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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平欠了欠身,有小太监从外面进来,低声对李平耳语了几句,李平啊了一声,赶忙欠身对盛通皇帝说:“皇上,闫墨来了。”
闫墨是盛通皇帝专属影卫血滴子的统领,此时来见,想必是薛芙那件事情有了头绪了。
“传。”盛通皇帝起身前往内殿。
李平退了出去,少顷带闫墨也进到了内殿。
闫墨三十多岁,身材高大魁伟,进到内殿之后跪地叩头:“卑职见过主子。”
“嗯。”盛通皇帝盘膝坐在铺着明黄色软垫的罗汉穿上,手上把玩着十八子,“说吧。”
闫墨似有些犹豫。
盛通皇帝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怎么,还有难言之隐了?”
“……”闫墨又沉默了一瞬,才说:“薛芙之事,卑职已经查探清楚,太师为元家锦瑟小姐办生辰宴的那日,锦瑟小姐拉扯薛芙,导致薛芙丢了颜面怀恨在心,后来薛芙设计抓住了元家小姐,想要给她教训,同时驳回脸面……因为当时在场的人没有活口,所以具体的情形并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元翼曾带飞龙卫去救过元小姐,而且,伤害薛芙的人另有其人。”
“何人?”盛通皇帝眉眼耸动了下,心也微微往下沉,闫墨从十二岁进入血滴子,一路艰难攀升到统领的位置上来,这么多年来办事妥帖,对盛通皇帝更是忠心耿耿,什么时候说话这样吞吞吐吐过?
闫墨说:“太傅养子,顾潇然。”
*
逸仙居里,顾潇然和鱼薇薇坐在院子里修剪七瓣梅。
鱼薇薇拿着剪刀,在一支七瓣梅的边缘比划了下,皱着鼻子说:“这些七瓣梅好娇贵的,隔两三日就要修剪也就罢了,剪下来的枝丫还养不活。”最近剪下来的废枝,只有一株培育出了根须,其余的全白费了功夫。
“因为娇贵难养,所以药用效果更独特。不过说起这个……你回到太师府后,如何和太师已经姜夫人他们相处?”
“为什么忽然问我这个?”
顾潇然难得有些神色复杂的说:“昨日,皇上忽然要送我好多盆栽,我婉拒了,看得出来他有点失望。”
“真的吗?”鱼薇薇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那看的出来,皇上还是很在意你的,不管怎样,他既是皇上,也是一个父亲,想来就是想对你好一点吧……唔……”鱼薇薇想了想,说:“在太师府的时候,太师的话,冷冰冰的,对我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姜夫人的话,很认真吧,很关心我,会做食物给我,还会给我准备好多穿戴的东西,他们应该都是想要弥补这么多年欠下的情分,只是……已经有点晚了,性格已经形成,情感归属也有了,所以对于亲情,父母的关怀期待感变低……我也会感动,觉得她是个好母亲,但仅此而已。”
顾潇然点点头,期待感这一类的词汇他是第一次听,但鱼薇薇说的话他听懂了,而且深以为然,不是他冷漠,而是……心性真的过了那个阶段。
他抬起眼眸看着鱼薇薇,发觉不知不觉间,自己愿意和她多说一些,甚至关于自己的情绪,也愿意和他有一些分享了,鱼薇薇是他喜欢的人,同时也像是他的亲人,只要和她在一起,总觉得很亲近,很安心,就想一辈子这样好好的保护她。
鱼薇薇被他看的不太自在,低声问:“干嘛呀,我脸上有花儿吗?”
“嗯。”顾潇然笑着说:“有,比七瓣梅还好看的花,好看。”
鱼薇薇啐了一声神经,脸如火烧,心里直嘀咕:啊,这个人居然会调情了,不得了,太吓人!
