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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致远则扶着花老太太朝一旁的亭子走去,坐在这里就能看到院子里开得正盛的花,虽然老太太似乎不太喜欢花,花致远却觉着读书累时看看草、赏赏花很有意境,仿佛乏累都消失掉了。
而且,在这样的环境中,花老太太心里放松了,有什么话也憋不住。
果然,花老太太坐在亭子里,忍了又忍没忍住,“远儿啊,你看早些年家里穷,科举就是唯一的出路,那时你考了十几年都没考中,无奈才去种田,后来又做了买卖。如今家里不愁吃不愁喝的,你还费这劲儿做什么?要依着娘的意思,你就好好地做生意,就别瞎折腾了。”
花致远本以为他要再去科考,最支持的人会是花老太太,却不想她竟会是反对之人,愣了一会才道:“娘,我晓得。”
花老太太见花致远这副不放在心上的态度,恨铁不成钢,“你咋就不明白呢?你去科考了,就算考上了能做多大官儿?你又不是那些年轻人了,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和年轻人争?再说,家里的生意咋办?交到别人手里,你能放心吗?”
花致远恍然,老太太想要说的重点却是这个,倒不觉得失望,虽然近两年来老太太不作了,但内里还是那个老太太,她不整天打那些小算盘就奇怪了。
这找着机会就挑拨的毛病真要不得,家和万事兴,他虽知道老太太是什么毛病,可万一哪天他与章琴之前出了点小问题,被老太太抓着机会挑拨几句,他都不敢说自己不会一时冲动对章琴起了嫌隙,更不要说章琴那个性子,真信了老太太的话,日子又得鸡飞狗跳了。
“娘,我心里有数,这些你就别管了。”
花老太太见花致远这态度,就知道他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你看你,我是你娘还能害你不成?总是这副把娘当坏人的模样,也不知是被谁吹的耳边风。”
见花老太太一脸气愤,虽没指名道姓骂章琴,花致远哪听不出来,能给他吹耳边风的还能有谁?就是章琴呗,这老太太真是一刻都不忘挑唆他们夫妻感情。
花致远道:“娘,你也来住了几日了,近来我也忙着读书,琴娘还要顾着生意,家里也没人陪着你,不如就先回庄子里吧。昨日庄子里有人送信过来,说是有从好田村过来的邻居,做为主人你也该回去见见了。”
花老太太一听花致远的话,就知道儿子这是赶她回去了,前阵子她过来都能住上十天半个月,这次才住了几天?儿子这是嫌她话多了。
花老太太心里不大痛快,但儿子说让她走,那就真是要让她走,就算她不走,架也得把她架到车上送走。
花老太太长长地叹了一声,“早晚有你后悔的。”
花致远只淡淡地笑着,那笑容与前几年她作的时候一般疏离。
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花老太太倒也不后悔说这些话,反正她也看出来了,最多就是儿子不让她在府里多住,又不是不养她,就算她之前那么作,她的吃喝用度都是极好的,只凭这点,她这个儿子也算是孝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