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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二皇子被殴事件在第二日的朝堂上以逍遥王被使官打了一拳的情况下,被作为当事人的暮千雨以一句“误会”平复了下来。
暮千雨心里虽是极为不甘,却不得不忍了下来。
斜倚在大燕为使节安排的尚春宫的软榻上,暮千雨只着了中衣,闭眼假寐着,脑子里却是回想着前几日太和殿上燕藜被揍时不经意漾起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燕人都在传这逍遥王不学无术,成日里只知吃喝玩乐,他暮千雨却不这么认为。
与其相信逍遥王那日是误打误撞激怒木铎,还不如相信他是挖了个坑等着木铎跳进去来得有说服力。
木铎在日暮国是出了名的易怒,燕藜抓住这点为自己解了围,为大燕解了围,想来他必定是将自己一行给调查得彻底的,更必定有着极好的情报系统吧。
看那文景帝对他爱护有加,处处为他开脱,他莫不是在韬光养晦?
自己那日若不是率先开口道是误会,以那文景帝看木铎的眼神,自己一行怕是离不开这大燕的土地。
还有那个叫做宁采臣的,是何身份?为何堂堂的逍遥王会如此庇护他?
而他,小小年纪功夫却如此了得,假以时日,整个大陆上怕是难逢敌手!
且他那眼神之冰冷,直叫人背脊发寒。那双眼睛美则美矣,怎生会如此冰冷?像是……像是画像中地狱罗刹的眼神。
他当时所呼出的那叫做“张巡”的人,到底与他有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他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痛下毒手?那种仇恨,是不可能装出来的!
暮千雨想到这,蓦地坐起身,走到软榻一侧的穿衣铜镜前,看着自己的面颊,经过几天的敷药,黑眼圈已经散去,鼻梁的肿也消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有些微的红,手压上去还有些疼,不过还好鼻梁没碎裂。
暮千雨不由苦笑道,那小子下手还真是狠啊,那么小的拳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燕藜,宁采臣,我暮千雨记住你们了,他日我必血此仇!
如今和亲的事与文景帝商讨得也差不多了,大燕国如今适龄的公主就剩锦绣公主而已,只是看文景帝那样子,似乎有些不情愿将将锦绣公主嫁到日暮国啊。
听说那锦绣公主刁蛮任性,也不怎么国色天香,也罢,就算你愿嫁,本皇子还不一定愿意娶呢,本皇子权且看看你大燕国搞些什么名堂出来!
暮千雨取过衣架子上的藏青色锦袍自行穿上,出了尚春宫,屏退文景帝派给他的婢女及自个带来的内侍,独自移步尚春宫外的一处湖泊,走过九曲回廊,来到湖心的八角小亭,倚栏坐了下来。
这天也暖了,湖泊四周垂柳已经发出嫩芽,就像美人懒着的腰肢,摇曳生姿。
湖中睡莲绿意盎然,很是喜人,偶能瞧见游鱼嬉戏于莲叶间,那么自由,那么安宁,那么的自得其乐。
这在日暮的皇宫中是永远都不可能瞧见的景象。
暮千雨四下打量着这尚春宫外的景致,亭台楼阁,假山飞瀑,名花异草,无不显示出大燕的富庶与招摇。
难怪自己的父皇每每提及这大燕国,眼里都的金光灼灼。
呵,尚春宫、尚仪宫、太和殿、景和殿、罗浮广场、漠城、幽州……
迟早有一天,我,日暮国的二皇子暮千雨定会率日暮国百万铁骑,踏遍你大燕的每一寸土地!
近日里,京城三品以上的官宦家庭里无不忧心忡忡,寝食难安。为何?因为皇后不愿意自己的女儿锦绣公主嫁到日暮那蛮荒之地,传了懿旨,京城三品以上的官宦之家适龄女子须得悉心打扮,参加明日在南郊太子别馆里开设桃花宴,选出一位封为郡主,代锦绣公主和亲。
阮文渊作为大燕国一品大元,自是得身先士卒、首当其冲。
现如今阮家适龄女子有两位,一位是三夫人的小女儿阮碧烟,一位是阮家大公子阮鸣的二女儿阮紫灵。
阮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三十几口人团团坐在大厅之上。
阮碧烟哭哭啼啼的走到坐在上首的阮文渊跟前,摇着他的手臂道:
“爹爹,烟儿不愿意嫁到日暮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去,您去同姑姑说一声,她是皇后,她定能给烟儿作主的。”
“唉,烟儿,你姑姑已经仁至义尽了,咱家你和灵儿两个须得去一个,如今你抓阄抓到了,也是没办法的事。”阮文渊叹气道,
“何况并不一定选得上你啊。”
“老爷,万一选上了呢?你就舍得碧烟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吃苦受累,终身不得见?”
三夫人满面泪痕的走到上位,搂着女儿哭了起来。
这时,坐在左首的二夫人想起什么似的,一声咋呼,道:“文妹妹,我们怎么把那人忘了?那孩儿也有十岁了吧?”
听见这话,三夫人文秀顿时止住哭声,道:“对啊,那孩儿也十岁了,不如就让她代烟儿去参加百花宴。”
除了大夫人以外的其他人莫不是听得一头雾水,阮文渊更是蹙着眉,微怒道:“胡闹,怎么可能请人代替?且还是个十岁的孩子?这传出去是欺上之罪。”
并坐在阮文渊身侧的大夫人侧头望着他,温婉的道:“老爷,她们说的是魏芸娘的孩儿,同是你的孩子,算不得欺上。”
三夫人感激的看了一眼大夫人,不迭的点头附和道:“是啊,老爷,算不上欺上。”
阮文渊惊异的左看看,右望望,颤声问道:“我还有个孩儿?为何都没人告诉我?”
大夫人低了头,声若蚊蚋的道:“我们忘记了。”
二夫人三夫人对望一眼,亦是低头下头去不敢言语。
“好哇,真是好哇!瞧瞧我的好夫人们!”阮文渊气得胸脯激烈的起伏着。
阮碧烟趋前抚着阮文渊的胸膛,梨花带雨的说:“爹爹,您别怪大娘她们,您自己不是也忘记还有四娘那个人存在么?”
阮文渊看着阮碧烟,顿时软了下来。是啊,自个不是也忘记还有魏芸娘的存在么?哪有资格说她们?
“爹爹,您最疼烟儿了,对不对,您就让那个妹妹代我去,好不好?横竖她都是个贱命,到日暮国能更快的适应那的生活的。”
逮到这样个机会,阮碧烟哪里会放过?
“烟儿,她才十岁,就是个子也不足啊。”毕竟没有相处过,感情淡薄,阮文渊虽是松了口,却又想到另外一层。
三夫人见有转机,鼓起勇气,抬头道:“老爷,年龄可以虚报,至于身高,懿旨上并未说明啊。”
阮文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终是微微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