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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组上场。”
施浅秋的声音中,也不免多出一些黯然。
朝擂台边缘望去,只看到一个飞扬跋扈的身影,双手插进兜里,吊儿郎当地走到台上。
看上去骄纵之气十足,他脸上毫无惧色,就像自己必然会赢。
其他几个擂台的比赛弟子也逐渐到齐,只剩下这一个擂台上只有荆鹄之一个人呆着。
“嗯?离不弃呢?那个废物吗?”
他侧头朝着施浅秋望着,声音分外刺耳。
防护罩还没有升起,战斗还没有开始。
他们都在等候着施浅秋的宣布,听见了“离不弃”三个字,神色顿时变得耐人寻味一些。
“这……哦,离不弃没来啊,开始之后,十五分钟才会算他轮空,取消资格,现在,他还有机会……”
粗略回头望去,施浅秋的心情沉重。
“哦?十五分钟?他这个废物怎么可能回来呢?我看,他已经走了吧!”
荆鹄之是一个之前和武天乾可以一决高下的人物,据说他之前和武天乾打了一架,输了,他才会没什么小弟。
至于邢茗,也是他曾经的手下败将。
风水轮流转,施浅秋蹙眉。
“荆鹄之,我告诉你,不行。”
“为什么?”
荆鹄之撑着腰,头前倾,冲着施浅秋,投过疑惑的一瞥。
“我记得前一个月的猎兽,还有武天乾死……离不弃不该是去养病了吧?”
“我不知道,”施浅秋不卑不亢地解释道,“荆鹄之,你给我好好等着,十五分钟中,若是离不弃来了怎么办?”
“来了?好,我倒是要看……看离不弃究竟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一只妖怪。”
荆鹄之抱臂站在擂台的左侧,朝着施浅秋投去一个不屑一顾的目光。
现在,他的神情已经失去刚才的戾气,语气莫名让人觉得难受,但无话可说。
“你等着。”
施浅秋不顾荆鹄之,自己宣布开始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呵。”
荆鹄之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抖出一块表,上面的指针挪动,很快又过了一分钟。
但是,他的心脏隐隐觉得这不对啊……
台下。
“怎么会?”
楼昱被分配在下午,如今的他,见离不弃的对手荆鹄之已经上了台,他还是没有出现,已经急了。
“别急,离不弃可能会回来……”
“你说什么啊!”嘈杂的声音,浑浊的空气,让楼昱也想怒吼,“我说,离不弃已经有这么多人议论了,他是不可能回来的!”
“我……”
史石穿也无法估计离不弃会怎么样。
奈何他性子不愠不火,只是拍着楼昱的后背,默契地和他保持缄默不言的状态,表情也凝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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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在自己熟悉的小屋中醒来,还在榻上,身上裹着的被子,已经被拉开了叠在一边。
“嗯?门开了?”
离不弃急忙下了床,趿拉鞋子跑出去,感觉到一股微凉。
是的,差不多,子春到了。
“比赛啊!”
他急忙不顾形象地跑出去,拿着剑。
一种名叫焦急的第六感刺激着离不弃的心,他隐隐觉得这不对。
“为什么,都没人?”
楼昱的门关着,上面有一张纸。
“离不弃,你快出来,去参加比赛,就是今天,你是第四组。”
“今天。”
殊不知楼昱是不是为自己做了很多事,离不弃脚下生风,狂跑而去。
路上还有指示的标识,他一路连滚带爬地到达桥头。
“走起--”
一个轻快的声音,让离不弃的内心,突地产生了一抹怀缅。
“你……比起那个统治者,你真好--”
这也是一次传送。
离不弃意识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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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十分钟了,我看离不弃是真的死了,不死也怕死我了。”
台下哄笑声愈演愈烈,几乎无人为离不弃辩护,楼昱一颗悬吊的心,也就更为难受了。
“真是的……”
楼昱的心中,已经不抱太多奢望了。
他的眼神中,黯淡的迹象愈演愈烈。
现在的他,觉得离不弃也可有可无。
和荆鹄之的光环相比,这真的很不对啊。
“你看--”
猛然,史石穿抓起楼昱冰冰凉凉的手。
“什么?”
