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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用力的敲了敲拐杖,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凶手给就出来,为游儿讨个公道!!!”
众人纷纷为黎游抱不平,说什么也要抓住凶手,这游少爷才十岁,要是今天入了胁林这个私塾,那前途可是光明一片,就是可惜了,还没进去那个门,人就没了。
黎铭不屑的哼了一声,她站了出来,打断了老太爷的话:“老太爷,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
黎夫人拽了拽她的衣袖,摇了摇头,示意她在这个时候不要说话。
黎铭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用只有她们二人听到的声音说:“娘亲,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吸引了所有人。
大家都在看着她,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老太爷胡子一吹,瞪着她说:“什么问题,非要这个时候问出来,也太不懂事了些。”
这丫头自从失踪之后,就一直没让大家省心,还连带着他的小儿子也没了性命,即使以前再喜欢她,现在也对她喜欢不起来了。
他潜意识的认为,黎元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
黎铭抿了一下嘴巴,继而声音甜甜的说道:“都说老太爷是整个江南最有声望的人之一,学识广博,就没有老太爷不知道的事情,铭儿这才想请教一下。”
老太爷的神色这才缓和了许多,他说道:“说吧,什么问题?”
“您是怎么知道黎游是被人杀害或者是报复的呢,万一是事故呢,岂不是冤枉了他人。”
众人纷纷默不作声,沉思了起来,方才只顾着为逝去的黎游少爷伤心,大老爷大老爷一说是被人杀害的,他们便信了,也觉得潜意识里也觉得游少爷是被人杀害的。
现在细细想来,却发现了一个一直被他们忽略的问题,游少爷又是怎么别人杀害的呢。
黎尔身子僵了僵,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是潜意识里认为是遭人陷害,可是又是谁在痛下杀手呢,他根本不知道,只因这次和两年前黎铭的失踪有相似之处,便以为他儿子也是被人陷害的。
老太爷看向黎尔,投去了质问的眼神:“究竟是怎么回事,游儿到底是不是被人杀害的。”
黎尔低声道:“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老太爷高呼出声,恨不得打他一顿。
所有人都在这里等着他的话,可他却说不知道?
那岂不是方才的这一切都是个笑话。
黎尔蹲下身子,抱头痛哭,在他回来后,便立马派人去查探了那条道路,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查到,别人的车辆都过的好好的,偏偏他的马车出了事,也未免太过于蹊跷了些,可他又拿不出任何证据。
真是有苦说不出,最后只能以是他太过于悲痛,出现了幻觉而收场。
只是可怜了黎游,摊上这么个一个父亲,到最后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只落得个冤死的下场。
黎铭坐在院中的秋千之上,足尖一点,在空中不断飘荡,她看着这明媚无比的天色,不禁笑道:“黎尔啊黎尔,你就且看吧,所有的人,皆是因你而死。”
从黎游死的那一刻起,黎铭心中的计划已经开始正式实施了,她要将所有与当年父亲的死有关的人都下地狱,要将那些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
黎游,只不过是个开始,并不是结束。
一个,两个,无数个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于非命,旁人却查不到任何证据,就连一丁点儿线索也查不到。
久而久之,大家都在传,是报应来了,当年他们做过的那些事,就连上天都看不过去了,于是便降罪于他们。
那些侥幸活着的人都害怕极了,看着一个一个和黎家有牵扯的人,特别是那些欺负过黎元妻儿的人死于非命,他们每天担惊受怕,就怕什么时候死神降临到他们头上。
但是他们一个都逃不掉,黎铭让云胡查了所有有关的人,写在了小册子上,满满当当的一本,解决掉一个,就划掉一个。
这些人当中,有在她父亲重伤期间落井下石的人,给她父亲难堪的人。
有在她父亲死后对她娘亲和哥哥冷嘲热讽的人,在有难求助黎家的朋友时将他们拒之门外的人。
有家里那些吃里扒外、狗眼看人低的下人,有在私塾里给她哥哥使绊子、拜高踩低的人。
等等等等,有许许多多的人去见了阎王,无数条鲜活的生命在她的手上消逝,可黎铭的眼睛都没眨一下,这些人对于她来说,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连疼爱她的爹爹都离她而去了,这些人还活着,就是对她爹爹的一种践踏。
时间一晃便过了三年,三年的时光并没有平复她的恨意,反而让她成为了一个更加冷血的人,生命于她,根本就是浮萍,她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本来烟雨朦胧的江南在她的手底下完全变了样子,成为一片血腥之地。
久而久之,所有有关的人都被她除得一干二净,她的那个小本子也到了最后一页。
手指轻轻翻动,她看着最后一页上写着的名字,她笑了,这最后一个,是黎尔的名字。
终于到了这一刻了。
她特意留着黎尔,就是要让他看着那些人是怎么死的,要让他每天都活在噩梦之中。
儿子没了,父亲也没了,就连妻子也疯了,最终离他而去,只留他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痛苦的活着。
黎铭倒要看看,黎尔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从她手中逃过一劫,只不过遗憾的是,他好像并没有什么翻身的本事。
此刻的黎尔,就像是板上钉钉的鱼肉,任由她拿捏。
单凭这一点儿,黎铭觉得她和叶玲珑的确有些相似之处,相似的容貌,相似的性格,以及一样的不择手段。
她笑的越来越放肆,越来越猖狂,丝毫没有注意到逐渐靠近的人。
“铭儿,在看什么呢?”
一道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连忙将本子递到了云胡手里,阴郁的神色立马变的纯真起来,这是她在那两年里学会的本事,表情收放自如,才能活的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