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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会议室,夏逸寒从王小法手中接过那份报纸,上面论述模糊,所有人的名字都用“某”代替。
不足以取信于人,这样的报道居然也有人相信,他真的很无奈。
默默一家人看到报纸的表情与夏逸寒一样。
陈洪把报纸摔在沙发上,义正词严的控诉现在的记者越来越没人性,什么事都拿出来说,,摆明了是好事者的诬陷。
默默便劝他,假的真不了,这样毫无根据的报道,用不了三天,一定消声匿迹。
像是故意和她作对,第二天,更大的头版头条印在周刊上,并附有当事人照片和言论,名字也从“某检察官”变成了“夏逸寒”。
当事人有凭有证,直白坦言收了夏逸寒多少钱,帮他说了哪些话,做了哪些事。
很快,贴吧上的讨论贴在一个小时内突破百万,更有不平把夏逸寒从小到大的资料都摆出来,新闻连带牵扯到默默,最后,居然把洛伤事件带了出来。
洛伤还在外地做宣传,个人采访记者问的都是夏逸寒事件,气得他当场摔话筒走人。
一时之间,夏逸寒三个字成了众矢之的,着名新闻台为博收视率,采访了当事人。
那女人泪眼婆娑讲述事件经过,直指夏逸寒协迫她,她不敢不从。
从头到尾,她说的有鼻子有眼,找不出一丁点漏洞。
检察院一气之下停掉夏逸寒手上所有工作,他万般无奈,只能申请离职。
他知道有人在故意陷害,当事人说的经过,明显是安排好的。
再者说,他只是个检察官,纵使在官场上有点声誉,也不至于受媒体如此关注。
他几乎可以确定,整个事件都是有人策划,每一步都是精心安排。
记者们揪出了他的感情,又开始挖掘亲情丑闻,很快,一份关于夏逸寒于何怡的亲子鉴定暴在日光下,上面指出他并非何怡亲生儿子,可能是夏胜龙与别的女人地私生子。
记者的伤杀力和想像力不容小视,连默默都甘拜下风。
解释被说成虚伪,反驳被损成不是男人,夏逸寒索性躲在别墅足不出户,暗中调查事件始末。
默默每次去找他都被管家拦住,等在别墅外也不见他出来。
夏胜龙对此事漠不关心,每天依旧早出晚归,由其是夏逸寒把袋子交给他之后,他外出更加频繁。
星期四上午他接了个电话,整天没有出门。
夏逸寒听到二楼有敲击重物的声音。
晚上下了些小雨,天黑路湿,夏胜龙匆匆下楼,直接上了管家备好的保姆车。
夏逸寒快速穿好雨衣,打的跟上去。
不开自己的车是因为夏胜龙太狡猾,背他的车牌号比背自己的还熟。
跟踪他来到郊外一个喧同里,车开不进去,夏胜龙和管家下车步行。
夏逸寒怕被发现,不敢跟太近,保持在十米左右的距离。
他自认跟踪技术不错,没想到左拐右拐还是跟丢了。
没办法,这里胡同太多,像个迷宫,默默进来转眼就能迷路。
好在这里住宅不是很多,一家一户找过去,他停在第三十四户人家。
郊区的路都是泥土铺成,凭借门口的脚印,他断定夏胜龙就在里面。
保险起见,轻轻敲了敲门,门内没有动静。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他心中升起一顾不祥的预感。
穿过院子,正屋房门趟开着,雨水从房檐滴下来,有一部分流进屋子里。
夏逸寒每一步都走的异常沉重,越是接近就越是有退缩的念头。
里面亮着昏暗的灯光,为黑夜抹上一缕诡异和凄婉,夏逸寒有些分心,被门槛绊倒,摔进屋子里。
他艰难的爬起来,动作定格在一瞬,同样定格的,还有陈管家和夏胜龙。
要怎么形容眼前的场景才够委婉,怎么才能掩盖无情残忍与恐怖血腥。
地上有一具尸体,背对着屋顶,陈管家手上的针筒插在她手腕上,夏胜龙表情麻木不仁,跪在沾满鲜血的土地上,手里紧紧攥着血袋。
三个人加在一起,是时下最流行的推理断案题,题目简单易懂:“猜凶手!”
