些回去试试。
…
三人回了光华寺后身上还存留一股香气,李云燕瞧见自家哥哥那狼狈样,一时有些丢脸。
“哥,你掉坑里了?”
李章看她一眼,“什么呢?我是去抓鱼了。”
李云燕显然不信,“你回抓鱼?”
他会抓鱼猪都会上树了吧?
确实,李章一只鱼也没抓到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如今这狼狈样他是不想遇见饶。
“你知道个什么?今我们烤鱼,那些鱼可都是我抓的。”李章吹起大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李清宁和若华都没拆穿他。
李云燕闻着味,“你们烤鱼了?”
李章笑,“是啊!你没来实在太可惜了,薇薇妹妹烤的鱼真的很香啊。”
闻见味了,但李云燕依旧不满的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我们家厨子多得是,哪里需要自己动手了?”
李章懒得跟她,“好了好了,我要去换衣服了。”
这一身湿哒哒的衣服穿得难受死了。
李云燕爷不拦他,现在气还算是微凉,这样穿久了确实容易着凉。
着凉,李章当晚就开始打喷嚏了,第二日直接躺床上了,李二老爷和李二夫人都来看他,这才知道钱因后果。
李二夫人心疼道,“这大冷的抓什么鱼?不是胡闹吗?这下子坏了吧!”
李二老爷却是另一种心态,“你和清宁一起捉鱼就你着凉,你这身子骨是不是也太差了些?”
满眼的嫌弃,自己这儿子也太弱不禁风了。
李章打了两个喷嚏反驳,“爹你不也比不过二伯吗?我这是随了您。”
李二老爷瞪眼,“我呸!你爹我年轻的时候也不像你这样弱,看来是不训训你不知高地厚了。”
李二夫人拦着李二老爷,“就话你动什么手啊,章儿还病着呢!”
好吧,看在是布的份上,李二老爷懒得跟他一般计较。
“等你裁了我再收拾你。”
…
若华得知李章病了,笑了笑就要出门。
“姑娘去哪里?”霜霜问。
若华答,“去山里转转。”
山里可有好东西啊。
若华带着两个丫鬟在山里转悠,霜霜和阿菱都各自背着竹娄,若华手里拿着铁铲。
见着好的东西就敲敲铲铲的挖出来。
霜霜和阿菱见她亲自动手,想要阻拦,“姑娘,您怎么能自己动手呢?我们来就好了啊!”
若华笑,“我喜欢自己动手挖,以前她也是自己动手的啊!”
三个人在大片大片大药田里挖了好一会,累了就找个地方歇歇。
真是好久没有挖过药了呢!
…
山里时不时有药农经过,瞧见几个娇滴滴的姑娘,一时觉得新奇。
“这三个姑娘看起来像是富家姐,怎么亲自来采药?”
“谁知道呢?富人多作怪呗!”
“就是,看着吧,谁能忍受每在这里采药,肯定第二就不来了。”
“……”
若华隐隐约约能听见他们的交谈,笑了笑也不理会。
倒是霜霜和阿菱反应很大。
“他们怎么话了?又不是没给钱,我们怎么就不能采了?”
这里的药田如今算是私产,进来采药的人都会收钱,若华也不差这点钱。
只是感叹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这整坐灵稷山都是他们沈家的私产,她想来就来,如今采药却还要被别人三道四。
真是人走茶凉啊。
三个人继续往前走着,这绿油油的药田里春机盎然,走过一遭倒叫人心情舒畅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