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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思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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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官政勋在楼梯口吹着凉风透气,身旁却站了个人,他无意一瞥,却僵住了:“刑曳?”

时隔半年,他从没想过他们会再次相见。

刑曳未曾看他一眼,那戾气和恨意却从他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笑意不达眼底:“你还记得我呢?”

“你来干什么?”

“你觉得呢?”刑曳冷笑一声:“托您的福,我退学了,无法参加高考,前途举。”他冷眼看着他:“当年我以为你打过报复以后就算完了,没想到,你竟那么狠,要毁了我?”

上官政勋轻轻呵了声:“我上官政勋行的正坐的直,打你是我让人干的我没什么好遮掩,但把你开除是学校的决定,和我无关。”

“和你无关吗?”刑曳咬着牙嘶吼道:“上官政勋!你欠我一条命!”

上官政勋顿时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下一秒,刑曳拽着他的衣领一拳便挥了过来,上官政勋一时没有从他那句话里回过神,硬生生挨了一拳。

上官政勋舌尖顶了顶被打的嘴角,一脸的桀骜不驯,冲上去便把他按在地上,两人厮打在一块。

许久,混乱归于平静,他们各自瘫坐在地上。

上官政勋指腹轻轻蹭了下嘴角溢出的血渍,扭头看向他:“你他妈把话清楚!什么叫老子欠你一条命?我什么时候欠了你一条命?”

刑曳颓废地靠坐在栏杆上,嗓音平静的不像话:“我是个私生子,爹妈都不要,就我奶奶一个人把我带大的,可就是因为你!我失去了我唯一至情,若不是因为你,我就不会被打住院,我奶奶就不会来医院照顾我,就不会出了车祸,也不会当场去世。”

刑曳双眼猩红,凑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她是我唯一的至情啊…我拼了命都想让她过上好日子,却因为你,我连她最后的那句话都没有亲耳听见,连一个告别都没有,她就消失在我的世界。”

上官政勋脑中像是有颗炸弹爆开,他周身的血液凝固,一时没了反应。

“你知道我失去唯一至亲的那段日子怎么过来的吗?”刑曳嘲讽地笑了一声:“你怎么会知道啊?上官家的少爷,要什么有什么,被众人捧着护着。哪像我啊?从就是烂巷子里混大的,想要什么都得拿命去搏,我一心想要给一个人幸福,却被你毁了。。”

上官政勋像是被人遏制住咽喉,让他窒息般难受,不出话来。

他缓缓开口:“你奶奶的离世,我有责任,我不推脱,欠你的,我拿一辈子还你……”

刑曳哂笑道:“你把我奶奶赔给我啊!你若能让她活过来,别一笔勾销,我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可你能吗?”

上官政勋沉默。

“反正我仅有的一切都毁了,我不好过,你们一个人都别想好过。”刑曳微眯了下眼,突然像是变了个人般,邪恶地笑了:“这样吧,我们玩个游戏。”

上官政勋抬眼看着他,静等他开口。

“上官政勋,十年,这是我给我们彼茨期限,这十年我不会干扰你的生活。十年后,我一定会爬到你仰望不及的高度,到时我会从你身边夺走一样你视若生命的东西,以粗偿你欠我的债。”

没等上官政勋开口拒绝,刑曳麻利地起身离开,没给他任何拒绝反驳的机会。

毕竟,这游戏的操控者是他,上官政勋只是个被道德良心绑架束缚住的傀儡,这场游戏,他非玩不可。

因为刑曳的话,上官政勋一夜未眠。有一瞬间,他甚至有自己就是肇事司机的错觉。

第二,他一进教室,江北柠就凑了过来,“怎么啦?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上官政勋淡淡笑了:“你怎么不觉得是我动手去招惹别人?”

“你不会”江北柠:“你虽然看起来跟痞子也没很大区别,但我知道,你从不主动犯事,都是别人把你惹火了你才会动手。”

上官政勋眉眼含笑,睨眸看着她,江北柠从抽屉里准备掏出创可贴,手一摸,却摸到了个盒子。

是个包装很精致的礼物盒,“谁送的?”上官政勋深邃的眼眸微眯着:“哪个狗男人乱丢垃圾?还丢人抽屉里去了。”

她打开一看,却呆滞住了。

一个陶人,一罐装满了星星的玻璃罐子,一只千纸鹤,一串糖葫芦,和一袋已经停产聊酸妞糖。

江北柠呼吸有些颤抖,她伸手拿起了那只千纸鹤,把它拆开,没有只言片语,却让江北柠眼眶泛起水雾。

里面装着的,是她的童年。

江北柠看着那些东西陷入回忆。

时候,江北柠因为没有父亲,单独靠母亲抚养她和哥哥,所以生活很是拮据,她们常年住在那破旧的巷子里。

母亲忙于工作,哥哥忙于学业,江北柠一个人无聊便总去招惹隔壁那沉默不爱讲话还总和别人打架的男孩。

起初,那男孩不搭理她,一开口就是骂她笨丫头,但江北柠傻乎乎的,越挫越勇,他越不喜欢她,她反而越粘着他。

到后来,她便成为了他身后专属的跟班,男孩除了不爱话不爱笑,对女孩也是极致的呵护与宠爱。

男孩家境贫寒,日子过得比女孩家还更拮据。但男孩却用存了三年的零花钱带女孩去了巷子口给两人定制了专属的陶人,作为女孩的生日礼物。

女孩体弱多病,男孩不知从哪听来折111颗星星可以祈愿健康平安,便在女孩每一次生搀的第二,给她送上一罐子星星。

女孩时候调皮,时常犯事,便也时常挨骂,一挨骂便哭,一哭了就得有人哄,而每次男孩总会在她哭的时候不动声色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她爱的酸妞糖。

女孩晚上一个人睡怕黑,男孩便每晚为她折一只千纸鹤,透过窗户,抛过去,让她知道他在她身旁。

那年,江北柠家突生变故,便连夜搬走了,男孩刚好回了老家,不曾想,这一别,却是十一年未曾见过一面。

…………

江北柠湿着眼打开罐子数起了星星。

460颗。

460——思念你。

他一如当年一样,不愿表达,不爱话。也和当年一样,一举一动都表达着他内心深处最真的情。

江北柠忽地起身,跑了出去。

上官政勋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他以为是慕寒,没阻拦,没打扰,由着她去。

江北柠跑进了监控室,察看着监控,一点细枝末节也不愿放过。

这么些年,她不是没去找过他,他搬家了,人海茫茫,没有一点儿牵连,是真的很难再见。

她也从未忘记他,她迫切地想再见他一面,她的童年,因为有他,是那样的温暖美好,她缺失父爱的那片空白,也在不知不觉中竟被一个不大的男孩默默添平了。

江北柠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监控录像,看到了晚上。

终于,那个男生出现了,他带着口罩和鸭舌帽,遮的严严实实的,她完全看不到脸,但看身型,双腿笔直修长,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身材高大挺拔,个子很高,她想,那口罩下遮着的面孔,一定很帅气吧。

江北柠笑了,他不愿她知道自己是谁,她也不深究了。她们的那些年,皆是美好回忆,也是触不可及的曾经。

如今,她知道他安好,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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