满屋子的血腥味,不断侵袭刺激夏逸寒的味蕾,胃酸翻搅汹涌,他一阵恶心,抱着门框呕吐起来。
管家手上的针筒应声落地,夏胜龙也惊的目瞪口呆,但他手上的血袋自始至终不曾离手,紧紧紧紧的攥着,因为,那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夏逸寒猛得想起默默,想到她手腕上密布的针眼,疯了似的冲过去,粗暴推开管家和夏胜龙,闭上眼睛,翻过地上的尸体。
眼睛慢慢张开,没看清尸体是谁,已经有泪水流下。
然而,在看清尸体面目的时候,他还是呆住了,目光呆滞的盯着女人的脸,
“妈……”
眼睛像忘记关掉的水龙头,泪水毫不费力涌出来。
与之而来的,是外面鸣笛作响的警车,声音由远而近……
夏胜龙再顾不得什么,跪着爬到夏逸寒身边,死死扯着他的衣襟不肯放手,老泪纵横的央求,
“没时间了……爸爸今晚必须回家……必须回家……”
“爸!”夏逸寒声嘶力力竭的怒吼,抱着何怡的尸体泪流不止,“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最后一个字说完,他像脱线的木偶一样倒下去。
管家收起棍子,拼力拉起夏胜龙。
“不要碰我!”他恨恨推开管家,扑过去抱住夏逸寒,“挟……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老爷!你冷静一下,我们没有时间了!”管家忍不可忍的大吼,耳听警车越来越近,一棍子打下去,背起晕倒的夏胜龙,从后窗逃跑。
夏胜龙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二楼门窗紧闭,只能透出微微的薄光。
管家一直守在他身边,此时见他醒了,松口气,“老爷……”
忆起昨夜一幕,他抓住管家衣领质问,“挟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被警察带走了……”
昨晚管家带走夏胜龙,紧接着警察就推门而入,检查过现场,带走了何怡的尸体和夏逸寒。
今天一早传出消息,警方将夏逸寒定为本案最大嫌疑犯,并确定检验结果,何怡并非他生母,也就是说,他有足够理由和动机杀人。
最重要的是,夏逸寒自始至终一句话都不肯说,不承认,也不反驳,这让王小法颇为头疼。
作为老同事兼校友的警察局长威龙比他更着急,三次审讯,夏逸寒一句话都没说过,他想徇私都没办法。
第四次,威龙屏蔽了所有监控和录音,与夏逸寒面对面坐着,陪他一起发呆。
沉默良久,夏逸寒突然开口,“想问就问吧,问完了,帮我一个忙……”
威龙笑了,原来他是有备而来,难怪一直不说话。
“夏检察官,你是不是太信任我了?你怎么就知道我会为你冒着被处份的危险屏蔽录相?”
夏逸寒凝视他,“问你想问的,咱们时间都不多!”
“好吧!”威龙怏怏耸肩,真配服他,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冷静。
人就是怪,夏逸寒不开口时满脑子疑问,现在突然放话了,他又不知道问什么好。
先问最想知道的,“你是不是早知道何怡不是你妈?”
夏逸寒摇头。
“她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继续摇头。
最后一个问题,“我查过现场,最少有五个人进去过,除了你和死者,应该还有三个,知道是谁么?”
依旧摇头,不同的是这次的否认很违心。
威龙的话激起夏逸寒另一个疑问,他口中第五个人是谁?何怡,夏逸寒,夏胜龙,管家,只有四个,如果说爸爸不是凶手,那么一切疑问都应该在多出的第五人身上。
如果爸爸是凶手,第五人是帮凶吗?
“我说,问了这么半天你除了摇头就是摇头,根本就没说出什么来!”威龙一脸无奈。
夏逸寒面无表情,“问完了吗?”
“完了……”既然他不想说,他也懒得问。
他看着威龙,语气平静,“那好,轮到我了,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帮我出去!”
威龙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嘴里能竖着放下一个鸡蛋,不敢置信的重复,“出去?你让我放你出去!”
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凶案最大疑犯,哪是他想放就能放的。
他冷静点头,波澜不惊的一个字,“是!”
威龙声音升高八丈,“你当我是总统啊!我哪有那么大权力,放了你上级追究起来我怎么交待!”
“你相信我吗?”夏逸寒不问反答。
他愣愣点头,“相信!”
两人的交情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理由怀疑。
“放我走!”他镇定自若,镇定到让威龙怀疑被抓进来的是谁。
“我说你……”
“放我走!”他再次重复。
“好吧!”威龙终于低头。
夏逸寒没少帮他,之所以能坐上警察局长的位置,很大程度原于夏逸寒的人脉,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纵使再困难,也要帮他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