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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A市,宁安国际。
苏昭拿着手机从办公室里急匆匆往外冲,向来冷酷地近乎面瘫的年轻面颊上竟然呈现着狂喜之色,激动地敲开了老板的门,一系列诡异操作惊呆了一众年轻的女秘书:“苏特助该不是拿下了百亿合同吧?去见老板居然还这么激动!我一看老板的脸,帅归帅,可那眼神冷飕飕地扫一眼,我腿肚子都软了……”
苏昭进门,果不其然也遭遇了老板的冷刀子,腿却一点都不软,“封总,您找的人,有消息了。”
“恩?”封以安西装革履,一身清贵,原本正蹙眉一脸不悦,闻言猛地掰断了笔杆,目光如炬,“说。”
苏昭连忙把手机递过来,慢慢恢复平静的语气:“这个直播间,我无意看到的,这个女人……和那晚监控上的很像。”
直播摄像头到底还隔着一层玻璃,厨房里氤氲着淡淡的油烟,女人不断在厨房走来走去,封以安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确认道:“就是她。”
一向老练沉稳的男人竟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手握紧了手机,恼羞成怒道:“这个女人!竟然在网上找对象?”
屏幕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各色求约求娶求嫁求带回家的浪词浪语,不乏有风格**裸得不忍直视的,甚至还有不少在屏幕上飙起了高速车,简直看瞎了封以安一双沉怒的眼:“该死的!立刻把这个直播间给我封了。我要她所有的资料,立刻。”
“是。”苏昭意料之中,立刻打电话让底下人去办,宁安国际坐拥国内最大的娱乐平台,这点小事不在话下,既然这女人冒了头,在互联网的显微镜下,她逃无可逃。
片刻后,封以安冷静下来,捏了捏疲倦的眉心,声音冷得掉冰:“查到她现在的身份了吗?”
苏昭很快将所有的资料整合在邮件里发给了封以安,一边解释说:“她叫鹿晚晚,目前在M国从事高级化妆师工作,和国际很多大秀场时尚平台都有合作,在业内很有名。”
封以安沉默地看完所有资料,目光落在屏幕上的证件照,脑海中晃过那晚灯光下充满诱惑的小脸,嗓子有些发干,脸色渐渐平静:“让广告部着手安排一场新品时尚大秀,不计一切代价,邀请她回国。”
苏昭不意外老板的雷厉风行,还是被他势在必得的语气惊了一下:“是,我这就去安排。”
三日后,鹿晚晚正在和老师沟通寒假班的费用,最后拿着手机越算这笔钱,眉头就越紧,虽说她身为高级化妆师的收入已经比普通人高出几十倍,可要在异国他乡养活两个孩子,还是非常吃力的。
像是听到她的渴求,刚挂掉老师的电话,鹿晚晚就收到邀请了宁安国际的邀请,原本一听到需要回国,她就要拒绝,但是听到那边给出的酬劳,她都惊住了:“一场秀一百万?”
苏昭客气道:“没错,一百万。”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美金。”
“美金?!”鹿晚晚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嘴巴张圆了,心中狐疑,“你们公司到底要做什么样的大秀,竟然花这么大的价钱请一个化妆师?”
一百万美金,可以举办一整场漂亮的国际大秀了。
她是个化妆师,又不是国际超模,就算是超模,一场秀也没这个价!
苏昭十分淡定:“宁安国际对彩妆新品非常重视,这是要推向国际的第一个品牌,高层非常重视,好的化妆师才能让化妆品在模特脸上活起来。我们是经过慎重考量和比较,认为鹿小姐很值得这个价格。”
鹿晚晚咬了咬唇,她并不想现在回国,也没有做好面对过去的准备。
可想起养儿子的各种花销,鹿晚晚算了算自己的存款,若是错过这笔订单,明年她不仅要奔波于各大时尚秀场之间,而且母子三人的生活水平大概依然要降到温饱水平,她倒是不贪图享乐,可也不能委屈了两只小包子。
好一会儿,她捏紧拳头,沉声道:“好,我接了。”
宁安国际是国内最大的综合性品牌公司,创造了国内许多新型行业的先河,尤其是在计算机和人工智能领域,一直走在前列,综合实力自然不必说,旗下包含房地产,电子商务,奢侈品产业等分公司,每个行业都有自己别具一格的品牌和风格,这一次的时尚秀场便是为了打开旗下护肤品公司的国际市场而开办的。
对方要求的时间紧迫,鹿晚晚迫不得已,直接拉着行李箱带着两只小包子直奔宁安总部,母子三人一下车,顿时赢得路人的瞩目。
鹿晚晚一袭运动风中袖棉麻上衣搭配墨绿色小脚裤,脚踩同色系高跟鞋,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妆容妥帖细腻到在阳光下都找不到一丝毛孔,两只萌宝穿着同款大嘴猴红色卫衣和蓝色背带裤,脚踩一双鹿皮靴子,戴着同款红边墨镜,一左一右拉着鹿晚晚的手,冷酷又帅气,面对众人**裸的目光,半点不怯场。
“姐?”一道清亮中带着些甜腻的嗓音传来,夹杂着不怀好意,“出国三年,怎么……你哪儿来的孩子啊?”
鹿晚晚回头,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将孩子往身后一拉,挺直腰背:“我们很熟么?”
“姐,你还在跟爸爸生气啊!”鹿晓晓穿着白色雪纺上衣,下身一条包臀汹裙,露出一双又细又白的大长腿,站在一群男女员工中间,笑意盈盈地看过来,故作惊讶:“家里都不知道你结了婚生孩子了,你和爸爸闹脾气也够久了。咦?姐夫呢?不会没有带回来吧?”
她捂着嘴,欲言又止:“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回国,太辛苦了,没人管的么?”
身后众人闻言,刚刚惊艳的目光顿时变得诧异,渐渐归于不屑和鄙夷,将鹿晚晚归作私生活不检点的那一类浪**,连带着看向萌宝的目光都带着嘲讽。
鹿晓晓嗤笑一声:“三年不见,你一张嘴,还是让人非常恶心。”
这时,桐桐从她身后探出小脑袋 ,一脸严肃地看着鹿晓晓:“麻麻说得对,你的嘴太臭了。”
杨杨双手负在身后,小老头似的走出来,义正言辞地教训桐桐:“哥哥,麻麻说过,不可以说人是非,会烂嘴巴的。”他又看了眼气歪了脸的鹿晓晓,‘唔’了一声,“不过,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阿姨的嘴巴长得这么——没有美感了。”
鹿晚晚勾了勾唇,抬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美感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有的。”
鹿晓晓的笑容僵在唇角,气得打了个冷气嗝:“你们——”
桐桐打断她的话,捂着鼻子嫌弃似的扇了扇风,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弟弟,麻麻说过,不可以随便拿别人的缺陷开玩笑。”
顿了顿,他礼貌地看着鹿晓晓:“阿姨,打嗝的时候不可以对着别人哦,很脏很没有教养的。”
人群中,不知道谁忍不住笑了一声,接着响起压抑的笑声,连成一片,气得鹿晓晓翻白眼,握着拳头恼羞成怒地冲到鹿晚晚面前:“都是你教的——”
抬手,她就要狠狠扇鹿晚晚一巴掌,下一刻,手腕却落入一只有力的大手中,头顶传来冰冷的厉斥声:“谁准你在这里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