……
第二日早起后,顾潇然为鱼薇薇检查过伤势,确定腿上的伤不断好转,才放心的准备进宫的事情。
鱼薇薇拉着他的衣摆说:“江华,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什么?”他半侧着身子。
“你看,我的腿伤每天都在恢复啊,最近已经好了很多,都结痂了,上下活动也没事,而且我有好好吃药,还有,我都没有偷偷自己走动,所以——”鱼薇薇拽着顾潇然的衣服摇摆,讨好的说:“我想要一副拐杖,行不行?有了拐杖,我就能稍微走动一下,不必每天坐在屋子里或者坐在院子里了,也不必等着你来才能抱我进来出去,我真的身子都快发霉了。”
好吧,鱼薇薇也是个极聪明的人,那天顾潇然回来后抱着自己进了屋,对石大林一顿冷脸,鱼薇薇前后一想,就知道这家伙是掉醋缸里去了,不愿意自己和别的异性靠的太亲近,她心里乐的很,鉴于顾潇然这么关心自己,也乐意做个听话的病人,乖乖的全凭顾潇然吩咐,和石大林保持应安全距离。
可是真的……闷的时间太久了啊,她感觉自己都要长毛了。
顾潇然莞尔:“我回来之后带你出去一趟。”
“耶!”鱼薇薇高兴极了,扒拉着他的手臂站起身,重重的亲在了他的脸上,“你说话要算数啊,不但要给我带拐杖,晚上还得带我出去透气。”
“说话算数。”顾潇然揉了揉她的头,扶着她坐下,才往外走。
等他一离开,鱼薇薇立即招呼吴小梅来准备了沐浴的水,如今也顾不得羞涩和不好意思,就让吴小梅帮自己沐泽,又挑了出门要穿的衣服换上,戴上首饰,只等着顾潇然回来就带自己出去。
*
养心殿内,不知是不是顾潇然太过敏感,总觉得今日的气氛和往日大不相同。
他如往常一样,给盛通皇帝诊完脉,就将今日辛夷准备好的药膳盛了一份,送到了盛通皇帝手中:“今日做的是紫腾粥,选用最嫩的紫藤尖搭配了雪莲和干百合,以及南齐进贡的紫米熬制成,口味比较清淡,父皇尝一尝。”
盛通皇帝并未如前两日一般表情温和,粥由李平结果,送到了桌案上,盛通皇帝却没有用,而是一直视线淡淡的看着他。
顾潇然立在正中的位置,微垂着眼眸,态度却是不卑不亢。
盛通皇帝忽然说:“是你杀的薛芙。”
顾潇然一怔,诧异只有些微,然后撩起袍角跪地:“草民知罪。”
盛通皇帝只觉得一口气梗在喉间,他看着顾潇然,冷冷问:“你和太师玩的什么心机手段?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朕,朕要亲耳听你说!”
顾潇然面无表情的看着盛通皇帝,说:“没有心机手段,是薛芙该死。”
“你——”盛通皇帝勃然大怒,一把就将桌面上的东西扫落在地,摔成无数的碎片。薛芙在这个档口被顾潇然杀死,而恰巧就是在这个档口,太师将顾潇然带到了自己的身边来,他没有办法不去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师将他带到自己身边来的目的——利用。
他贵为天子,他可以做任何人的保护伞,但这个前提是他愿意,他主动的,而不是让别人来谋算,利用!
李平吓了一大跳,连忙说:“皇上息怒,息怒啊,龙体要紧……”又赶紧转向顾潇然:“然公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要是有什么隐情你就只说啊,别说这些惹皇上生气的。”说着这话,李平还重顾潇然不断使眼色。
“我对元锦瑟早已情根深种,非她不娶,我杀薛芙,是因为他欺辱了元锦瑟,所以我无法忍受,即便是再来一次,我一样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顾潇然声线微沉,眼底甚至带着某种嗜血的冷意,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与太师也没有任何筹谋,只因我杀了薛芙,无法善了,所以才随着太师到了此处。”
“放肆!”盛通皇帝脸色铁青:“你们当朕是什么人?任你们随意戏弄吗?你……你好大的胆子……”
“草民无状,任凭皇上责罚。”
“责罚?朕若责罚你受得住吗?!”
顾潇然冷冷说:“薛芙是我一人所杀,还有他身边的那些婢女,全部都是我下的杀手,皇上若要处罚,请便。”
“你——”盛通皇帝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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