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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炼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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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野谷间,一座高大的合葬墓在夕阳的照射下背影拉得很长,凉风劲野狂吹,昏鸦哀鸣而飞,莫野跪在坟墓前神情伤痛难过和悲楚,他在回忆,那段时光,起初,他只是个不会说话的野孩子到后来上天指引遇到了善良的孙老夫妇,孙老夫妇找人给他起了个名字叫莫野,教他说话教他如何用筷子吃饭生存,夜晚睡不着孙老婆子会给他讲故事,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长大了孙老汉不分日夜的辛苦劳作赚钱供他上学,从此他是这个家庭的一分子,孙老夫妇给了他太多太多的关爱,让他知道人的世界中有种感情叫做爱,直到把他养大成人,然而此刻……,他什么都没有了,那个幸福的家庭不再复有,那个疼爱自己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孙老夫妇不再存在,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最伤心的人。

风吹乱莫野的头发也吹乱了他那颗淳朴善良的心,孙老夫妇死了,他的心也死了,莫野跪在地上苍白说道:“爹、娘……。”喊了两声他说不出话了,一切的好与坏他都会记在心里,永远。

青衣男子站在莫野的身后,凉风把青衣男子的青衣吹的飘飘扬扬发丝飘舞,青衣男子神色落寞同情加怜悯的望着莫野,淡淡的说道:“别太伤心了,曾经,我也有过这样一段经历。”青衣男子露出了些许的痛苦似乎在回忆。

“你不会懂,谁都不会懂。”

莫野就似在自言自语。

青衣男子看着莫野苍白的脸,伤怀的说道:“是啊,每个人的痛,只有他自己才能懂。”顿了顿青衣男子又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久许久莫野才回到道:“莫野。”

青衣男子说道:“我叫‘风离’,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到‘盘云宗’外门找我,天不早了你也该回家了。”

莫野低下头,语言里没有任何感情,说道:“我没有家,那个家已经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了。”

风离微微一怔,静静的望着莫野,说道:“你没有去处的话可以跟我走。”

莫野抬起头望着风离,那是一种寄托的信任。

风呼呼地吹过,吹的山间枝叶纷纷掉落沙沙作响,似在悲哀凄凉的叹息离愁之痛,夕阳似血一样红,照射在孤高的坟墓上,一直漆黑的乌鸦飞到坟墓上举目四望,夕阳西下,暮色降临。

风离是盘云宗外门的一名炼药师,每日的工作便是下山上山采仙草炼化成仙丹提供给盘云宗内门,盘云宗是一座山峰共分三门,宗门、内门、外门,听说能入宗门之人皆可腾云驾雾借用天力,内门弟子便可修习盘云宗真传功法,外门则是提供内门仙丹灵药的弟子。

风离是一名炼丹师也称炼药师,炼出的仙丹提供给盘云宗内门以助于内门弟子修炼,炼药师是不会盘云宗的修炼之法的,甚至连盘云宗的弟子都算不上,只是挂着盘云宗的名号向盘云宗内门提供丹药。

自从孙老夫妇死去之后莫野变得不太喜欢说话对任何人都比较冷漠,风离把莫野带到了盘云宗的外门让莫野每日和自己一起下山上山采摘仙草提炼仙丹,风离知道,如果不是自己采摘仙草经过集镇孙老汉身旁引来修魔之人抢夺仙草,孙老汉夫妇或许就不会死去这么早,带着几分愧疚,风离把莫野带到盘云宗外门和自己一起也是想用自己的力量感化莫野从而改变他孤寂自封变得冷漠的心。

转眼之际莫野在盘云宗外门已是待了数月,对炼丹的流程也已掌握。每天莫野除了辅助风离把仙草提炼成仙丹之外,便是把自己关在屋中拿出佛字金牌修炼上面的大悲咒,日益见长,大悲咒经过莫野每日坚持不懈的努力修炼已经稳固一级浮屠,每次修炼佛法时莫野的身上都会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如一尊降世真佛。

炼丹房内,风离正在炼丹炉旁掌控着火的温度大小,汗珠自风离额头颗颗滴落,可见掌控火力也很艰难,莫野在一旁捣鼓着仙草,把石鼎里的仙草捣碎成糊状然后用布包裹挤压过滤出纯正的汁水,把汁水取出放置一旁如此反复积少成多,仙草的汁水达到一定水量便可以在丹炉内烧至鼎沸变得稠粘最后结块,然后再趁着结块的仙草汁水没有凝固时揉捏成拳头大小的团体,最后在用‘火焰石’进行炼化,一百颗能炼化出成品的最多有三颗,而这个过程需要一天一夜炼丹时还需要有人寸步不离的看管炉火温度,稍有偏差都会造就失败。

莫野只需要把揉捏成团的丹药交给风离进行最后一步提炼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完成这些工序后莫野并不觉得多么辛苦,他的体质本就异于常人,又经丹房内的仙丹气息日渐滋养,不仅对莫野的体制有着很大的帮助对修炼佛法也有很大的帮助,莫野准备离开炼丹房回到屋中进行修习佛法,在一旁的风离把莫野喊住了,说道:“等等莫野,可以坐下来陪我聊会天吗?”

