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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了一抹笑容,随即一拳锤了上去。
镜子碎了,他贪婪的舔食着手上的血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他走进了卧室,将挂在墙上的画一把拉下,而在这幅画背后的墙上,挂着的全是一个人的照片。
温八宁,全是温八宁,大大小小的照片每一张上都是温八宁的照片。
“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忘了吗?”
像溺了水一般,他喘息着,伸手扯下一张张照片,却又用手扼制住自己的喉咙。
童景琰表情渐渐变得痛苦,他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整个人跪坐在了地上,随后,他双目无神的望向天花板,望向照片,望向玻璃窗。
屋内早已是一片狼藉。
“你不会走的。”
“你不能走。”
“你快回来。”
他抱住自己蜷缩在床边,就像一个孩子。
他疯了。
岁岁睁开眼便发现屋内一个大人也没有,从床上一翻下了床,从地上爬着离开了卧室,爬进客厅才发现,自己的妈妈正窝在爸爸怀里看电视。岁岁开始抗议,坐在地上哇哇叫着挥着拳头。
听见孩子叫唤,温八宁便下意识要起身去抱岁岁,廖衍轩却将她紧紧抱着不让她去。
“干嘛,非等你儿子哭了你才让我去抱他吗?”
“没事,孝子就得训练。”
说着,廖衍轩回头看向自己的儿子,眼神里面似乎在说:儿子,我看好你。
小不点不干了,哇哇大哭,温八宁心疼,推开廖衍轩便抱起了岁岁。
被抱起来,岁岁一下子就不哭了,看着温八宁还笑了。
她实在是被自己儿子的演技折服。
没等吃完早饭,廖衍轩便被电话叫走去了公司。
会议室里坐着的,便是同廖氏合作多年的另一家公司的老总。
而他旁边坐着的,竟是那日公然身着暴露挑衅温八宁的女人。
只是今日的她有些不同,看起来竟显得温婉可人些,穿着打扮也竟温婉了许多,与那天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廖衍轩自然知道这个女人正是眼前亨达集团老总的独女。
自然也知道前段日子换个身份来公司的目的便是为了伺机查看廖氏的机密文件。
现在所有人都在传廖氏面临着巨大的财务亏空,整个公司快要完蛋。
自然,这只是廖衍轩传播出去的幌子,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继续每天气定神闲的来公司上班。
郑老总既然想要插一脚,那么廖衍轩自然而然是将计就计。
只不过可能可惜了郑老总独女的表演。
廖衍轩一句话没有说,会议室内气氛压抑的让郑老总额头上冒出了汗。他们并没有正面交锋过,郑老总并没有想过廖爷的气场真的是让人喘不过来气。他甚至开始怀疑廖氏的亏空其实是假象。根本就没有女儿口中那三十五个点的亏空。可是已经坐在这里,也只能硬着头皮了。
“廖总。”
他并不理会,看着眼前这个乱了阵脚的男人,却笑了。
“您是聪明人。”
“自然知道我前来的目的。”
“贵公司亏空三十五个点,我想,这个漏洞,我们亨达集团可以出一部分力。”
“哦?”廖衍轩挑眉,扫了一眼桌上的文件。
“30%的股份?”
他的声音这般渗人,让郑老总心里漏了一拍。
“对,30%的股份给我,这三十五个点我帮您一个不落的填上。”
“好一个亨达集团。”
“好一个郑总。”
廖衍轩伸手拍了三下。
脸上是他人琢磨不出的表情。
“郑总,我放出去的那条廖氏亏空的消息何时说明是三十五个点了?”
随即,那是廖衍轩脸上前所未有的恐怖神情。
他起身就要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
“啊对了,我的会所里面恰巧有个职位少了一个人。郑总,既然这样,那我就谢谢你把你的爱女送到我们会所里面。”
“带走。”
“不!不行!不可以,廖爷我错了,你不要对我女儿下手!”然而无论怎么喊,廖衍轩都离开了会议室。
郑老总脸色惨白,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把女儿搭进去。
办公室内,廖衍轩看着文件,抬头对着阿辰说道:“把那个女人送去给阿川处理。”
嗯,不能脏了他廖爷的手。
黎奕洺看着那个被阿辰送来黄毛带走的女人,竟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涂小小。
他笑了,似乎察觉自己多月未释放的身子,将杯中的酒喝完离开了会所。
涂小小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日她喜欢上的男人接下来将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她说他是魔鬼,可是想到那个父亲惹到的人,那他们二人哪有区别之说,对于涂小小而言,他们这种人,高高在上,却同时也是这个社会里阴暗潮湿角落里的害虫。他们残暴可怕将他们普通的人踩在脚下把他们看作蝼蚁。
但涂小小不知道的是,很多昏暗角落里的害人之虫,也都是从蝼蚁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但他们已经习惯了肆虐的感觉,那种盛气凌人强驾于他人脑袋上的感觉,他们觉得好极了。对他们来说,这样子,也只会体现出他们的尊贵。
只是涂小小不知道的是,不管是黎奕洺还是廖衍轩,在他们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永远是留给一个人的。
而之所以廖衍轩现在的变化很大是因为那个内心深处的人一直陪伴着自己感化着自己。
他变了,却也好像没有变。
涂小小的目光多了几分呆滞,她早已凌乱不堪。
嗯,来的人,不止黎奕洺一个。
黎奕洺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耳畔。
“涂小小,认命吧。”
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站起来。
脸上毫无血色,身上被侵犯过得痕迹清晰可见。
她摸着自己的脸庞,就像在摸一块死肉。
她嫌自己脏。
涂小小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也没力气哭了。
视死如归?不,她觉得自己可怜,却也可恨。
涂小小,你真可悲啊。
她对着自己说,净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