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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牌稳稳的架在碎土块上长枪不断的向前刺出,每次都会刺中匈奴人,匈奴弓骑兵想上前骚扰但城墙上的弓箭手让他们不敢上前。
公输韶握紧手上的的刀剑,一旦匈奴人再次使用那个钟一般的东西轰击,他们这些人都得死,但一旦放开豁口那也是死。
突然一阵爆炸声传来,匈奴人的一段木栅栏在空中飞舞狠狠地砸向地面,一个钟发生了巨大的爆炸黑烟直冲天际。
一时间匈奴人后方乱成了一锅粥,他们拿着珍惜的水去浇灭燃烧起来的木栅栏,赶忙把其余的钟用滚木再次运离木栅栏,抱着火药桶往后跑去。
堡垒的不远处几队骑兵在互相骑射冲击,金释冲带领近卫骑兵冲锋在最前方,他拿着弯刀压低身子想鲜卑骑兵与骁骑营的骑兵冲去,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千军万马之间犹如无人之境。
鲜卑骑兵有些溃散的趋势,金释高举弯刀大呼道:“战士们,击溃他们,为了荣耀!”
在休屠部光荣的战死才能受到尊敬,祖先的荣光才会被延续下去,子女将会以你为荣,老人会给孩子们一遍又一遍描述你的英姿,部族会照顾好你的家人,这一刻所有休屠人内心都点燃。
“大人,休屠人要发动进攻了。”,穆辛扭头看去身后与左右两边都有休屠骑兵在追击,若是不留人断后大部队必然会被包围。
“穆辛,作为家里的长子你的在战场上博取功名,重振家族。”
“爷爷为什么是我啊?我不想去战场,不想死。”
老爷子摸着小穆辛的头原本十分严厉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穆辛的头,小穆辛一丝惊恐的看向爷爷,从小爷爷就对他十分严历,他害怕爷爷又要罚他练一下午的马步。
老爷子换换说道:“你亲爷爷是梁朝荡寇将军穆威,你爸爸是兖州刺史穆涵,他们都是真正的英雄。”
“那他们为什么不来看我。”穆辛的声音虽然小但能听出一丝幽怨的语气,老爷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摸了摸穆辛的脸道:“他们为了保护我们这些人,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那里是哪里?爷爷你别哭,我不问了,我,我扎马步我不闹了,你别哭。”
小穆辛拿粉嫩的小手帮爷爷擦掉脸上眼泪,爷爷站起身道:“好好练功,我回去睡一会。”
“好!”小穆辛再次扎起马步而老爷子则回到了茅草屋内,他躺在床上眼泪浸湿了被褥。
穆威随太祖北伐为中路军前锋,后遭到右贤王骆耶伏击几乎全局覆没,为掩护大军后撤率死士百人入夜奇袭敌军大营,砍断王旗诛杀骨都侯粟戎。后掩护部众撤退被乱箭射死与匈奴大营。
穆涵官列兖州刺史督兖州诸军事,南吴伪帝钱文璁趁太祖北伐之际越过长江奇袭兖州,一时间兖州仅剩两郡归属太祖。穆涵为掩护民众出逃率部出战英勇战死。
如今又到他穆辛了吗?穆辛苦笑一声,他们完全可以卖鲜卑人这样他们就可以逃出去。
几秒后穆辛还是做出了抉择。
鲜卑人看到那些中原人居然掉头重新冲向休屠人,他们是疯了吗?还没等拓跋扈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冲出了包围圈。左右两边的休屠人直接收紧了口袋,骁骑营穆辛部已经被包围。
穆辛刚刚明明让将士们撤退,可这接近四百多人没有一人离队跟鲜卑人一起撤退。穆辛仰天大笑对着诸位军士保拳道:“诸位,咱们路上搭个伴。”
“愿追随将军!”
