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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欣感觉自己呼吸都变慢了,因为震惊,她惊慌的捂住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叫出声来。
许柔,跟继父的朋友认识,而且看情况,似乎交情还不浅。
阮欣不敢继续想下去。
许柔似乎对男人颇为不屑,从包中拿出一个纸包,扔到男人手中,又说了些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阮欣飞快的起身,在另一个转弯处的黑暗中,将自己躲藏了起来。
许柔走后,阮欣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决定想要见见男人。
可阮欣起身后,却再没发现男人的身影。
看样子,人已经走了。
阮欣一遍走回病房,一遍想了又想,这男人和许柔能有什么关系。
许柔给男人的,一个纸包,但看大型样子,里面装着的应该是钱。
若是两人真的认识,借个钱应该不用这么小心吧。
阮欣越想越多,脑海中尽是男人,许柔,还有继父的身影。
难道,这事,跟五年前的事情有关?
回到病房,龙诗文正拿着新的输液针管等着她。
“你去哪里了?”
阮欣回过神,随意回到道:“随便逛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可伤的这样严重,还是要好好治疗的,这伤若是以后留下病根,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怕阮欣不肯配合,龙诗文就拿着东西站在一边,出口劝解。
许是刚刚的画面太过震感,之前的小情绪早就消失不见,这会再见龙诗文这个样子,阮欣“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好,你帮我从新扎上吧。”
龙诗文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也就跟着笑了一下。
看着温柔帮自己扎针的龙诗文,阮欣突然道:“若是有可能,我还挺愿意交以这个朋友的。”
从她入狱以来,就跟以前的所有人断了联系,活到二十多岁,身边连个能说知心话的朋友都没有,还是挺可怜的。
龙诗文露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若是有可能,我想,我也挺愿意的。”
她们两个,都没有把话说死。
阮欣其实能看出来,龙诗文对祁子骞,应该是有些不一样的。说起他的时候,她眼中的光都亮了些。她自己现在这个身份,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或许只有没了祁子骞,一切才有可能吧。
整个白天,都在打针吃药中度过,一直到傍晚时分,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这次来的人是祁子骞,阮欣平静的看了一眼来人,就继续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饭。
饭是医院食堂的,清汤寡水,没有颜色。
祁子骞看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
“就吃这个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阮欣戳了一口米饭,“我们这种人,能有个吃的就行,比不得祁总每天山珍海味。”
本是随口而出的话语,可话一出口,阮欣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不经意间就怼了祁子骞。
可怼了也就怼了,最好让他不爽立刻让自己离开。
有了这种破罐子破摔的精神后,阮欣突然发现心情都好了几分。
祁子骞轻轻蹙了一下眉,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阮欣自然是注意到他的反应,心中又暗爽了几分。刚准备再下筷子的时候,那个站立着的男人却突然弯下腰,握着阮欣的手,夹了一块冬瓜喂到自己口中。
“你……”
阮欣一惊,他,祁子骞,用了她的筷子,握着她的手,吃了自己的饭。
“味道着实不太行。”
祁子骞撇了撇嘴,评价道。
阮欣愣了一下,心中强压下的委屈再次翻涌而上。
他究竟当她是什么,心情好就来挑逗一下,心情不好,就随意处置。当自己是造物主吗,这样随意支配她的情绪。
“啪”的一声,阮欣将手中的筷子拍到了桌子上。
“祁总愿意吃,就都留给你。”
说完,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她实在无法搞懂这个男人了。
路过祁子骞身边的时候,他却突然拉着了她的手,“跟我走。”
说完,也不顾她的挣扎,强行握住她还完好的那一只手,将她拉上了车。
知道坐在车上,阮欣还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想干嘛,索性直接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到了。”
直到男人出声,阮欣这才睁开眼镜,可看到来到的地方时,她身体突然就僵住了。
眼前的地方,是她的高中,是一切事情开始的地方。
而祁子骞也没有管她,直接走向校门口旁边的一个小店。
这店是她们那会最喜欢的饭店,便宜实惠,最重要的是,她喜欢这里的味道。
往事像是潮水般袭来,一瞬间,阮欣就开始红了眼眶。
见她许久都没有下车,祁子骞在店门前站定,转身冲她张了张嘴。
“下车。”
阮欣看懂他的意思,使劲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酸意憋了回去。
走到店门口,阮欣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这里。牌子还是以前的,几年过去,这会已经很老旧了。
店里面似乎重新装修过,倒是干净整洁。而做饭的老板,似乎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大着肚子看谁都笑眯眯的胖大叔了。
“两碗馄饨,一碗要香菜,一碗不要。”
祁子骞熟练的点了单,这才在阮欣身边坐下。
桌子下,阮欣的手紧紧的捏了起来。
她特别喜欢香菜,偏祁子骞不爱吃,她以前总是偷偷在他碗中加香菜,他总是故作生气的使劲揉她脑袋,可东西,却还是会吃的一干二净。一度让她以为,他说不爱吃香菜,是不是假的。
“你,还来过这里?”
祁子骞平静的将筷子给阮欣摆好,“不,五年来,第一次。”
阮欣紧紧捏着的手,已经没了血色。
她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两人就这么平静的等饭上来,自顾自的吃着。
老板换了人,这里的味道似乎也变了,她和祁子骞,也已经变了。
“昨晚,”直到两人的饭都快吃完,祁子骞这才缓缓开口。
“昨晚,是个意外。”
阮欣拿着筷子的手,突然一松。筷子顺着桌子滚落在地,她猛地抬眼。
“你是说,昨晚……”
昨晚不是他授意的吗?不是他的安排吗?
意外,怎么才算是意外?意外她那样誓死不从,还是意外那男人的做法?
可那里的人,似乎已经跟许柔说好了的?
她刚想开口问清楚,祁子骞的电话却想了起来。
他接了起来,顿了一下将电话挂断,然后起身。
“我有点事,一会会找人来接你回去。”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阮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刚刚电话那端的声音,她听到了,是许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