莫野停下脚步,淡淡的说道:“你还是专心掌控火力不要分心以免提炼失败,聊天的话改天吧。”说着莫野已经离开炼丹房,风离无奈的摇了摇头,莫野总是这个样子,找他说话他总是少言寡语,难道他在记恨我吗,见莫野这样风离经常这样问自己。

回到自己的房内莫野关上房门席地而坐,马不停歇的修习佛法,先是进入入定状态然后吸纳天地之间的气息,在周身体内运转游走三十六周天,一周天相当于十分钟,随后借着在体内运转的气息加以吸收可用之气聚于丹田,最后将废弃无用的气息从周身毛孔排除,整个过程中莫野的体表都散发着淡淡的金芒,休息过一遍莫野准备再次修习以求突破,莫野在屋内静静的修炼着,不知不觉已是满天星斗,然后晨光从东放射出照耀山谷大地,莫野仍在不断的修习佛法。

咚咚咚——

正当莫野全心全意地投入在佛法修习当中时,门外有人敲了几记门,随后就听风离说道:“莫野,没有仙草了我们去采摘仙草吧,这个月我们要想内门提供出二十颗仙丹会比较辛苦。”

屋内的莫野没有回答,片刻之后莫野打开房门,说道:“走吧。”说罢兀自一人率先走开。

盘云宗外门不远处的一片山野里,风离和莫野在环境比较恶劣的山石土壤里搜寻着可以提炼仙丹的仙草,四野皆是苍天古树,杂草荆轲横生,行走起来都很困难搜寻仙草更加不易,而仙草偏偏就喜欢在恶劣的环境或是危险的悬崖等地方生长。

用木棍轻轻拨开深高的荆轲,莫野的目光仔细的在草丛中观看查找仙草,对于仙草风离已经给莫野讲解过多遍,仙草有很多种不计千百,每一种仙草的药力利用价值也各有不同,有的一颗仙草便可抵过百株仙草的药力,其中以‘三叶仙草、不死草、重生草’为药力最强的三类,而‘枯木草、藤青草、花草、名堂草、蘑菇草’五种最为常见。当然还有许多另类稀有的仙草都很难被发现。

风离似乎发现了什么药用价值较高的仙草,喜声说道:“短命草,莫野快来看,难得一见的短命草。”

莫野拨开荆轲走了过去看向风离用手所指之处,只见一颗蓝色闪烁着灵光的草在草丛中显赫而见,风离说道:“短命草并不是毒草也不是说他活不长,而是指这种草不能把它拔掉,如果把它拔掉了它就会在三分钟之内枯萎并失去所有的药力,如果从地面上拔出来就食用的话对于修炼很有帮助。”

莫野看着短命草在旺盛的生长着,淡淡的说道:“既然这样就让他在这里生长好了。”

风离笑着说道:“这样岂非浪费,又不能采摘回去提炼成仙丹,依我看你就把他给吃下去对于修炼很有帮助,浪费可是一种罪。”

莫野微微一怔,说道:“你知道我在修炼?”

风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而且我还知道你修炼的是佛法,虽然我不怎么会修炼但佛家的佛法可是最明显的,那日你一拳打死黑衣修魔者我便看出来了。”

莫野疑惑的问道:“那你为何不说,你也知道,盘云宗若是出现修炼其他门派功法的人都视为卧底叛徒,这种是必死之罪。”

风离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说的,永远都不会,要说的话我早就说了。”

莫野道:“谢谢,不过我不会感激你的。”

风离说道:“我不用你感激,把短命草服下吧。”风离弯下腰伸手间便把短命草采摘下来递到莫野面前,莫野接过转过身吞服了下去,然后继续寻找可以提炼的仙草。

呜呜——

一阵极其细微的哀叫声在莫野和风离的不远处传来,莫野和风离对望了一眼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发现是只被野兽咬死的梅花鹿,嘴里发出呜呜的哀叫声,梅花鹿的旁边还有两只未断奶的小梅花鹿倚在将死的梅花鹿身边,看着让人心生怜悯,就像一位将死的母亲还有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都逃脱不了痛苦的死亡,小梅花鹿将会失去母亲的关怀和饿死,大梅花鹿将会在片息间死去。

