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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厦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天上下着小雪,一朵一朵。
伸出手接住这洁白无瑕的雪花,落入掌心,化了,只留下若有似无的凉意。
清优想过很多种两人分开的场景,却唯独没有预计过这样的局面,她戴着一副市侩的面孔伸手向他要钱,将他们曾经所有的一切用钱计算。
在他的心里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消遣的玩物,可是哪怕是这样,她也不想两人的曾经划为妓女和嫖客的一场财色交易。
那段时间是她的愚蠢,她的傻,可是她很快乐。好像找到了依靠那样,她是无根的浮萍,他是她停伫的港湾,是挡风遮雨的大树。
如果他的定义只是玩玩,她的定义呢?曾经的温暖,现在的钱货两清。
是他的不义在先,她本不应该心存愧疚,在他的心里毫无分量,起码现在她得到了钱,也不是一无所有。
清优终究做不到这样的想法,有些时候明白是一回事,感觉又是另外一回事。
或许是雨停了,或许是记者们收到了消息,纷纷的都跑了过来,围了一圈。
“夏小姐请问关于你弃养父母是真的吗?”
“听说兰迪先生已经和你分手,能说一说吗?”
“世界超模伊莎贝莉小姐怀了兰迪先生的孩子,请问你有什么看法?”
“你觉得伊莎贝莉小姐能够奉子成婚,成功嫁入豪门吗?”
……
……
望着这群一个接着一个问这问题的记者们,冒着寒风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他们的眼中都是急不可待的,想要从她的口中套出一些话。
清优有些微的心酸,从他们的表情中她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辛辛苦苦的做着推销,说了那么多,脸上恳求着,希望客人可以买她的商品,就为了100块有2块钱的提成。现在他们不也是这样吗?
没有人想冰天雪地的跑出来,谁都想在暖气的房间内,喝着热茶看着电视,可是生存总会胁迫着人去奋斗,不奋斗就活不下去。
不管多心酸,有多少眼泪,都要往肚子里面吞,还要一副笑脸迎接着客人。
张了张嘴,她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忘记了要说什么。
记者们眼尖的发现她要说话,一阵兴奋,毕竟从开始到现在处于绯闻风口浪尖上的男女主角一句话没有,如果今天她开口了,这就是明天的头条,他们这些负责跑这条消息的人都能交差了,年终奖也有了。
刚才还熙熙攘攘的一群人,很快的不再说话,目光全部聚集到清优的脸上。
那样的目光刺激到了清优,她觉得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也许自己觉得是隐私,可是对他们而言,这是饭碗。
仰头接住纷纷绕绕的雪花,凝视着手心里融化的雪水,想到了什么。“下雪了,真好,瑞雪兆丰年,来年一定是个丰收年。”
她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他们说。“要过节了,回家陪陪父母家人吧,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真好。”
心酸到了极点,一家人过节聚到一起,和和美美的吃顿饭,多么简单的愿望,可是在她的身上从来就没有过,她注定不能有愿望的,所有的愿望都是奢望。
在渐渐地伤害之中,开始麻木,在麻木之中学会了怨恨,在怨恨之后学会了漠视,可是为什么她就是无法释怀呢?
记者们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这——
终于有一个实习的记者大胆的开口:“夏小姐,你和兰迪总裁分手了吗?”
人心都是相互的,他们是记者,谁说话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是能猜出的,刚才她说的话分明就是字字发自心里。
小记者的声音不大,说完后虽然觉得自己的问题是身为记者的职业操守,可是依旧觉得太残忍了,满脸都是歉意,有些小心翼翼的望着清优。
清优太过于悲伤,只要想到那个困扰了她这么多年的心结,她就会不自觉的陷入痛苦的漩涡。
雪越下越大,伴随着风起,有些落寞的味道。
你们分手了吗?
这样的声音萦绕在耳际,灌入风中,呼呼而来。
一个机灵,恍然之间明白,今天她所扮演的是一个放弃了一切道义廉耻,只厚着脸皮要钱的女人,这样的自己凭什么有悲伤的权力!?
她没资格痛苦,哪怕她此刻的心如刀子一片一片划过,她都没有资格。
清优笑了,抬起头来,那是一张艳丽的脸,在这白雪皑皑的世界里,分外妖娆。
记者们更是懵懂不知,因为那笑包含了所有的嘲讽,他们看到了那火焰般的唇缓缓开启:“兰迪先生很大方,钱给的真不少!”
说完,扬扬手中的支票,笑的很大声,也很嚣张。
这样的夏清优是很惹人讨厌的,很妖,很艳,很风尘。
可是从她的背影去分明看到了落寞,她的笑声仿佛依旧的在空气中回荡。
地面上薄薄的一层雪,上面是一排脚印,那个如此妖娆艳丽的女人,越行越远。
不知是谁说:“她其实是个好人。”
没有人反驳,不管笑的多么嚣张,可是那湿润的眼眶,他们是看到了。
对这个女人,身为记者的他们是很不喜欢的,毕竟一字不吐,他们得到的消息也只是空缺来风。这些天所有的消息对她都很不利,车震门,地下情人,潜规则,夜总会小姐,弃养事件,通通的将这个女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记者们纷纷的开始散去,不管他们的感觉如何,明天的新闻稿还要出,有了这样的头条在手,年终奖少不了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是多买点东西回家看看爸妈。
七点半,清优准时的抵达了一家餐馆,尽管是饭点的时间,可是由于这糟糕的天气,餐馆的生意很不好。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上了二楼的一间包厢。
站在包厢的门口,思索万千,那只手放在门前,又收回去,再放到门上,在收回去,迟迟的没有推开。
最后,她咬咬牙,忍住心里的那刀子割的疼,缓缓的推开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