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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9月15日星期六
好大的雨呀!已经下了一整天了,还没有停的意思。
今天的客人似乎也受大雨影响,没心情多逗留,所以我们早早的就下了班。
我呆呆地立在大门口,对着哗哗不停的雨怨郁地思量着没带雨具要如何回家呢?
眼睛又不自觉地瞟向那棵梧桐树的方向,不期然的是空的,不仅这样,
整个大街因为下雨的关系吧,都是空荡荡的。心情忽然地也是空落落的。
突然,我瞅到大门外来了个似熟悉的身影,他跨着一辆自行车。
虽然被一件宽大的雨披遮住了大部分地身体,但我还是很快地认出了他。
跟着心中莫名地一动。
就在我的微滞间,他对我招招手。顿时的,心情一下飞扬起来。
我迈出欢快的步伐,一刻也没有犹豫,冲了出去。
在奔到他身边时,他早已掠起雨披,而我便一头扎了进去。
我‘咯咯’地笑出了声,片刻前还空郁的心情一下不知飞到哪个角落里叹息去了。
“还以为你早走了呢。”
“我也以为你会早走。”
“我没办法走啊,要不然是早走了。”
他没有再回话,只是一昧努力地扯着雨披,似要将我的整个身体都包裹进去了才肯罢休一样。
我缩在雨披里,紧紧抓着他的上衣。眼前虽然有些黑,什么也看不见。
可我一点儿怕的感觉都没有,相反却觉得很安全,很放心,也好自在。
随着他努力踩踏板而左右晃动地动作,我不自觉地将脸轻偎在他背上。
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背好宽,好结实,也好温暖。。。。。。
我好象有些爱上这里了,爱上这种有依靠什么都不用怕的感觉。怎么办?
时间好象不经意间总溜的特别快,眨眼间的就到了我和舅舅暂住的地方。
他细心地把车骑到楼梯口里淋不到雨的地方才停下,对我说:“到了。”
我好不情愿又无奈地离开他的背,跳下车。心里却琢磨着,
如果我叫他这样带着我再从新走一趟他会不会立刻气到跳脚?
唉!算了吧。即使不,估计也会立即鄙夷地甩一记白眼给我,然后在心里骂我一千遍---神经病!
还是正常点吧,道声谢,说声再见,然后回家睡觉。
一转头,这时候才发现他满头一脸全是雨水。头发湿湿的结成一撮一撮的巴在额前与耳边,
眼睛也因雨水淋打的都睁不开了眯成一条缝。
仔细一看,雨披的帽子居然吊在脸前。
想他是为了照顾我不让我淋到雨而才故意这么穿的。
心里顿时涌出一股脑杂乱地滋味,有感动,有好笑,更有些似酸又甜般说不清地什么滋味。
还有些个内疚的心情。
觉察到我在打量他,他动作极快地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再把雨披掉转过来,然后尴尬地笑了笑。
看着他滑稽的举动,我差点没忍住喷出笑来,担心这样会让他更难堪从而生气,我连忙用手捂住嘴。
小心打量到他并没有不高兴地意思后,我笑笑用手指了指楼梯说:“进来避避雨吧。”
“太晚了,不打扰你休息了吧。”
“那---擦把脸再走吧。”
“不用。”他仍是淡淡地拒绝。
“虽然天气不冷,但也要当心感冒。”一下没控制住,我那顽劣地个性又跑了出来,我玩味地说着。
“没事,我身体很壮的。”他一脸不在意地说着,还举起一只手臂在我眼前晃了晃,
样子有一些地买弄。
我‘扑哧’一下笑出声。他也跟着粲粲地笑。
这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好明亮,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感觉。我喜欢。
忽然无来由地打了个冷颤,跟着他就说:“进去吧,要不然真的会有人感冒了。”
看着他明显不单纯地笑,我突然地开始嫌弃自己这一直以来都稍显虚弱的身体。
于是我就有些不怎么高兴地嘟起了嘴,对他说:“那---再见!”
跟着我看到他的脸色好象僵了一下,接着也淡淡地回了一句“再见。”
然后就似有些无奈又困惑地看看我,即又垂了垂眼。
奇怪!怎么感觉气份一下不对了呢?
我怔怔地看着他把车头掉转过来,我以为他会直接走掉,
没想到他又回头默默地看了我一眼,这才走。
究竟怎么了?我很不解。
当看到章卫军骑着车朝原路返回的时候,我更不解了。
他这是要干嘛?是有什么事吗?还是要再回去接别人?
想到这种可能,我忽然很生气。
他当自己是什么?雷锋吗?好心泛滥到不可救药了吗?真是的!
那他又当我是什么?一个可怜的落难小女孩吗?可恶!
我突然很烦躁!
想到一会就会有另外一个人,还极有可能跟我一样是个女孩的,也享受到我刚才地待遇。
我就莫名地很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