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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好像注定了一样,可是邹娜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冲开了保全,像疯了一样跑到车前——
“邓普斯兰迪,你别后悔!”
拳头紧紧的攥起,若不是保镖将她拦住,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邓普斯面色冷漠,仿佛一切都不值得他驻足,无视神色忿然的疯女人,他的声音冷酷而又无情。
“开车。”
他要离开这个地方,永远都不再回来,就当那个女人从来没有出现,他也从未动心。
天空劈下一道闪电,众人心中一惊,那道闪电却停在半空,早空中炸开一道雷,刺目的白光反射在豪华的车子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直到几辆车子跟着离开,人群才开始渐渐的散去,好戏看完了,新闻稿也有了,大冷的天下着暴雨,谁想在这里呆着。
邹娜像是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跌坐在地上,任由暴雨打湿她的衣服。
孙晗慌忙跑过来,将她扶起来,邹娜却一把甩开他的手,冲着他大声吼道:“你得意了吧,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不负责任,心狠手辣,凭什么你们犯的错误要让我们女人去承担!?”
孙晗无话可说,邹娜的痛是如此的明显,泪水冲刷了她整张脸,煞那间的心疼。如果以前是好感,那么现在是真的想要保护这个外表明艳,内心脆弱的女人。
“这样也好,清优那个那人不可能,有了孩子对清优反而不好。”
“你们说堕胎跟喝口白开水那么简单,你们知道那对女人的伤害多大吗?那是身体里的骨血,说没了就没了!”
眼泪流下来,止不住,邹娜即埋怨自己的没用,也厌恶那个人的冷酷无情,同时在庆幸,起码没有冲动地说出孩子的存在,那个人的态度已经向世界摆明了,如果她当众说出,清优真的要没脸做人了。
上天注定的,夏清优和邓普斯不可能。
医院内,清优等了好久,带着忐忑不安的心,一次有一次的让后面的人先做。
她知道不应该存在这种期望,可是心里却忍不住的给自己希望。
半个小时,又是半个小时的过去了,一次有一次的给自己时间,她甚至找了很多理由,也许路上堵车,也许他有事情还没忙完。
医院的甬道内,只剩下几个人,全部都有另一半的陪伴,只有她没有。
一对大学生摸样的情侣打量着清优,怎么看都觉得很像八卦娱乐的夏清优,难道夏清优过来打胎?!
大新闻呀!
清优低垂着头,不想看那对学生情侣的注视,此时她的心在等待中已经渐渐的冷了。
手抚上小腹,泪水连连,孩子我多想将你留下呀。
又是一个孩子的流逝,那对情侣脸上明显的黯然。
护士走过来。
“邹娜,到你了。”
清优站起身来,不理会那对学生情侣的愕然,还是娜娜想得周到,不然夏清优被甩,偷偷堕胎,一定又是一个大新闻。
等了那么久还没有结果,那个人的态度已经不言而喻,只有自己太傻,要傻傻的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邹小姐,你的体质不适合流产,还是和家人商量一下,不然可能会造成终生不孕。”
毕竟是个女医生,对这样的情况很是心痛。
清优顿住,或许一生在难以有孩子吗?!
医生以为她不做了,稍稍的松了口气,毕竟一条生命,可是清优却摇头。“医生拜托你了。”
哪怕这辈子在也当不了母亲了,这个孩子也是留不得的,这样也好,是她做的孽,她要承担后果,这就是对她的惩罚。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任由冰冷的机器进入体内,害怕的想逃,却知道逃不掉。
闭上眼睛,却止不住蔓延的泪水,顺着脸颊悄悄滑落,滴入发梢间,落于无声。
短短的十分钟此刻却好漫长,好漫长,漫长到每一秒钟都是煎熬的。
强烈的感觉,那个已经萌芽,却还未来得及成型的孩子,渐渐地脱离了她的体内。
好像在她的眼前,她看到了孩子伸着白白的小手,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呀?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呀?