楼昱迷迷糊糊地问道。
“离不弃--”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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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
从山谷旁边现身,离不弃的身体一颤,紧接着,他拿起自己的剑,仓促地朝着施浅秋那里跑着。
内心的想法告诉他,这次,他不会再错了。
“我,离不弃,来了。”
他一边努力跑着,一边祈祷自己的运气。
或许,他真的会阴差阳错地和对手碰面?
“荆鹄之,你看一下,离不弃已经来了。”
“嗯?”
施浅秋认真地瞧着眼前的荆鹄之,而现在,明白她意思后,他的面部表情,发生了天差地别的改变--
“什么?!”
下一刻,从荆鹄之的嗓子里,也多出了这样的声音,是怒吼,也是不安的嘶鸣。
“是的,是我。”
离不弃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过去。
他的眼前,一切都变得如掀起的狂浪,离不弃的心在其中被恶狠狠地吓到了。
“为什么?”
他疑惑不解地对准眼前的观众,他们的脸上,产生了比荆鹄之更诧异的表情。
自己如洪水猛兽,当离不弃想挤入人群的时刻,窃窃私语声多了很多。
“这难道是--”
“不可能吧?”
“他不会真的是消失了一个月的离不弃?”
“不,他就是!”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我想,这是不是一个阴谋……”
顿时,一束束目光早已扑面而来,将他毫不留情地淹没。
像是受到了一阵曝光,他的眼前,视线太多,充斥了各种各样的感情。
有嫉妒,有愤恨,有惊讶,还有释然。
造成巨大的反响,强烈的声音在此时跌宕起伏。
“怎么会!”
他终有一天,会站在眼前,这样的擂台之上。
这不是当天的小型切磋,这是一次牵涉到这里所有人的演绎。
一瞬间,他的影子被放大了无数倍。
阳光缓缓投下,照在每个人的心上,轻捷流淌。
他的回眸一笑,更显自信。
“就是我。”
离不弃没说什么,因为他的实力,可以证明一切。
他走过格外宽敞的大道,头一次感觉到心中勃发的豪情。
眼前一条路直指擂台,离不弃果断走过,踏上坚实的地面,白色的石板。
一个他并不认识的少年,赫然就在眼前。
离不弃顿住脚步,走到左端。
他可以清清楚楚地发现,台下人的神色,还有楼昱的目光,炽热,绝对是佩服他了。
“哦?就是你啊,我的对手。是不是,久等了呢?”
防护罩缓缓地升起,离不弃瞥了眼眼前的对手,神色变得自然而“不屑”。
“呵?”
防护罩还没有完全关闭,但是荆鹄之的心中,已经是大动肝火。
“什么?你--”
他的手指忍不住伸出来,指着离不弃的鼻尖,声音冷漠,但也好似是被欺负了。
“怎么了?”
在这里,离不弃的声音也格外清晰。
他的话语伴随风声,直接进入荆鹄之的耳朵里。
“你!”
顿时,荆鹄之已经鼓起眼,朝着离不弃,像是被大打击了一样,扯出了一个勉勉强强的微笑。
“好,好……真是太好了,你真厉害。”
但是,他的面部表情丝毫没有由衷的赞赏,却只剩下心中的嫉妒之火外露,且愈演愈烈而已。
“好?”
离不弃毫不示弱地对准荆鹄之。
“好啊,我看你能不能打败我。”
见离不弃如此嚣张猖狂,荆鹄之也不是一个善茬。
他当机立断,想将离不弃直接挫骨扬灰在擂台上。
“太可恨了!”
想着想着,心中恶气无法吞噬,他带着自己的法器,离不弃带着一把普普通通的剑,让荆鹄之再度滋生了勇气。
“你和我打,我把你打死,这可不是……”
“离不弃!你果然喜欢邪门歪道,去死吧你--”
下一刻,荆鹄之的怒斥传出。
他还没有考虑,直接怒气冲冲地朝着离不弃,单手握拳,拳风虎虎生威。
“嗯--”
既然这样,攻击在即,离不弃就无法推辞了。
他的身影一闪,身体径直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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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不弃……是他。”
楼昱想挤到前面去,好好看看离不弃的容颜,但最后,他还是缩回手。
他不想让离不弃吓一跳,至少他的状态不知道好不好。
“楼昱,有了离不弃,你高不高兴?”
