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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月儿没了影,窗外只有那落漠的夜灯,无精打采地点燃着,昏暗而无力。
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了这夜的寂静。床上一个人儿惊慌措地摸索而起,止不捉着:不要,风——
听着那凄烈的呼唤,马宁惊醒了过来,心也被唤得发疼,躺在她身边的人明明是他,为什么她却喊着别人的名字?他们这些天的恩爱,都只是假像?
他无言地抱过她,将她稳稳地固定在怀里,不让她到处摸索,他要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她不可以忽视他!
“风,不要走……”小千依然在叫喊着,整个身子缩进马宁的怀抱里,闭着双眸毫无意识地摸索着,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了一脸。
“看着我,我是谁?”马宁忍不住了,按亮了床头灯,吃力地对她吼着,摇着她颤抖的身子,那一头的长发在他眼里舞动,抚过他的脸,灼痛着他的心。
半梦半醒地睁开双眸,小千看到了一双盛满疼痛的眸子,她不由得怔了,身边的男人一直陪着自己,他在自己床上也很正常,可是不正常的人是她,她竟哭喊着卜风的名字醒来!
两人相对许久,马宁心软了,看着她那痛苦而压抑的表情,他只有投降,“就那么想他吗?”那他算什么?他们这些天又算什么?他很想质问,却问不出口,他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他爱她已无法自拔,难道她还看不出来吗?
“我、”小千答不上话,心仍在砰砰地跳,整个人还未曾梦中清醒过来,她真的很害怕,那是一个白色的世界,卜风在那张白色的床上,露出虚弱的笑意跟她道别,他说爱她,他说下辈子再见,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那一刻,她心如刀割,这种可怕的痛,她却记忆犹新,是因为这些天都在不知不觉中想他吗?他到底去了哪里?他很久没有找过她,甚至一个电话也没有。
在那个清晨以前,他每天都会给她一个电话,至少也是一个信息。以往,她觉得这老男人无聊,还有这种心情,可是一旦没有他的信息,她开始想他!这是犯贱,她很清楚,这是一种可怕的本性。
“你是我的。”马宁宣誓般的吻落下,舔吻着她的泪,为另一个男人所落的泪,他的痛又该如何形容?她可会明白,爱是自私的。
如同没有生命般,她任由他吻着,只是那泪不再滑下,她知道自己不应该,他们这些天的美好,她是记得的,他对自己呵护无法抹杀。
“给点回应,好吗?”他吻上她的唇,带着一种惩罚的意味,将她吻得吃痛,可她却没有一丝反应,这让他感到无限措败,难道他远不如卜风吗?他与卜风之间的战争,何时会休止?
吻,一直持续着,却是无法将小千的身体焐暖,直到身体冷透,直到心里霜化,他才停了下来,带着通红的双眼,静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女人,他很想告诉自己,要洒脱一些,至少让她感觉自己有着不容践踏的尊严,然而,他却做不到,他仍不肯松开她的手!
“我梦到他了,他在一个白色的世界里跟我说再见——”小千幽幽地道来,把梦境告诉他,“对不起——”除了这一句,她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
“我不要对不起,我要的是你。”马宁将她抱得更紧了,脸贴着她的脸,在无形当中表达着他的害怕,她说对不起,会让他害怕,害怕她从自己身边消失不见。
小千动容了,唇角一动,吻上了他的眉,慢慢地滑过他的脸,如同他亲吻自己的情景那般,她很认真地吻着。其实,她一直都觉得,马宁很好看,只是她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描绘过他的轮廓。
早已按捺不住的男人,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也许,只有用最亲密的方式才能感知她的存在,他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日子。
这些天,即使不碰她,只要看着她,他已经很开心,他要的只是两个人简简单单的日子,其他的一切,他都已不放在眼里。
昏光的灯光里,是交缠的身影,伴着那羞人的低语,夜开始变得柔和起来——
挥汗如雨的男人,将怀里的人儿视作了珍宝,倾尽这一生,他只为她,而他也相信,总有一天,她的心会是只属于自己。
小千半睁着蓝眸,温柔而迷离地注视着身上的男人,小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捋着他额前的发,她发现,他在这个时候的表情最为丰富,“宁——”
忘了多久没有这么喊他,她差点忘了他的名字,他们可以日夜相对,她却没有亲昵地呼唤过他,这一声低咛,让马宁更为卖力:
听着她的叫唤,他感觉身体落在了云端,轻吻着她的纤指,感受着内心的涌动,“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爱着你……”是的,一直一直,从遇上她开始,他就爱上了她,从未有改变过。
心疼地眨了眨眸子,她默不作声,只是更加温柔地看着他,她早已经相信他,他的爱,她真实地感受到。
“我也爱你。”在他低吼的那一刹,她轻声喃着,不确定他是否听得见,又或者说,她本就不想让他听见。
只是,他听到了。
脸上欣喜的表情,无疑是最好的证明,只见他忽然低下头,含住了她的耳垂,“老婆,我们生一个宝宝吧。”他想要一个宝宝,一个属于他们的宝宝,他想要给她一个完完整整的家。
宝宝?!
小千不由得回想两年前,当她以为自己怀上他的宝宝之时,那种心情极其难过,可是现在,她没有了那种恐惧,是因为他不再是别人的丈夫。
“顺其自然,好吗?”小千决定,这一次不再吃药,双手环了去,抱着他的肩膀,轻轻地抚着,那伤口已经复原,这让她心安。
一句顺其自然,给了马宁力量,至少,她没有拒绝,这说明她已经开始一点一滴地接受自己,对吗?想到此,他又充满的热情,刚刚熄下的战火又再重燃——
感受到他的崛起,小千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可是未来得及开口,他已吻住了她的唇,以吻封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