声音越来越清晰,心越来越痛,那是撕心裂肺的,那是被硬生生扯成碎片的。
“兰迪先生今天的天气不适合飞行,可能会造成紧急迫降,您看?”机长小心翼翼的瞄了那个男人的脸色。
“走。”邓普斯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动容,一切都与他无关。
“是。”
当飞机升上三万英尺的高空,心突然之间揪起的疼,硬生生的那么强烈。
伏加特一饮而尽,压下那疼,面无表情,一切都结束。
清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医院大门的,仿佛行尸走肉,毫无生机。
走在街上,暴雨不停地拍打,人们走得很急,只有她像是孤魂野鬼。
邹娜和孙晗找到清优的时候,她已经全身湿透,落魄无神,整张小脸苍白的像白纸一般,看的惹人心疼。
“姐们咱们回家。”鼻头一酸,眼泪盈上眼眶,却生生的止住。
回到家里,清优换着衣服,邹娜忙着熬些补品,这些天一向油烟不沾的她竟然也学会了熬些简单的汤品。
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鸡蛋枣汤,她竟然想起那段时间她身体不舒服,他会让人熬很多的汤品,然后看着她让她喝完。
而她却不知那是一个陷阱,贪图他给的温暖,最终将自己伤的遍体伤痕。
“我看了检查,你的身体有些贫血,而且绝对要好好调养,这几天全交给我了,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滴。”
邹娜拍着胸口保证,夸张的表情试图让清优高兴一点。
清优一勺一勺的喝着热汤,心冷了,需要这温热,为她祛除寒冷。
被调养了快一个星期,两耳不闻天下事,每天读读诗歌散文,这样的生活渐渐好像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这天孙晗和邹娜去超市采购了,清优才想起原来要过年了,穿了衣服,走了出去。
大街上已经贴上了福字春联,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有的孩子已经忍不住的三五成群拿着鞭炮吓唬胆小的女孩,老人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年轻人也兴高采烈地,手里提着满满的采购物品。
每到过年都是清优最寂寥的时候,以前她都会选择忙着工作,一则工资升了几倍,二则闲着反而孤单,今年她看来也只能闲着了。
回到家里她就开始收拾东西,孙晗的父母打电话来让他回去,可是却因为她决定留下来。她留了字条让邹娜和孙晗回去给他的父母拜个年,孙晗近来的态度,清优看得很清楚。邹娜和她一样孤苦,如今有个真心实意的好男人,她高兴。
写完字条,提着行李箱,她也要回家过年。
清优出生的地方是W省偏北部的M城,这座偏远的小城一向不受重视,哪怕省级领导视察也不会选择这里,故而小城设施一向落后。
连倒了三班车,四个小时的车程才抵达,下了车子迎面吹来属于家乡的风,听着家乡人的口音,那颗落寞的心有些微微的激动。
算算时间,七年了她都没有再回来,此时虽不是衣锦还乡,可是走在家乡凹凸不平的路上,却有着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车站有很多拉人的车子,以前都是人力的,现在很多都换成了电动,不过清优还是选择了人力的,她念旧。
人力的车子比不上电动得快,清优也不着急,让师傅慢一点也无所谓。
不管再怎么没有发展,小城也有些改变,有些道路修的崭新,还多了些高档的饭店,一排排独栋的别墅,整齐的小区也建了起来。
也有没变的,比如西街老城,那里似乎还是一如既往,眼熟的房子,一排一排,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踏着青石板块的小路,一直走到最北边。
站在故居的时候,清优的眼泪掉了下来,木板的门,生锈的锁,那把依然留着的钥匙打开,推开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忽然她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外婆,妮妮回来了,你的妮妮回来了。”
眼泪流了好久,咸咸的泪水被风吹干,脸上有些难受。
这里好像没怎么被动,可是却无人打理,地上的草都长得到人的半腰,眼前的屋子因为没有人住过,一侧已经裂开了一道缝。
推开房门,一片灰尘,屋子里的摆设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她都还记得。
围在小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从后院的小门来到那一大片的荒地,这里已经被种上了很多树,只有在西南的一角还留着古宅的痕迹。
听外公说以前这一大片地,一直到北边马路都是宋家的产业,只是后来慢慢的就没落了,人都吃不饱,哪里还有心思管理这些宅子,再后来拆的拆,卖的卖,塌的塌,就成了现在这样。
想到外公,清优知道自己应该去看看他,一个老人家在监狱是不容易的,不管多少人说他是贪官,可是在清优的心里外公是最敬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