他们拔出军刀其气势一点都不输于休屠部。金释举起左手左右两翼的休屠骑兵停在原地。
风沙四起打在军士们的脸上,手紧紧握住刀柄刀刃闪着阵阵寒光。与之前的紧张不同他们现在反倒是轻松了些。
战马犹如箭矢一般飞出沙尘飘起,双方撞到一起刀光闪烁血液飞出,不断有人落下马金释左右砍杀击杀了不少了军事,他扭头望去看到了正在搏杀中的穆辛。
他拉住战马挥舞着弯刀向穆辛冲去,穆辛见状压低身子也冲了过去双方距离不断缩减,乒乓声响起双方的刀碰撞在一起。
金释后倾扭着身子高举弯刀一个重砍下去,穆辛举刀格挡借着劲弹开了弯刀,穆辛跨马向前一奔横刀冲向金释。
金释突然改成左手拿刀他身体微侧刀刃划过血从腹部流出,两人马也都只是转了一圈。二人互相凝视着对方,左右两边的战争此时已经不再重要。
二人不约而同的驱动战马开始冲锋,这次不再有军刀碰撞的乒乓作响,二人缓缓拉住战马刀刃上鲜红的血迹滴落在黄沙之中很快就融入沙尘之中。
穆辛突然向左边一倒鲜血从他的铠甲破碎处渗出,他输了。没多久厮杀声逐渐平息,骁骑营穆辛骑部全军覆没。
金释摘下头盔微微欠身,左右两旁的士兵也纷纷拔出刀,刀刃朝上放于胸前。这是对一名骑士来说最高的敬意。
匈奴人为了这次战斗可以说是积攒了几十年的力量,骁骑营的作战习惯与战术早已被他们研究过了,于谦亲自教授的他们如何对抗。
“厚葬他们,他们是真正的战士,这是一场公平的战斗。”
当金释下指令后便下马走到了穆辛的身旁,此时他还只剩下一口气。两人互相看了看金释也不多说什么拿出刀一刀隔断了穆辛的喉咙。
他将穆辛平缓的放在地上讲自己的弯刀立在他的身旁,这把刀是大食商人敬佩他的勇气与力量赠送于他的,如今他又以同样的理由送于穆辛。
随着号角声响起这是撤退的命令,匈奴人纷纷后撤看起来是中军出现了问题。公输韶此时铠甲上已被染红,他的手上都是血渍犹如已头疯狂的野兽一般。
他把剑插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方阵早就被冲散在一番混战中他们勉强击退了匈奴人的进攻。
贺诺六思倒在城墙边上看着那灰蒙蒙的天空,这一战实在是太惨烈了甚至一度让他怀疑他所对抗的不是匈奴人。
匈奴大营内众人也是一言不语,屠各对没能攻下城池十分的不满意。六个新型武器却毁掉了一个,间接带来的影响就是众人不敢使用其余的了。
士兵们炫耀这自己的战绩,腰上挂穿成串的耳朵。他们一口喝着奶酒一边吃着肉干,这些都是他们今天作战所换来的赏赐,而新鲜出炉的胡饼'则是主食。
不过大多数匈奴人还是把肉干留了下来,他们打断把这些肉干带回家给自己的家人,毕竟他们也是很少能吃到这种肉类。
公输韶坐在一处废墟庞,面前的小锅烧着热水他伸出手烤着火。这场漫长的攻城战暂时结束了,不过战争还没结束,今夜必然是十分难熬的夜。
他很累,工匠们与军士在小团子的指挥下临时在缺口搭建木墙。公输韶此时特别想靠近火焰,但火焰却是如此的炙热让他难以靠近。
贺诺六思迎上了拓跋扈的骑兵,他们此时豪无斗志犹如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军士们的眼神犹如尖刀一般刺痛这他们的内心。
贺若六思站在拓跋扈的面前,拓跋扈本低下头他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贺诺六思走上前抱住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欢迎回来,歇一歇来吃点东西吧。”
拓跋扈众人有些惊愕,他们甚至做好了被群殴被辱骂的结果,可没想到确是这样的。拓跋扈也是十分的惊讶,他有些哽咽的说道:“我,我是懦夫,我……”
贺诺六思拍了拍他肩膀道:“穆千骑长保护你们是因为你们是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你们现在不仅背负着自己的生命,你们也背负了他们的生命。”
贺诺六思顿了顿接着说道:“抬起胸膛,我们是草原的子女怎么能低头呢,摸掉眼泪,我们会让匈奴人以血还血,为我们的兄弟报仇。”
这一刻鲜卑骑兵们的斗志被激发,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他们感觉自身此时背负了许多。对,以血还血,这就是我们现在生命的第一目的,报仇,报仇,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