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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霄炎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可一旦爱上,那就是他的一辈子,之后他想忘想放,都很难。
沐霄炎以为,如果当年不是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江婉华早就是自己的女人;如果当年自己替沐翌尧出征,沐翌尧又怎会有机会抢走江婉华……如果,众多的如果,如今也只能是如果了。
岁月匆匆,那些已成为过去,往事回首,自然苦不堪言。如今想来只能用这众多的如果来安慰自己。沐霄炎很是不甘心,凭什么他沐翌尧双手沾满了血腥,篡位又弑父,还能安坐龙椅!凭什么他沐翌尧能拥有江婉华,享受美人在怀的温柔,与她日夜承欢,而自己每晚却要饱受孤枕难眠的煎熬。不甘心!沐翌尧的拳头在袖中紧握,指节阵阵泛白。
让他想不通的是,自己打小敬重的哥哥,居然是个颇有城俯,窥视着皇位的伪君子!
那一声“婉儿”让沐琉璃一怔,见沐霄炎眸光灼灼,瞬间变得温和,这让沐霄炎线条刚硬的脸上,软化了开,一改往日的森冷。沐琉璃从沐霄炎眼中看到了那抺久违的柔情,在他脸上感觉到阳光的温暖灿烂。
这让沐琉璃很是疑惑,粉唇翕开,甜甜一笑,露出两个浅浅可爱的梨涡。
想必这个名唤婉儿的女子,就是义父的心上人了!怎么自己心里却生出一股失落和酸涩?沐琉璃的双眸很快垂了下,少女情怀,细如三月春雨,细软无声,却也格外真切。
沐琉璃虽还处在懵懵懂懂中,但对男女之事,早已耳闻目染。这些年,在沐霄炎身边的女子,她是掰着手指数不过来。然她明白,那些女子于沐霄炎来说,不过就是些暖床的工具,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子用过心,也没见哪个女子能在他身边呆个十天半个月的。沐霄炎在楚国是滥情、绝情出了名的。
原来义父心中早就有了心上人,难怪会对其他女子如此无情!那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十二年来,为何从没听义父提起过?沐琉璃有种感觉,只有那位婉儿姑娘才能改变沐霄炎,让他走出阴霾。
“义父,婉儿是谁?”沐琉璃伸出纤长的玉指,托起粉腮,眨巴着水眸,凝望着沐霄炎。
“她是你的……她是为父以前的一位朋友!”沐霄炎本打算将江婉华是沐琉璃的亲生母亲道出的,可左思右想后,仍觉得不能急于让她们相认,便寻了个让沐琉璃能轻易接受的话。
“义父的这位朋友,如今身在何处?义父想不想她?”沐琉璃发挥起孩童的连贯思维,打算来个打破沙锅问到底。
“她在锦瀚国的皇宫!为父此次回来便是来看她!”
“真得吗!太好了!”沐琉璃高兴地拍起手来。
父女相谈得起劲,魏煜祺含笑朝沐霄炎迎面步来,道:“属下恭敬世子爷归来!世子爷一路辛苦J上这会正在玄华殿歇着!刚才与两位娘娘在梅林里赏梅,这会累了刚躺下!请世子爷和小郡主去迎春殿歇息!”
“喔!难得他沐翌尧也有累得时候!看来他这皇帝做得很是辛苦*妃在哪?本世子想见她!”沐霄炎幽幽道起,继而话峰一转,开门见山起。
魏煜祺面露难色,推诿道:“华妃娘娘刚生产不久,眼下还在月子中,不方便见客!世子爷如有事,还是与皇上当面直言!”
魏煜祺不敢将江婉华失子之事相言,怕沐翌尧怪自己多嘴,若是知道后,一怒之下定会劈了自己。再者眼前的这位,也不是他能招惹的。沐霄炎在十二年前,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太子,喜怒于表,放荡不羁,对人倒也和气。而眼前的人,经过这十二年的种种变顾,已是双眸深邃,寒而不露,周身萦绕着一股杀气,让人不寒而粟,避而远之。
沐霄炎瞟了眼魏煜祺,呵呵一笑:“多年不见,你的舌头倒变灵巧了!也罢!本世子就先见见皇上!”
沐霄炎一攥蓝袍,对着身边的沐琉璃幽幽一笑:“琉儿,你可喜欢这皇宫?”
沐琉璃睁着灵灵水眸,细细打量起,眼前一座座高大雄伟,雕梁画栋的大殿,红墙绿瓦间,将整座皇宫封闭的严严实实。沐琉璃秀眉一蹙,不假思索地道:“不喜欢!这里好压抑!瞧,那座宫墙筑得那么高,将太阳都给挡了住,留下一大片的阴暗,让人觉得好冷9是咱们楚国的皇宫好,至少宫墙没这么高,一年四季阳光普照!”
顺着沐琉璃指得方向,沐霄炎放眼望去。那是一道通往东宫的围墙。当年先皇沐锦霖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有意将东宫的护墙造得比别处都高。沐锦霖是疼爱他的,这让沐霄炎很是疑惑不解?对于自己的身世,更是如入了迷一般?他自己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沐霄炎还是段沣恺?是沐锦霖的儿子还是楚王段煜城的儿子?
记得段煜城在再见到自己后,当场就断定自己就是他与玉素儿的儿子!而沐锦霖与玉素儿又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沐霄炎多年,但苦于找不到证据,沐霄炎只能深埋在心。他曾多次问过段煜城,不想段煜城却对他的身世闭口不吐半字。沐霄炎终于忍不住,瞒着段煜城偷偷回了锦瀚。
魏煜祺领着沐霄炎和沐琉璃,沿着曲曲折折的长廊朝迎风殿步去。
路上的积雪早就被宫人们打扫得一点不剩。走道上十分宽敞干净,隔着雕栏画栋的窗格,那阳光也充满了诗意。空气中弥漫着幽幽的梅香,借着风那梅香有一阵没一阵地传来,在人的心海里澎湃,让人心旷神怡。
沐琉璃毕竟还是个少女,童心未泯,况且又遗传了江婉华和柳天儿的天性,甚是喜爱梅花。
沐琉璃抬起鼻尖深嗅起,随后扬手咯咯一笑。铃铛般清脆地少女笑声,飘荡在风中。
“想不到在这锦瀚国的皇宫也有梅花!这梅花香气这般浓郁,琉儿猜想,那梅林定离在不远!走,义父陪琉儿去赏梅!”
沐琉璃说着扯起沐霄炎的衣角,不想却被沐霄炎止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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