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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恩梦伸手抓住了南云晚伸过来的手腕,“王妃......姐姐,今日妹妹有许多话想说,若是清醒着,只怕便没了说出来的胆量了”,闵恩梦认真的看向南云晚的双眼,“姐姐便纵容妹妹这一回吧”。
定睛的看着她,南云晚没再多言。
洛铭涵皱了下眉头,却并未多言,静默的放下了筷子。
“我还记得那是......”,闵恩梦似是开始陷入过往的记忆中,飘忽的眼神望向了门外,自说自话的开始讲述起过往,往事仿若沉淀下来的尘土,只许稍稍冲它吐一口气,便能扬起一片满载时光的尘埃。
新皇登基,爹爹奉旨前往京城参加登基大典,从未离开过北地的她只在说书人的唇舌中听说过京都的繁华,难得遇到这么一次机会,她央求爹爹带她也去,平日里爹爹就偏爱她这个小女儿,在她的软磨硬泡再加上撒娇攻势下,爹爹还是在最后一刻答应了下来。
到达京城的那一刹那,恢弘的城墙,车水马龙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物产,她只觉得纵使说书人舌灿莲花也没能说出这京城的三分繁华出来,她被彻底震撼到了。
他们落脚在了闵将军府,当大人们聚在一起热情的联络感情时,她被推去认识表姐妹们,看着她们身上的锦罗织锦再看看自己这次来京城特意穿的纱裙,她们头上戴着非红即绿的珠翠,而自己戴着的是过年时娘亲特意给她打造的银簪子,上面只雕刻一簇花中间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绿石,不仔细看很难发觉。
她束手束脚的站在表姐妹之间,听她们调笑着谈论京城的贵公子哥,她一句也插不上,她只觉得有一堵无形的墙在那一刻将她与整个京城分离开,她想冲破这屏障,融入她渴望的繁华。
冥冥之中似有神助,终于,在一次诗酒会上,她以一首祝酒词崭露出了才女的头角,她开始专研读书提升自己的才学,巩固自己才女的地位,慢慢地,在京城的贵族圈里有了自己的名号。
那时,不时有人向父亲打探她的婚事,父亲中意了几个又来询问她的意思,若是那时便从中挑一个,也许便是一段佳缘也不一定,可偏偏,偏偏......
偏偏那日阳光正好,偏偏那时心情正好,偏偏那一刻遇着了那位在她心上烙印了一枚永远也消磨不掉的锦衣男子。
只一眼,连她的灵魂也瞬间沦陷,此生,再无回转。
一连几日,她都魂不守舍,她怪自己太过谨守礼节而没有上前去搭讪,哪怕只是一句问好也行,这般茫茫人海又如何能再遇着。
上天垂帘,她的日夜祈求终于有了回应,密山湖之畔,她又遇着了那男子,画舫之上,她跟随着表姐妹们坐在一侧,而他就在另一端的一群男子之中,本就是宣王起头举办的一场名义为诗酒赏春的游湖会,她随着姑娘们戏弄调笑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可他的目光却只一直看向外面。
她顺着他的目光也向外张望,偌大的湖面上来往的游船不少,猜不出是什么景色吸引住了他。
她还不知他姓甚名谁,私下里暗自打探,原来他是身份尊贵的王爷,他叫洛铭涵,他还有一位未婚妻唤作南云晚,是太师府的千金。
听闻南云晚是他母妃亲自给他指定的王妃,她为这未曾谋面过的女子的幸福而打心底里羡慕,她时常幻想该是个如何的女子都得到如此的青睐。
偶然一次,她在一位小姐的生日宴上看到了那位唤作南云晚的女子,相貌平平的模样,瞧不出什么姿色来,她上前主动攀谈,对方也只是冷淡回应,她原以为南云晚只是对她这个陌生人如此,后来发现她对所有人都很冷淡,参加宴会也只是因为被爹爹要求的。
涵王那般如谪仙般的人儿,为何却偏偏配了这么一位女子,她嫉妒这女子的幸运,又替涵王不值。
她数十次向洛铭涵示爱,他却总是视而不见,偏偏对于南云晚,他却是放在心尖上的,南云晚多幸运被他偏爱。
即便是她用了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可是她终究庆幸自己终于可以靠近他,孩子是她所有的希望,哪怕他不爱。
声声哭诉,字字入耳,南云晚心内竟也生出浓浓的酸涩,过往似有迷雾笼罩,她只觉着好像自己落下了什么如同梦夫人这般酸涩的情愫,可这情愫却让她如何也忆不起来,某一刻,似有一个少年身影与脑中一人的身影重叠,轻揉她的额头,对她呢喃。
洛铭涵的眼波微漾,他知自己心中所爱非是闵恩梦,可却从未想过闵恩梦竟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一见钟情,他早就知道这四个字不只是戏文里那般戏剧化,那是深刻到刻入骨髓的爱恋,一如他对南云晚,他与闵恩梦说到底都是执着的人罢了。
“可是,洛铭涵”,闵恩梦第一次大着胆子喊出了曾让她日夜欢喜的名字,“你为何……为何接受了我,却又要害死我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
她想知道,想听他向她解释,如果他亲口说不是他做的,她便会信。
南云晚望向洛铭涵,想从他眼里看到答案,可洛铭涵太过沉着,想想也是,能斡旋在朝堂之上,成为洛逸澜器重的左膀右臂,当下这种小场面又怎能置他于为难之中,他的脸上连难为之色都未显露一分。
“是本王薄待了你,若你有心离去,本王可写一封和离之书”,洛铭涵缓缓开了口。
蓄谋已久,这分明是蓄谋已久,他倒是好大方,她只是他的一个妾室,他却愿意以和离的形式将她与他之间微弱的联系斩断。
“和离?”,闵恩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强撑起身子,苦涩难言,继而轻笑出声,“哈哈……”,接着又似疯癫般放声大笑起来,“好一个和离,好一个和离啊”。
‘噗’,鲜血从胸腔处涌向鼻喉。
南云晚第一个察觉出她的不对劲,起身便要去扶,闵恩梦竟吐出一大口血来,身子重重向后跌去,撞了南云晚满怀。
“梦夫人?!来人,快宣太医”,南云晚撕扯着喉咙大声喊着,连忙将闵恩梦抱起奔去了香荷院。
“夫人夫人”,翠儿不知发生了何事,见王妃抱着胸襟处染血的夫人,慌忙跟了上去。
“闵恩梦,你撑住,不要睡”,眼看着闵恩梦即将陷入昏迷,将她平放在床上后,南云晚慌忙按住了她的人中。
闵恩梦死死的抓住了南云晚的手腕,嘴巴哆嗦着断断续续吐着字,“你……不是……南云晚对不对?”。
南云晚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她会如此说。
“她们……要来了,你……要……要……小心”。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南云晚闪身给太医腾位置,终究没听明白闵恩梦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