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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起身走了两步,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了,千恩万谢下山去了。
病人康复,菩堤女却高兴不起来,她在想病人怎踩了一次草海的水就中了蛇毒呢?
难道草海的水有毒蛇吗?
即使有毒蛇,那也不至于这样啊,除非整个草海的水都被污染了。能把整个草海的水都污染了,那得有多少毒蛇呢?
应该是水里都泡满了蛇,如果这样,整个姚州早该恐慌成一片了,从四乡八邻平安祥和看,草海里没有那么多的蛇,那么,病人进水中蛇毒该怎样解释呢?
不行,得去实地看看。菩堤女拿定主意后对惠通说:“叔父,侄女想不明白踩了水就中毒一事,想去看个究理。”
“嗯,就让了然和你同去吧。”惠通大师也觉得有必要弄清这事。草海养育着姚州人,要真有毒了,后果不堪设想。
菩堤女和了然到病人中蛇毒的地方后,仔细查看,想从中发现端倪。
这是一片开阔的水面,水清可见底,水面平静如镜,看不出任何异样。
菩堤女伸手到水里,亲自去检验水质。
一柱香功夫,她的手没有中毒症状。
菩堤女索性掬一捧水喝下去。
了然阻拦不及,急得就要给菩堤女吃解药。
菩堤女拒绝吃解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体内没有一丝不适。
经过这样实验,证明水没有蛇毒。草海的水没问题,悬着的心放下了,但疑问却没有解决。
“可能中毒之人涉水时,正好遇上有蛇经过,人蛇相遇,蛇喷毒自卫吧。”回卧佛庵的路上,了然这样安慰菩堤女。
“嗯,也许是这样。”菩堤女说,“如果这样就好。”
就在菩堤女为找不到下水之人为什么会中蛇毒烦心时,姚州有这样一个说法在四周传得沸沸扬扬。
说是有人在月圆之夜看到有一物件伴随着一团浓烟在飞舞,飞着飞着,哧溜一声就潜到草海里没了踪影,到第二天晨曦初露时,那东西又从水里腾起,带着一团雾泽飞向山颠消失了。
这传说越传越悬乎,最后一致公认,那是乌龙现世。
再加天久旱无雨,这种说法就更被认同了。
乌龙现世,天将大灾。
乌龙是邪恶的像征,它无恶不作,到处兴风作浪,所到之处,必无幸理,老百姓对它是又恨又怕。
姚州人心惶惶,人们又一次置于惊恐之中不得安宁了。
为寻求平安,好多老乡杀鸡宰羊,在草海边上供奉乌龙,希望它不要再来骚扰,要酒要肉,一定都给奉上。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乌龙现世的说法慢慢淡去,生活似乎又回到原来的轨道。
不过,事实并非如此,而是老百姓要操心的事太多了。
这天已经有好长时间滴雨未下。
好多地方,田间地头,刚刚破土而生的小草又都枯死,枝头树梢,青翠欲滴的嫩叶也已收拢身躯,枝上娇美的花朵,也过早的凋零了……河床干涸,井水干枯,湿地干诃,庄稼枯死,甚至,许多动物也因干旱而死,成群的人背上水桶,到处寻找水源……一幕幕惨不忍赌的景象,一双双期盼的眼神,只在阐释一个字——水,在这个时候,它成了人们希望的来源,成了人们灵魂的寄托。
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滴水,在这个时候,早已不再是一滴水,而是一份生命,一份希望,一份心灵的寄托。
还好,姚州水源充足,坝子里有碧拨波荡漾的草海,山谷里有数不胜数的溪流,好多地方没水灌溉田地,没水喝的时候,姚州人还有水喝,有水浇灌庄稼。
只是随着干旱时间的无限延长,溪流小了,草海的水位挡不住的往下移,田地也露出它的黄肚皮。
就在姚州人焦心如焚的时候,赖以生存的草海边怪事连连,先后有人在草海中了蛇毒,症状如同第一个中毒者一般无二,更让人恐怖的是还有一个人死在草海里,被发现时,已成一个发酵的大馒头,捞上岸,死者脑口有个大窟窿,他的心不见了。
这些事发生后,昔日人来人往的草海没人敢再涉足了。
草海成了人们望已生畏的地方。
草海成了禁地,干旱没有得到一点缓解,生活脱离了水,百姓苦不堪言。
卧佛庵出门往左百米开外有条小箐,箐里绿树成荫,植被非常好,箐口石岩下有口井,不论春夏还是秋冬,井里都会冒出碗粗的一股水,此水清凉甘甜,路过的人只要尝一口井里的水,旅途劳累顿消,附近的乡亲也会来这里挑水,用这水做出的菜饭味道特好。
姚州人把这口井称为甘泉。
甘泉犹如锦上花,滋润着姚州人民的生活。
遇上这大旱天,甘泉就是解救百姓的琼浆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