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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急着赶路,阮红俏行了一段路,便放弃骑马坐进马车里,马车慢悠悠的一路朝南行去,追风则乖顺的跟在马车后面。
一直到了晌午,才不过行了二三十里路。
“宁儿,肚子饿了吗?不如下车休息一会,吃点东西,你不习惯坐马车,反倒不甚舒服。”吴妈关爱的问,转瞬却抱怨道:“吴妈我没坐过马车,这把老骨头可是坐得难过死了。”
“哈哈,吴妈,逍遥王要是听了你这话,必定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没见么,他可是细心的在座凳上加了两层的软垫咯。”小玲儿右手食指戳着弹力十足的软垫,嘴上浅笑着,眼睛却睨了一旁的阮红俏一眼,那言外之意不言而明。
恶寒!这丫头怎么越来越八卦了?看来得尽快找个人家把她给嫁出去,省得整日里拿我开涮。
“小成,停下来休息会吧。”阮红俏非常大度的不理会她的八卦,待马车停稳,撩起车帘,推开云泽,搀着吴妈跳下马车。
“对了。”小玲儿神经大条的叫道,而后打开马车座位下的隔板,语气中满是期盼的味道:“我来看看逍遥王为咱们准备了些什么吃的。”
“呀,这是什么?”小玲儿再次叫道。
听到小玲儿咋呼,阮红俏和云泽都围到马车前,看见小玲儿手中捧着一支鹿皮包裹着的长约四尺的条状物。
阮红俏甫一见,心中便了然。从小玲儿手中接过,小心翼翼的打开来,握在手中。这不是那凰舞又会是什么?!
“凰舞?”云泽轻呼。
“你识得此剑?”阮红俏看着云泽,并不是十分惊讶。
“呵,岂止是认识,这就是我祖上所铸的剑。”云泽淡淡道来。
“云泽,云梦天!原来你是名剑山庄的人。”阮红俏顿悟。
“我便是云梦天第十七代孙,名剑山庄第十七代传人。”
阮红俏隐约觉得云泽说这话时,并不是多么骄傲的样子,相反的隐隐还有些反感的感觉。
“呵,幸会幸会。”阮红俏笑道。
“幸会?”云泽懵懂。
“呃,就是认识你很高兴的意思。”阮红俏把玩着凰舞,诌道。
“呵。真没想到燕藜这小子把这么宝贝的东西送给了你,看来你在他心中真的很重要。”
“这小子?”
阮红俏疑惑,忽然想到刚才和燕藜分手时,燕藜对自己说过云泽可信,想来定是极为熟识,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而云泽是程然请来为自己疗伤的人,那么说他们三个人是彼此认识?还是说云泽认识燕藜,同时又认识程然,而程然和燕藜之前却互不相识?再或者说程然和燕藜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阮红俏不由试探的问,“你和燕藜很熟?”
“我们认识十来年了。”
“那你和程然又认识多久了?”阮红俏装着漫不经心的问。
云泽突然意识到阮红俏的用意,于是反问道:“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天鹰刹的人你相信吗?”
“呃?这样啊?”阮红俏若有所思,而后轻轻摇头,心说,我就说嘛,那样性格迥异的两个人怎么会是一个人呢?呵,真是自己多心了。
却在这时,云泽与阮红俏对望一眼,而后冷着面孔,寒着声音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吴妈,上马车。”阮红俏不疾不徐的说。话音才落,便从旁边的树林中窜出来五十来个黑巾蒙面人。
小玲儿战战兢兢的拉过吴妈扯上马车,放下车帘,不敢往外看。
阮红俏看着小成,问道:“你可会功夫?”
小成是燕藜派给阮红俏的马车夫,不过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极腼腆的一个人。见着阮红俏看着自己,小成脸色微微一红,伸手从马车底下抽出一把长剑代替了回答。
“呵,吴妈和小玲儿就交给你了。”阮红俏向着蒙面人妩媚的一笑,淡淡的说:“这剑还没见过血,今日,我便要瞧瞧这宝剑的威力。”
“宁儿,身体可吃得消?”云泽关心的问。
“好得不得了。”阮红俏讥诮的说:“你还不相信自个的医术么?”
“呵,那是,当今世上,我云泽若在医术上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云泽得色的说。
“你就美吧。”阮红俏瞪了他一眼,心说,怎么我尽遇到些自大的家伙?
“我说的可是事实。”云泽见阮红俏不信,很无辜的辩着。
蒙面人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侃着,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心里早已不悦,纷纷亮出武器,朝阮红俏等围了过来。
“铮——”阮红俏跨前两步抽出宝剑,泠泠之声顿时响切耳畔,她再次感觉到宝剑发出的寒气扑面而来,整个人都觉得凉丝丝的。
云泽亦趋前两步,与阮红俏并肩而立。阮红俏此刻看清他的剑的剑鞘和剑柄都是极其普通的,心下不由大惊。他乃名剑山庄传人,何以武器却如此普通?
云泽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嘲笑道:“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这次你可是外行了。”
说着,云泽甩开剑鞘,阮红俏更是惊讶。这剑,居然是没有剑尖和剑刃的,而且黑不留丢的,看起来就是一把没完工的剑。
“这剑名叫‘无影’,乃天山寒冰潭里掏出来的千年玄铁所铸,别看它木木呆呆的,却是锋利无比。其价值,比起凤鸣凰舞还要高上几倍,燕藜那小子想以十万两金子从我这诓去,我没答应。不过天下的宝剑,也就无影、凤鸣、凰舞最为名贵,且都是出自我名剑山庄之手。”云泽越说越得意。
“切,没试过我可不相信。”阮红俏嗤道。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它的厉害。”云泽说着,飞身挑起,宝剑一挥,剑气将两丈外离得最近的蒙面人扫倒了三人。
阮红俏离得近,顿时被凌厉的剑气逼退了半步,不由叫道:“哇,当真是宝剑来着。只是,你别把他们杀光了,我还要试剑呢。”
阮红俏说着跳进战圈,“唰唰唰”便刺出三剑,动作迅猛快捷,让人防不胜防。
蒙面人立时分作两组,将两人分别包围起来。这些人的招式比起司马府的护院要凌厉毒辣得多,且招招直逼阮红俏的要害。
呵,看这架势,怕是请的杀手吧?和前世自己手下的杀手组织有些相似。阮红俏腹诽。
然而阮红俏宝剑在手,如虎添翼,自然并未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宝剑出手,必定见血。蒙面人片刻之间已经死伤十多人,被斩断的武器无数。
“王八蛋,那雇主不是说她只是略微懂点武功么?怎么这么厉害?出那么点钱,却死了我这么的兄弟,不管了,大家撤。”蒙面人中有人怒骂着就想逃走,却被林子里出来的另外一拨黑衣覆面之人给围了起来。
“云泽,你的人?”阮红俏问。
“是天鹰刹的人,估计是程然派着暗处保护你们的。”云泽见有人帮忙,索性跳出战圈,负手看戏。
阮红俏虚晃一招,也跳了出来,悠闲的掏出绢帕擦拭着剑上血迹。
不多时,蒙面人便被黑衣人全部砍翻在地,同先前在司马府一般,遇到有呼吸的,便会上前补上一剑,直至确定对方断气。
“多谢兄弟们。”云泽抱拳相谢。
“职责所在。”黑衣人中有人淡淡回了声,便隐到林中去了。
“呵,真酷。”阮红俏感叹。
“酷?”
“走了。”
“不吃东西了?”
“肚子饿了就在马车上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