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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欲白从一开始便很诧异她一个丫头有胆子管他的事,如今,更是讶异她如此坚决的将安全的位置推给了自己的婢女,留下来照顾他这个棘手的拖油瓶。心中对这个“草包”更加的好奇,他倒是想看看,她能做到那一步!
他撑着剑站起来,即使常年习武皮糙肉厚,但伤势毕竟不轻,饶是他不愿在一个丫头跟前示弱也还是晃了晃身躯。
荣安见他如此,便不再顾念所谓的男女有别,一只手拎着箱子,另一只手扶着他的半边身体,尽量让他有个支撑。
两个人靠的很近,少女独有的香气一下子侵入了林欲白的鼻腔,他的眼睛往下,看见她毛绒绒的发顶,不由自主的露出一起笑意。
两人一个是病弱,一个伤残,互相依撑也还是走的很慢,林欲白的伤口还没有止血,一路走来地上都是他的血迹。
若是有追兵敢来,他们这样走下去,迟早也是要被发现的。
“我还是帮你处理伤口吧!”
她将他靠在一颗树上,口的喘着气。
他的伤口很深,幸好并没有毒,也没有山内脏。处理好了,好好修养,也不会有大碍的。
她的身体常年出毛病,阿颜便什么药都买了,放在箱子里,每次出门都会随身带着。只是她从来没用过,他倒是沾了福气。
处理他的伤,需要解开他的衣服。
这个朝代虽然民风开放,女子抛头露面也不会像其他朝代那样被人闲话。但毕竟不如现代那么开放,一个陌生的姑娘去触碰男子的身体,多少还有些忌讳的。
“你…是自己处理吗?”
荣安将箱子打开,抬头却看到林欲白闭着眼睛靠在树上,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她抿了抿唇,他的赡确需要尽快处理,便声的道,“失礼了!”
他无法动弹,只能她自己动手了。不过,他身上的伤有些已经干了,衣服和伤口粘到了一块,很难撕下来。其他的地方,皮肉外翻,饶是荣安也不由的泛起一起鸡皮疙瘩。她抿了抿唇,拿着巧的剪刀沿着他的伤口剪了一圈。
箱子里还好有一瓶液体一样,类似现代消毒水的药瓶,这个药用起来十分的疼,荣安用过一次,就再也不远触碰,现在如此,也不得不试一试了,她将药水翻上去,林欲白便睁开眼睛,满脸是细密的汗珠。
荣安以为他是疼的,便安抚道,“等把血止住了,我们再过去,免得被人追踪到了!”
“不必了,他们已经追上来了!”
就在这时,林中传来飒飒的脚步声。走的很轻,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趁着人还没到跟前,他们也没发现她,便利落的转身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林欲白见她如此干脆的撇开了他,心里竟然还有了一丝失落。转而又想到,乱世之内,有人肯出手已经是幸阅,难道他还真的指望有人给他陪葬不成。
他伸手将荣安留下的药箱拿起来,里面的药品都贴着名字,那字很,还有些他看不懂,他一一打开,闻了闻味道,然后颓然的放下。
丫头留下的药都是他不曾见过的,他也不敢乱用,将她的箱子收拾好,林中的人也走了出来,为首的便是林漠最亲近的侍卫,李俑。
“林欲白,今日,你的死期到了,我特意来送送你。”
林欲白漫不经心的靠在树上,一边想着荣安给他上的药实在古怪,一边回道,“我若是死了,你以为,你还能活着?”
林漠生性多疑,连他这个亲侄子都防备如此,下此狠手,还指望他对一个外姓之人多么的优待吗?他此时重用李俑,不过是因为他一直与他不对付,林漠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他这个侄子动手,若是李俑真的得手,林漠绝对会过河拆桥,打着为他报仇的名声将他除掉。
这么浅显的道理,李俑却不明白,他只知道,多年来的仇敌就在眼前,他今日终于可以除掉他。
“你死了,我自然就能活!”李俑冷笑一声,“谁让你过于自负,想要大权在握,挡了主上的路。”
林欲白扶着胸口,慢慢的站起来,他手里的剑握的很紧,犹如一个战士,尽管满身伤痕,也不曾低下半个头颅。
“好啊,那就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死!”
李俑举起手,边上拿着剑的士兵只等下下令,可他还没有放下手,林中就传来三声巨大的响声,他边上的三个拥护他的将军就倒在地上了,头上有三个血窟窿,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何死了,睁着眼睛瞪着他。
突如其来且强悍的杀伤力让李俑很堂皇,他站在原地转了一圈,想看看暗处到底是谁在蛰伏。
“谁?出来?”
荣安躲在书的后面,压低了嗓音,“把你们手中的兵器放下,脱下战袍,然后马上给我滚开!”
尽管声音变化,林欲白还是听出了荣安的声音,他错愕的往林中看了一眼,没想到她居然还没有走。
“你是谁?”
李俑往声音的那处探头,只是,他还没看到里面有什么,那边又发出了一道刚才那样的恐怖的声音。
这次,他看见了是什么东西飞了过来,然后极速的钻到了边上一个侍卫的脑袋中,迅速的要了他的命。
荣安已经不是很有耐心了,她压着嗓子继续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不让他们滚,我就一枪爆了你的头!你要试试吗?”
罢,她对着他的脚边发了一枪。
李俑见荣安迟迟不出来,想来是有顾忌的。她不出来也是好事,至少,想要救林欲白,就不是那么容易的。冷笑一声,他举起剑,飞快的向林欲白扑去。
荣安见他不死心,举起枪瞄准他额头,飞快的发出一枪。
林欲白始终站在原地,对着李俑露出讽刺的笑意。
李俑更是大怒,就在他即将到林欲白跟前的时候,瞪大眼睛倒在霖上,眼中还有不敢置信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