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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纪大,就斗胆称呼林先生为林小友吧,小友请上座。”常泽端神色恭敬,刚才林木拿一手,已经彻底让他信服。
“敢问小友,是哪个医学世家的传人?孙思邈?张仲景?”常泽端见林木不说话,便忍不住问道。
“都不是。”林木轻咳一声,直接现编,“那是我还在山上的时候,一个滂沱夜雨的晚上……”
林木讲故事的能力很强,立刻就描绘出了一个,雨夜高人,传道受业的画面。
房间里所有人听得如痴如醉。
说完,林木顿了顿,还故意道,“那位高人说,在我的能力不够强之前,不许对外说他是我的师父。”
常泽端立刻点头,“了解了解,大凡这些医学世家,都很看重自身名誉,如果你的实力不够,反而在外面打着他的旗号惹事,他们的清誉就毁了。”
戚家明则感叹道,“没想到我们华国的土地上,还有这么多隐居的高人大师,我本以为西医才是未来医学的方向,现在看来,是我粗陋了。”
常泽端瞪了他一眼,“西医固然科学,但也并非全无错漏,中西结合,才是我们这一辈人该做的事。”
“常院长说得好,我赞成。”林木轻笑道。
常泽端露出了老顽童的笑容,“嘿嘿,那么小同志,接下来或许还得请你帮帮忙了。”
“你的行针手法,绝对能震惊全场!就算是李兴林那家伙,也要亮瞎眼睛!”
听到这个名字,林木略微失笑。
李兴林如果再见到他,只怕不是亮瞎眼睛那么简单喽。
接下来,常泽端又和林木聊了一些针灸方面的高深知识,听得旁边的年轻人们云里雾里。
一开始戚家明还能插上几句,到了后来,也懵逼了。
到现在,他才算是真正对林木五体投地。
常泽端聊得兴起,唾沫星子横飞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各位,交流会开始了。”敲门的是汉宫大酒店的侍者,他面带笑容道。
“真不是时候……”常泽端满脸不高兴,但也只能起身,“走吧,咱去会会李致知。”
他第一个走出了房间。
紧跟着的是林木、戚家明,在后面则是七八个稚嫩的学生。
中医的队伍,如此寂寥。
而反观大厅之中,此刻已经聚了一大批人,他们全都围绕在一个中年人周围,谈笑风生。
中年人长相很普通,但脸色沉稳,双眼炯炯有神,更重要的是,他年富力强,正是争夺院长职位的有力人选。
他就是李致知,云州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云州西医派的领军-人物。
他的个人魅力很强,因此能够笼络一大批年轻的医生。
但他也因为其他人的尊敬,而变得有些骄傲、飘飘然了。
再加上常泽端年岁已老,身边的嫡系越来越少,李致知便更加野心勃勃,他等不及常泽端退休了,他要提前坐一坐这院长的位置!
看到常泽端等人,外围的医生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嘴里都热情地打着招呼喊着院长。
但眼里的一丝不屑,是看的出来的。
因为常泽端推崇中医,然而研究数年却毫无建树,完全比不过李致知。
而且常泽端这个人比较老古板,不肯跨过某些线。
哪怕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学生戚家明,从海外顶着无数光环回国。
他也没有让戚家明一步登天,而是让其从最低级的医生开始做起,一步一步才慢慢走到现在的主治医生,办公室主任的位置。
这么一来,就更没有人愿意跟在常泽端身边了。
跟着你,天天拍马屁,忍受你这个老古板,结果别说吃肉了,连口汤都喝不上,谁还跟着你谁就是大傻子!
再看看人家李院长,但凡跟着他有点年头的人,现在都混得很好。
“哟,常院长,怎么现在才从房间里出来啊?不会是怕了我吧?”李致知看到常泽端,立刻转过身,满脸和煦的笑容。
“谁怕你啊,李兴林呢?只有他有资格和我对话。”常泽端虽然年岁已高,但脊背依旧挺拔,还比李致知高了半个头,此刻更是居高临下道。
李致知也不生气,感慨道,“李老刚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膀胱忽然无法排尿,差点就要涨裂,幸好有位年轻人突然出手相救,否则今天的交流会都办不下去了。”
“出问题了?”常泽端先是关切,然后收敛了表情,“没事就好,我就等着跟他切磋呢。”
他又歪着头斜睨了李致知一眼,“至于你,经验、阅历都太少,不够格。”
李致知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这死老头,就喜欢倚老卖老,拿自己的资历说事。
“听说你也找了一位针灸大师,是这个年轻人?”他突然指着林木,笑道。
常泽端颇为自傲地点点头,“没错,这位林先生,针灸水平甚至在我之上!”
李致知故作惊讶地叫了一声,“好厉害的年轻人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那么,这位林先生,敢问您的医师资格证有没有?”
“医师执业证书有没有?针灸等级证书有没有?”
一连串发问,咄咄逼人。
周围的医生见状也围了过来,纷纷投来吃瓜的眼神。
常泽端嗤笑一声,“你什么意思?林先生的水平我是了解过的,怎么可能没有这些证书。”
说完,常泽端继续道,“不客气的说,林先生如果没有证书,那我也不配拥有!”
“林先生,你说对吧?”
林木摸了摸鼻子,无奈道,“我还真没有这些证书。”
他比较感兴趣的是烹饪,所以特意学了高级厨师的烹饪课程。
但这些证,龙门上根本没机会考啊……
所以虽然他啥啥都会,但啥证都没有。
这特么就有点尴尬了。
常泽端的表情,也顿时凝固,“林先生,你没在跟我开玩笑吧?”
林木耸了耸肩,“我现在不像是会开玩笑的样子。”
大厅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
随着一个医生没憋住自己的笑,其他人也纷纷笑出了声。
李致知倒是没有失态,只是咧嘴笑了一下,“常院长,这就是你请来的针灸大拿?没有资格证书的针灸大拿,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听到他这话,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发笑。
在这个干什么都要看证书的社会里,证书就是能力的凭证,没有证书,几乎等于没有掌握相关技能。
毕竟,不是谁都有时间像常泽端那样坐下来和林木促膝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