“高兴。”
楼昱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眼神全部黏在台上离不弃的身上,一发不可收拾。
“哦,我也算明白了。”
史石穿见楼昱如此模样,顿时不再多说。
“不是--”楼昱转头对准史石穿,“你没发现,他已经变强了很多?”
观众席上。
“嗯……”
洛霓凰垫着头,神情专注地朝着眼前。
她的旁边,两个侍卫忠心耿耿地跟随她。
但是,她可是第一次露出如此的表情。
可能是……是大快人心之感?
她一眨不眨地瞅着眼前的离不弃,他白衣的身影,看似随性,心中却隐藏了非比寻常的特质。
“他变得连我也不认识了。”
尤其是他的目光,如箭矢戳心。
但是,洛霓凰的热血已经被离不弃天差地别的变化激起。
她按住前面的椅背,无法保持沉着地瞧着离不弃,恨不得将眼神也钉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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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
“可以。”
宁静的后山,开遍秋菊之后,就变得一片荒芜。
眼前草色青青,还可以看到一些菊花的残蕊。
“嗯--马上就撤,我想,这里装着的,必然是永夜……”
传送阵的光芒产生,一个东西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埋入草中。
声音激起轻微,这儿再无人烟。
“滋滋”的声音,已经从那个东西的身上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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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离不弃,你居然可以和我打。”
荆鹄之的脸上,傲气十足。
离不弃则是瞅着他的额头红痣,心中想着这是不是朱砂痣。
他的特点就是和武天乾差不多的壮硕,五大三粗中包含了强硬的力量,不知道力量如何,但还是颇为有威慑力的。
额头上,点了一点轻微红点,这是他的标志,虽然远处看得不清楚。
“嗯……”
荆鹄之手腕一甩,一把剑破空而出。
离不弃反手扔剑,它带着凛然剑光朝着荆鹄之的佩剑飞去,虎虎生风。
下一刻,他的身体忽地凭空消失,脚步诡异,不知道朝着哪里。
荆鹄之提拳不语,但上下左右都没有离不弃的影子,让他一阵恼火。
“有本事,你就出来给我看一下!”
他话音未落,神色突变,身体下意识地挪移。
“你!”
“偷袭?你不是很喜欢嘛。”
离不弃满不在乎地从荆鹄之眼前落下,他和对手仅一步之遥。
“离不弃--”
荆鹄之没有喊来剑,早已握拳,朝离不弃轰击。
“嗯。”
离不弃的拳风凛然,将荆鹄之对上。
与此同时,离不弃的佩剑很轻地刺了荆鹄之的剑一下。
隐隐有冰霜的洪流,在其中散发不一样的气势。
盘旋的冰霜,一下子从离不弃佩剑中冲出,冰气呈现白色透明的光泽,跌宕起伏,镀在荆鹄之剑的身上。
一层冰气,已经足以让荆鹄之落败。
一息之间的转机,也可以让离不弃逆袭。
现在,他的剑已经冲到离不弃眼前,荆鹄之的剑已经僵硬,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银色的线条缓缓冒出。
这是冰霜的作用,也是离不弃的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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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啊!荆鹄之,你愣着干什么?”
“对啊,你这是……”
声音此起彼伏,有些人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一脸惊诧的神色。
“我……”
他们忽然发觉,离不弃的手上,似乎产生了什么东西。
荆鹄之的脸色,“唰”地一声变得雪白。
而离不弃则神色如常,他的样子云淡风轻,真的没什么别致之处。
“嗯?”
逐渐,发现荆鹄之面部表情越发奇怪的人们,又瞥了眼离不弃挺直的脊梁。
交换目光的时刻,他们的面部表情一言难尽。
有郁闷,有担忧,有期待,还有祈祷。
“这怎么可能!”
荆鹄之的异常,就是离不弃所致?
顿时一切都变得暧昧不清,而离不弃则神色如常,并未有半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