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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麓自然没法回复他,现在的她甚至没法回复任何人。
这样急性发作的哮喘在突然间耗尽了她的精力,所以即便脱离了危险期,她还是陷在睡梦中,长长的黑发散落在枕间,脸色苍白得好像透明人一般,长睫轻掩。
这次她不必在为任何人操心、忙碌了,而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她睡得好,他却很担心。
男人站在床边看了她许久,见她没半点清醒的样子,还是那么无知无觉,心底的恐惧又隐隐有翻涌上来的趋势。
他有些恼怒,急切地问医生:“她为什么还没醒,不是说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吗?”
这儿或许不是Q市医疗资源最好的医院,但一定是最顶级的医院了,来的皆是极具权势的人,这其中又尤以他为尊。
所以再返聘再德高望重的老专家也不敢惹怒他,但不悦也是一定的,这个病人家属也太傲了。
老头儿背着手不太情愿地解释:“这沉睡也算是一种自我修复了,药品里也含了一定的镇静安眠成分,自然是要多睡会了。”
他悄悄地松了口气,心情没那么担忧了,话语间也不似刚才逼仄阴厉:“那她多久会醒?”
老头儿不悦地瞧了他一眼,冷淡地回道:“这可说不好。”
男人闻言紧紧皱起了眉,这什么意思?
老头儿还不高兴了呢,冷冷地回答:“病人这是过敏性的哮喘。这样急性的哮喘发作起来是很危险的,你们作为家属不知道?备一瓶喷剂就那么难。”
“她这是呼吸道没阻塞,万一再有呕吐物阻塞呼吸道有多危险你们知道吗?现在了倒关心起她什么时候能醒了。”
“她的血液检查中这一项嗜酸性粒细胞值很高,这就说明她服用了较高剂量的过敏物,你们看着年纪也都不小了,怎么不能吃的东西也非要尝尝呢?”
老头口若悬河,再没刚才的恭敬样子,一说到专业滔滔不绝得很。
对于他的冒犯,男人却不生气,只是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陷在医生刚抛出的问题里。
她对什么过敏呢?以前为什么未曾见过她发病?
“南麓,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他楞楞地想着。
“诶,跟你说话呢?怎么回事?如果过敏原不清楚的话,我再给你们开个过敏原检测的检查。”
这时候买饭的方凯正好回来了,他回答了这问题:“芒果,她对芒果过敏。”
“奥,行,那可千万别再吃了啊,这太危险了,还得再住院观察两天,那个小刘啊,你跟他们去办一下陪护手续。”
方凯答得快,男人反应得却有些愣,根本不似从前敏智,他沉着声,很疑惑地问:“她对芒果过敏吗?”
方凯一边将饭盒放下,一边说:“是啊,我也是偶然听她提起的,也没想到这么严重。”
他沉在原地,心里痛得很,到最后,只能一直一直看着她,看她安安静静地躺在那,以此来缓解心中的苦痛与惶恐。
“她今天吃了什么。”过了好一会,男人冷声问道。
方凯拆包装的手微微一滞,放下手中的一切,迟疑地说着之前的原委。
“中午她没怎么吃,就在餐厅喝了碗粥,看监控,下午…”
方凯说得有些迟疑。
男人转过身,眼神平静地看着他,就等他说完下半句。冷静的表面下沉着地是滔天般的怒火。这股怒火之前给他带来了无穷无尽的惧意,差点烧死了他仅存的一点理智。
他都不敢想,她如果不是刚好凑巧走到他办公室里来,去了旁的地方,没人的地界,她会怎么办…
他怕的要命,她进去急救的这一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撕扯焚烧神经般的痛苦…
她知道不能吃的东西,肯定不会去碰,那是谁递给她的?那人知不知道呢。
方凯低下头,轻声:“是许小姐,她请办公室所有人吃芒果甜品,唯有南麓,她不能吃,就选了橙汁。只是不知道橙汁里面为什么会含浓度那么高的芒果汁。”
“我已经让保安部去调了监控,也发到您了,也让他们保留了剩余的橙汁。您看是怎么处理?是否需要报警?”
男人长指轻点了下栏杆,竟然露出了南麓出事后第一个笑容,看上去残忍得很,淡淡得回了句:“不用了,你也下班吧。”
“那是给南麓请个护工,还是喊邓…”方凯话还未全说完,在对面人冷厉的威压下又讪讪地咽了回去。关门前他又偏头瞧了瞧南麓,看她一直睡着的样子,病房里也有监控,应是没什么不太妥的地方吧。
门轻轻合上了,屋里只剩下他和她。
直到此刻,他再也没法维持冷静自持的模样,将那些濒临破碎的壳子褪了下来,快步走到了她床边,坐了下来,长久的近距离地看着她。
可是好像还不够近,只有离得近些,再近些,才能缓解他心中覆灭般的惧意,什么冷静,什么理智,什么赌气,在看到她突然倒下的那刻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
“南麓怎么会倒下呢?她一直以来要么没心没肺地快乐,要么全情投入地工作,没喊过累,没叫过痛。”
他从没想过她会倒下,没想过她会那么脆弱地倒下了,这样一个女孩子突然之间轻飘飘地倒下了,就好像一片随时都会熄灭消失的羽翼一般,那么羸弱…
她很轻,抱起她的时候并不很困难,可放下她的时候他却踉跄了下…
他很怕这一松手,就再也…
他长久地想着,长久地望着她,眼神沉痛地望着她,看她这样,心就好像被揪起,可即便这样他也不想移开半分眼色。
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那些不安、痛苦、惧意,那些因害怕失去她而生出的覆灭般的“情绪洪水”…
她睡了许久,连额发都被汗略微浸湿了。鸦青色长发披散着,掩住了大半苍白的面容,明眸也早已合上,整个人脆弱地藏在被衾之间…
他轻轻伸出手,帮她拨散被汗浸湿的长发,长长久久地凝望着。
过了半晌,他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将脸埋入其中,小声地念叨着。
“南麓,你吓死我了。”
他声音极轻,飘散在空中,一会便了无音讯了,唯有她掌心中冰冷的两滴,证明着一切的发生
【作者题外话】:医疗知识要是哪写的不太对,多包涵吧,虐虐老李,书言就可以回来甜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