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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内,黄毛一行人都屏气凝神的坐在包厢里的沙发上。自从接到廖爷回来的消息后,所有人都等着廖爷的话,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廖爷一步也没有踏进会所里面。
“廖爷是见都不愿意见咱们弟兄们了吗?”瘦猴抽着烟,眉头紧皱。
“要不咱们去看看温姐吧。”胖子在一旁吃着饼干,口吐不清的说着。
“死胖子就知道吃!”瘦猴没好气的捏了一下胖子的耳朵。
“哎呦!疼!”胖子手中的饼干掉在地上,他心疼的趴下去一块一块的捡起来。
“都闭嘴。”黄毛没好气的开口,看着眼前乱哄哄的两人,心烦意乱的很。一旁的小六好心的递给了黄毛一瓶酒,却被黄毛一手推开。
包厢的门被推开,阿岚走了进来。
“黄毛。”
“廖爷找你。”
六个字,让黄毛手心出了冷汗,但他还是详装淡定的将外套披在身上,随着阿岚走了出去。
“我靠,黄毛哥不会出事吧。”
“这可说不准,廖爷的性子,咱们谁也摸不透。”
长长的走廊通向最头的电梯,此时此刻周遭金灿灿的墙壁却晃得黄毛头疼脑热。他的手指不断的抚着食指上的戒指,耳朵上的耳钉也反出了一些薄弱的淡光。他感到了一刹间的耳鸣,捂着耳朵走进了电梯里。
阿岚并不跟他上去。
“放心吧,不会有事。”说着,黄毛朝阿岚笑笑,按了下最顶层的按钮。看着渐渐关上的电梯门,阿岚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时间变得竟漫长起来。
黄毛一步步走向那扇门,他在想要不要推门进去。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汗。之前有人背叛了廖爷,被廖爷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了。只是这一次,性质不一样,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比那个人下彻要惨烈。
还没伸手推开,门便被屋里的阿辰打开了,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离开了房间。
屋里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看见他,目光中满是寒意。
是啊,廖爷会原谅一个差点弄没自己孩子的人吗?
他不会。
这个男人有多残暴,作为一个第一批跟在廖爷身边的人不会不知道。那些令人发怵的手段,他能样样不落的做到。黄毛突然开始反思自己是为了什么要跟随在这么一个只手遮天的男人面前,他突然想起来了,他欠他的。他欠他一条命。
那大概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有些记不清了。
他知道了,他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这么义无反顾的待在这个男人身边这么些年了。
兄弟义气。
他廖爷手下的弟兄不都是因为这个吗,廖爷重义气,重兄弟,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他们是怕,是怕做不好便被廖爷赶走。可是他们去哪再找一个这么重情义的头儿呢?
黄毛的脑海里映出了那个时候,他才十八岁。父亲欠的债最后他要来换,他差点被人砍死。是廖爷的出现,才保住了他一条命。从那之后,他辍了学,跟在廖爷身边。那是因为,他欠廖爷一条命。
他得还,他得感谢。
就是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让黄毛知道,自己拼了命也得护着廖爷。
“坐吧。”
听到他的话,黄毛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沈川。”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被人叫过了,因为头发,他被人叫成黄毛,那些比他小一辈的弟兄们叫他黄毛哥。其实他跟阿辰的地位差不多,只不过阿辰是在廖爷身边做事,他是帮着廖爷管着手下的兄弟。
廖衍轩有时候叫他几声阿川,但一般是弟兄都不在的时候。
“廖爷。”
“阿宁说了,不让我怪你。我听阿宁的,你不懂孕妇的禁口,不怪你。所以你也不用太紧张。阿宁和孩子也都没事。”
“嗯。”
“叫你来,是想让你帮我办件事。”
......
廖衍轩回到家里时,才想起来,温八宁回了自己家。此时的家里空荡荡的,他真想早点把温八宁娶回家,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天天照顾她。
“喂?”是蒋昊硕的电话。
“幼漓没事了,算是平稳了。我们仨应该是明天的飞机,你查查航班落地的时候来接我们啊。顺便叫着廖太太吧,我看秋白一直念叨着说想见干儿子。”
“嗯。”
挂掉电话,笑意从他脸上浮现。廖太太吗?嗯,廖太太。
他还是耐不住给她打了电话,还迷迷糊糊的温八宁一边回应着,一边快要睡着了。
“阿宁。”
电话那头没有人回应,温八宁睡着了。他也不挂断,就这么接通着。第二天早上醒来,温八宁发现电话没有挂断,她懒洋洋的说了一句早安,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廖衍轩立刻回了一句早上好。
不应该一夜没睡吧……
廖衍轩说了句一会见,便把电话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