没过多久那只大梅花鹿的身子不再痉挛,哀痛的声音也不再发出,他已经彻底死去,莫野走到那两只小梅花鹿的身旁,伸出两只手攥住两只小梅花鹿的脖子将其提起,小梅花鹿的咽喉被紧紧攥住无法喘息,身子在挣扎不过片刻便被莫野所掐死,风离见到莫野此举大吃一惊,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莫野丢掉梅花鹿的尸体站了起来,说道:“他们的母亲已经死了他们已经没有生存的能力,活着只会更痛苦。”

风离陌生的望着莫野,说道:“你不应该拿你的遭遇和痛苦来衡量它们。”

“你不是我,你不会懂得。”莫野说着已经继续搜寻仙草了。

风离吃惊地望着莫野,风离觉得莫野很陌生,难道他的心已经没有爱了吗?

莫野和风离把身后背着的箩筐都装满了仙草,其中多是枯木草为主,还有几株藤青草,两人背着箩筐满载而归,回到炼丹放莫野便开始了捣鼓仙草,然后按着工序一步步做好,最后留下风离一个人在炼丹房看管火力的大小,让莫野看管的话他还做不好,因此莫野便可以回房修炼了。

回到房内莫野把门关好盘膝而坐,他要把今天食用的短命草的药力完全吸收,莫野先是进入入定状态,然后内视自己体内的仙草气息在体内四处窜动,莫野运转内力缓缓操控着短命草的药力在体内运转三十六周天借此吸收,聚于丹田,如此循环多遍,莫野的丹田越发金亮,体表更是如获重生般晶莹细嫩,这就是仙草的力量对修炼的帮助很大,如果服用的是提炼完整的仙丹更是效果显着,莫野发现现在已是即将迈入浮屠二级的境界,虽然越向上修炼就越难但好在有所提升,修炼最忌讳的便是在原地停滞不前,无论你如何努力都前进不了半分,幸好莫野还没有遇到这种状况,等莫野将短命草的药力用光已尽之时已是第二天的正午。

咚咚咚——

敲门声再度传来,过了片刻莫野打开房门便看到了风离,风离见到莫野开口便说道:“莫野,这个月快到了,如果我们提炼不出二十颗仙丹进入内门的机会就会缩小,你是知道的,什么时候将仙丹练满一万颗什么时候才可以进入内门,如果每个月没有按照规定完成则会被罚多炼十颗,所以我要留在炼丹房不停的提炼,这途中需要的仙草就有你去采摘,过了这个月便会好些。”

风离在盘云宗外门炼丹三载之余合计炼出四千三百二十颗,距一万颗仙丹的数量还遥遥远之。

莫野说道:“恩,知道了。”

此地乃盘云宗外门不远处的山野,这里悬崖峭壁陡峭凶险,俯视山崖万仞望着便让人生畏,此地白云盘绕山间云鹤飞舞,苍松扎根岩缝之间顽强而强大,越是凶险之地仙草便越多,莫野正在如一只壁虎般攀爬在崖壁上。

崖风狂野吹过稍不留神便会跌入山谷生死一线,莫野不仅要时刻的注意着安全还要四处寻觅仙草,莫野一只手用力地抓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脚下蹬着平滑的崖壁有些进退两难,许久都为前进半分后退更是不许否则必死无疑,下方的岩石就像一把把倒立的钢刀挺然而竖,摔在上面足能洞穿肉体,莫野面对此种情况也是有些棘手,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抬头四处望了望寻找可以攀爬之处,忽然莫野发现一株不死草,不死草晶莹透亮闪烁光芒,这种难得一见的仙草竟生长在悬崖的顶端,当真让莫野发难。

不过凡事难不倒莫野,他从小便生活在山野之中对于各种恶劣的环境早就习以为常,何况莫野现在修习了大悲咒,只见莫野单臂用力按在手里那块突出的岩石上面,手面与岩石接触的地方散发出不易察觉的金芒,随着莫野的身子便腾空弹起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万丈悬崖顶端。

