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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又将视线移向月篱,他对月篱对他的冷漠仿佛视而不见般,笑着道:“这段时日你也府中憋坏了,不如明日我带你去稽壑山呆几日,如何?”
月篱闻言,嘴里只硬生生地吐出两字:“不必。”
太子依旧未生气。
一旁的寒棠梨看得心中暗自生恨。
上次她没能出手将月篱送走,月篱却阴魂不散,又回到了府中,今夜太子要去宫中参加夜宴,她刚好借机将月篱送走。
若是送不走,杀掉也未尝不可。
毕竟,现在的月篱失去了大半的法力,已不过是一只失去了利爪的老虎而已。
宫里的宴会还是在太华殿举行。
太子按时入宫,参加宴会,朝中其他臣子也纷纷赶来。
如今襄族已灭,襄族一派的氏族地位一落千丈,在朝中极其不受待见,而随着太子一派的崛起,大殿之上的座次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盛族并没有像众人所预想中的那样,除去了襄族,便成为权倾朝野内外的第一大族,反而是第二大族寒族,在及时倒戈太子,站队成功后,瞬间一跃而成势头最强劲的胤安第一大族。
盛族没能仰仗从龙之功一跃成为最显赫的氏族,反而被寒族抢了先机,已是气闷不已,现在最让他们头疼,大为火光的却不仅于此。
自襄族灭后,皇帝信心大振,他一直隐藏在心头的一个心病也随之浮出水面——
历朝历代的氏族权利过大,他们如同寄生于皇家的吸血虫般,一方面通过与皇家建立的紧密关系而从中得到好处,不断壮大。
另一方面,他们又反过来利用他们所拥有强大的势力掣肘皇家,掩盖住本该属于皇家的光芒。
皇帝想要更改在这一延续了数千年的劣史。
让皇家遭受数千年的蒙尘之苦的氏族,早已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先前他与盛族等氏族联手,不过是为了借力打力,现在最大的威胁襄族已除,他无需再在这些氏族面前假以辞色。
若此番是他能一举拔除掉氏族在朝中的大半势力,那他不但能将原本属于皇家的威仪重揽于怀,还可以成为名垂青史的千古一帝,在历史的长河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盛焯槐边饮酒,边看向上首处正与众臣同乐,喜笑颜开的皇帝,眼神逐渐沉下来。
宴会大过半,皇帝便借口要醒醒酒,还要太子作陪。
现在皇帝避氏族越发明显,几名坐在宴席上的氏族当即交换眼色,各自想着心事。
皇帝和太子来到御花园,在宴上装醉的皇帝原本虚浮的脚步顿时踩实下来,被王侍人搀扶的身子也顿时直立起来,先前的醉态瞬间消失。
太子略一惊讶,很快就反应过来,福至心灵,他立马支走大部分人,只留下一两名心腹。
“谨弘,”皇帝伸手握住三皇子的一只手,苍老的双眼里充满了勃勃野心,“你是朕的亲骨肉,我们父子血脉相连,眼下,朕只能信任你了。”
太子诧异:“父皇,可是出了什么事?”
皇帝警惕地看了眼四下,又名王侍人仔细盯着四周,这才低声跟太子说道:“氏族不除,我皇家终日难安。”
太子的脸色在昏暗中,变得有些难看。
这句话,皇帝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提了。
他对待氏族的看法,其实跟皇帝有些不同,他以为只要将皇族和氏族的关系处理得当,氏族并非他父皇眼中那般十恶不赦的存在。
而且就算真的要对氏族动手,也得徐徐图之,切不可操之过急,因为氏族世代传承,树大根深,盘踞一方一隅已数千年之久,势力盘根错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铲除干净的。
皇族现在要对抗整个氏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在皇帝说出那样一番话出来之后,太子依旧一如先前地说出自己的观点。
老皇帝见始终劝服太子不得,气得再也忍不住,他大呼太子畏首畏尾,将来若是将皇位让与他,他非得再次让皇族成为氏族的傀儡。
老皇帝拂袖而去,太子叹了口气。
御花园又恢复一片沉寂,一个身影缓缓从御花园一处的假山石后走出来,随后,又有两个人影跟着一起走了出来。
“如何了?”说话的声音清冷如玉,带着慵懒之气。
“应该无误了,他身上的确有一丝月篱的气息,尽管很淡,但奴还是能感应到。”屁股鸭嗓子般的说话声刻意压低,十足恭敬地回道。
“接下来怎么办?”另一人也说话了,正是屁股的主人珞君玄。
“去太子府!”清冷之声果断道,随后再次隐没于黑暗之中。
此时的太子府中,一桌子的衅鱼,看得月篱有些头疼,她刚要让送鱼过来的数名内侍要鱼挪走,寒棠梨突然带着几名慑鬼师和两个膀大臂粗的婆子快步走了进来。
“太子妃,太子殿下吩咐过,此地没得到太子的允许,不能随便……”看守月篱的一名婢女试图上前阻拦。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那两个婆子突然上前,一左一右将该婢女钳制住,也不顾婢女的尖声挣扎,直接生生将她拽了出去。
另一名婢女见此,悄无声息地将自己的身形隐没到人群中,想趁人不备之时,溜出去给太子送信,只是她刚走出两步,就被寒棠梨带来的一名慑鬼师发现。
她也被拎着带了下去。
月篱坐在桌前,身形不动地注视着寒棠梨,看她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也不出言阻止。
寒棠梨走过来,她目光从一桌子的衅鱼上一扫而过,眼中的嫉妒之色再也掩盖不住。
寒棠梨在月篱的对面坐下,再看这一桌衅鱼,她故作嫌恶,拿手帕捂在口鼻上,语气却依然有礼:“这些日子你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
月篱不答。
她到这时都不由赞叹,寒棠梨竟能完美地将她对自己的两种情绪同时淋漓地展现出来。
寒棠梨看出月篱眼中的不屑,心中顿生恼意,但还有其他人在场,她不得不继续维持面上矜贵和端庄。
“有话直说,别绕弯子。”月篱突然开口道。
寒棠梨嘴角的笑意一僵。
下一刻,她豁然而起。
守在门口的两名婆子当即将开着的两扇门关起来。
屋内顿时只剩下月篱、寒棠梨和几名慑鬼师。
慑鬼师们登时将月篱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