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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潇然五感灵敏,抬眸朝鱼薇薇这边看过来,神色微沉,直接走了过来,“不是说不宜走动,怎么又出来了?”
夏红低声说:“小姐想见见——”
“夏姑姑。”鱼薇薇出声,打断了夏红的话,“我有点事想和顾公子说。”
“这……”夏红顿了顿,几乎没有犹豫就说:“是,那下官前面等小姐。”然后,带着几个婢女往远处去了。
竟然就这么放心的把她和顾潇然放在了一起?
鱼薇薇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深意,但这也证明,不是她想多了,夏红的确对顾潇然是不同的,或者说,对于自己和顾潇然的相处是几乎不设限的。
顾潇然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让他们这样?
而这些特别,应该都跟顾潇然那些不愿意言说的秘密有关系吧?到底是什么……
鱼薇薇抬眸,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华云,“郡主知道吗?”
她问的没头没脑,很突然。
顾潇然问:“什么?”
“你的秘密。”鱼薇薇的视线,从华云身上收回,落到了顾潇然的脸上,说:“她知道你的秘密,对不对?”
顾潇然怔了下。
鱼薇薇接着说:“你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她能知道,我不能知道?”她问的十分认真,声音也很轻,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顾潇然。
顾潇然沉默了许久:“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鱼薇薇在这一瞬间无端端的恼了。
他这样的语气,仿佛就像她无理取闹非要追着他要答案,可是她以为他们是最亲近的关系,为什么别人知道的事情她却不知道,还要等他因为她的“无理取闹”来告诉她?
所以,鱼薇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走了。
顾潇然一顿,跟了两步。
鱼薇薇越走越快,提着裙摆跑了起来。
顾潇然几个大步追上来,将鱼薇薇拦住,鱼薇薇用力将他推开。
她肩膀有伤,顾潇然怕撑着她的伤口没有防备,哪知她力气还是那么大,一把推过来,竟把顾潇然推的连连后退好几步,后背撞到了假山上才停住势头,等他站稳的时候,鱼薇薇已经上了长廊,跑入转角不见了。
顾潇然深深吸了口气,垂下眼眸,后背被假山凸出的石块戳的很疼很疼,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华云犹豫许久,小跑着过来,“潇然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顾潇然声线冰冷的说了一句,大步离开了。
华云站在那花园的小径上,看着顾潇然萧索沉重的背影,美丽的脸上全是担忧和心疼,她忽然很难受,如果不是因为鱼薇薇成了什么太师府的千金,顾潇然也不会这么纠结吧?
鱼薇薇回到了那座如同圈养金丝雀的鸟笼一样的阁楼里,她靠坐在床榻上,她感觉,顾潇然的秘密似乎全世界都知道,郡主知道,太师知道,石大林知道,元翼知道,连身边的女官夏红都知道,可却只有她不知道。
她的心不断的失落,下沉。
她不懂,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让他那么难以言说,不肯告诉自己。
夏红侯在屏风外面,试探着说:“小姐,您没事吧?”
鱼薇薇没有回应,就那么静静的坐着,抱着膝盖垂着眼,许久都没说一句话。
夏红怕她出事,寸步不离的站在外面看着,给了萃芝一个眼神,萃芝便出去了,少顷,萃芝带了吴小梅进来。
昨日鱼薇薇被带回来之后,吴小梅就一直被关在柴房里等着发落,但现在鱼薇薇这样,整个元府里,怕也只有吴小梅能让鱼薇薇说上几句话了。
吴小梅慢慢走到床边,半蹲半跪着,轻声说:“小姐,你怎么了?”