悬崖挺拔高耸莫野站在悬崖顶端上面如腾云驾雾,向下望去那云海幕幕苍松点点云鹤飘飘飞舞当真如仙境之美,不过莫野知道有务在身,放下背上的竹篓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去挖那株不死草,莫野先是把不死草根部边缘的土壤扒开,然后捏住不死草根茎部位轻轻提拔,这个过程很缓慢,好在莫野把不死草完好无损的提拔出来然后放置箩筐,莫野一个转身之际,登时被眼前的画面怔住,只见脚下不远处竟有数十株不死草闪烁晶莹的光芒朝气蓬勃的生长在那里,莫野心中大喜,这数十株不死草药力很大,对于炼仙丹的益处更多,十株不死草便可提炼出一颗仙丹,也就是说这数十株不死草相当于采摘普通意见的仙草两箩筐,不做迟疑莫野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开挖,稍不留神碰坏了不死草的药力都会消失,这便是仙草的珍贵,幸好莫野把数十株不死草完无暇呲的采摘出土,放置竹箩里莫野继续寻觅仙草试图把箩筐装满。

天不负人,在莫野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于采摘到一箩筐仙草,仙草晶莹的光华流动闪烁,芬香的气息让人闻起来便可充饥解乏,莫野按原路返回,回到了炼丹放莫野把仙草放置药鼎内进行捣鼓碾碎,等仙草变成了汁水然后用细布过滤取材可用之物,再在锅炉内熬煮成黏稠糊状然后揉捏成团,最后便可在火焰石上进行最后的提炼,由风离来掌握火力,把仙草提炼前的工序做完莫野便回房修炼佛家大悲咒,只是不能像往日那般毫无时间规律的修炼,每到破晓之时莫野便要独自一人去深山林间搜寻仙草,直到装满箩筐才返回盘云宗外门。

风离在炼丹房内连待数日都为迈门而出,寸步不离地掌握着火力的大小以此降低失败的几率,距满月上交仙丹还有五日,五日之后便会有内门管事弟子前来外门提取仙丹,风离和莫野在这一个月中练出了十七颗仙丹,还有五天时日,这个时间也算紧凑。

莫野觉得附近的仙草越来越难寻觅,可能是因为常在一个地方搜寻的原因,看来下次要到更远的地方寻觅采摘仙草。

莫野又背着竹箩上山采摘仙草了,本来是两个人做的活都落在了莫野一个人身上,也是比较辛苦,莫野放下竹箩蹲下身子去采摘脚下四株名堂草,莫野先是把名堂草根茎部位的土壤用手扒开直到根茎全部露出,这名堂草虽为最长见的一种仙草,但扎根却是最深的一种,让莫野吃了不少苦双手指尖都磨得脱了层皮终于将名堂草的根茎挖出,莫野用手轻轻地将名堂草提出,完好无损,转过身莫野准备把名堂草装入竹箩筐却惊讶地发现箩筐不见了,怎么会这样,明明放在身后的,要是没了那半箩筐的仙草可就白白采摘了,二十颗仙丹可就不保了。

箩筐不可能长腿自己跑了,除此之外一定是有人将其偷偷拿走了,莫野站起身子四处眺望,果然看见一只猴子手里抱着自己的箩筐在奔跑,莫野毫不犹豫将手里的名堂草揣入怀中健步如飞追了上去,猴子的速度那可比得上旷野的兔子,但莫野从小生活在山野练就一身逃亡和捕猎的速度本领也不逊色于这只野猴,野猴子发现莫野在追赶自己口中发出‘吱吱吱’惊叫声,奔跑起来更快了,莫野穷追不舍,对于猴子而言那般箩筐仙草只是顿饭,但对莫野而言那半筐仙草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莫野健步如飞似野人,野猴子在前面左逃右窜一只手抓着箩筐一只手抓着树干一用力猴子跳到了树上,莫野见了双脚蹬地一跃而起跳到树干上追逐猴子,树干藤萝稠密枝繁叶茂,野猴子在树梢上快速移动着,如踏波踩浪,蜻蜓点水。莫野双腿在树杈上左右跳蹿,就算枝藤稠密也对他的速度毫不影响,简直视若无物,当真如一只矫健的猴子。

一人一猴为了半箩筐仙草追逐半响,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到了那里,只听前方有瀑布之声隆隆作响,湿润的水气让满身大汗的莫野感到十分舒服,可莫野不敢停歇已经追了这么久那猴子的体力也该差不多了,莫野想着再追一会儿等野猴子的体力消耗尽空便可以不费力气的将仙草蓉,可猴子的下一个动作让莫野傻眼了,猴子在树梢上如荡秋千一般,然后伸手抓起箩筐里的仙草往嘴里送补充力量,见此莫野都要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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