鱼薇薇依旧不应。
吴小梅握了握她的手,感觉凉的吓人,赶紧拉来锦被,正要包裹在鱼薇薇的身上,她却忽然说:“我累了,要睡一睡。”
“……好。”吴小梅帮她拆了头上的发饰,扶着她躺下,鱼薇薇翻身,面朝床里侧,不愿说话,不愿理人。
吴小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闭了嘴。
*
夜幕低沉,太师府书房内,元翼躬身回报道:“孙儿探查的很清楚,那两个白衣的护卫,不是今日跟着薛相前来的,也不是薛芙的护卫,而是宫中贵妃派来为贺锦瑟送礼的。”
“薛贵妃的人……”
“是。”元翼说:“他们这样明目张胆的在太师府中就敢对锦瑟下手,孙儿怕……”
“别怕。”太师淡淡一笑,极冷,“她不敢,她也没机会,今日这一出,是做给老夫看的。”
元太师以文官之身执掌兵部,手中有飞龙卫,是皇上一等一的近臣,就算是贵妃盛宠,薛家如日中天,也不敢,且不能在太师府上动手要人的性命,更何况是元锦瑟的?一旦贵妃派出的人对元锦瑟造成任何损伤,太师绝对会不遗余力,甚至借题发挥,让贵妃哑巴吃黄连。
“只不过今日生辰宴办成这样,老夫多少还是有点意外。”
元翼一顿,低垂着头:“今日……锦瑟大闹生辰宴,是孙儿——”
“没你什么事情。那丫头,故意的,你千防万防也未必防得住,不用急着把责任揽在身上。”
元翼明显松了口气。
今日后宅生辰宴是苏氏主持,也就是元翼的母亲,元翼实在是怕太师问责,若责任落到了苏氏身上,苏氏一个后宅夫人,如何受得住太师追责?
太师起身到窗边,慢慢将窗户推开,看着外面如簌的夜色,慢慢说:“今日献王没来。”
“是,好像是进宫了。”
“进宫?”太师垂了垂眼眸,慢慢说:“想来,贵妃对于献王的所作所为,十分不认同呢。”
而此时,凤仪殿中,献王萧青贤被两个奴仆刚刚扶着靠坐到了一旁的圈椅内,薛贵妃的贴身乳母瑞嬷嬷正捧着清粥送到萧青贤的唇边。
瑞嬷嬷叹息的说:“王爷,娘娘严厉,您不是不知道,您明知道贵妃娘娘的忌讳,为何非要去和元家的人扯上干系……都两次了……”上一次在雪中站了大半日,萧青贤回去之后就病了一个多月下不了床,这一日更是跪了几乎一整日,本就孱弱的身子有些支撑不住,此时脸色发白,微微冒着虚汗,腿都隐隐不断颤抖着。
萧青贤虚弱的说:“母妃人呢?”
“贵妃娘娘气的心疾复发,如今在后殿休息,听老奴一句劝,那元家的人和事情,王爷以后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千万不要再沾染了,尤其是那位元家小姐……”瑞嬷嬷深深的叹了口气,“老奴知道王爷您的心病,但是……您若想那位元小姐往后能少些灾祸,就尽可能的离她远远的吧。”
萧青贤浑身一僵。
“来,这是太医专门调制的药膳,您吃一点,休息一会儿,时辰已经不早了,今日就在宫中歇下吧。”
“不了。”萧青贤轻轻推开那碗,看向外面。
此时宫院正中的青石板上跪着一个身穿绿色的少女,一整日的罚跪,已经让她浑身力竭,此时身体摇椅晃的,仿佛随时都能跌倒了一样。
瑞嬷嬷也看到了。
萧青贤说:“柳小姐也由我带走吧。”
“这……”
萧青贤挣扎着站起身来,亦泽赶紧上前扶住他,他虽声线平静还有些绵软,但语气中却含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不是在跟瑞嬷嬷商量。
瑞嬷嬷心里咯噔一下,没有多言。
到了宫院前,萧青贤半蹲下身子,“柳小姐,你还好吗?”
在太阳底下暴晒罚跪一整日的柳凝费力的张开眼睛,勉强露出个笑容,说:“民女……还好……还能支撑的住……”
可她因为浑身脱水和力竭,明明是摇摇欲坠,哪里还好?
萧青贤心中十分歉疚,如果不是自己找她帮忙调制迷香香粉,此时柳凝也不能被自己牵累,他扶着身后两个小童,亦泽也适时上前,把柳凝抱起,一起离开了宫院。
出了宫门,亦泽要将柳凝送到柳家的马车上去,萧青贤说:“你驾着柳小姐的马车,先带她回王府。”
“这……”
“她如此样子回去家中,不知家人要多担心。”萧青贤叹了口气,“此事都是我连累她,先带她回王府,再派人去柳家说一声,就算请柳小姐制香,晚些时候在回去。”
亦泽垂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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