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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众官员及皇室成员正齐聚宫门口等候上朝。
“四哥,你今天挂的这荷包….”六皇子莫染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莫染羽挂在腰间的荷包,他还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玩意。
“你嫂子绣的,怎么,不好看?”莫染羽看着莫染珏的眼神里有着警告,仿佛在说,你敢说难看试试。
“呵呵,很特别。”莫染珏摸了摸鼻子,四哥自从成了亲就变得喜怒无常多了。女人是老虎,以后自己还是不要娶妻。
“老四自从娶了亲倒是活泼了许多。”裕王莫染秦走上前,意图触碰莫染羽的荷包,却只感觉到眼前的人往后一退,他只虚抓了把空气。
莫染秦是余妃的儿子,而余妃是皇后的庶妹,算起来他们不仅是兄弟还是表亲。但墨染羽却从型莫染秦不亲近,一个善于权谋、阴于算计;另一个处事淡然、不屑阴谋;自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莫染秦面上露出恼怒之色,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寻常颜色,将紧握着的拳头松开,说:“四弟还在记恨大哥?”
莫染羽本在十八岁那年定下了宰相家的嫡小姐林竹君,本已交换了庚帖,只待走完六礼即可完婚,可却在请期后的当晚,林竹君竟被人看到半夜进出裕王府邸,自此婚事作罢,而林竹君则草草一顶红轿,送入裕王府为侧妃。
“过去的事,裕王无需再提。”莫染羽本就对那林竹君无意,或者说,那时候的他对婚姻亦无意,是谁都可以。
“四哥,我还没见过四嫂呢,何时带我见见?”莫染珏见气氛有些不对,急忙打着圆场。
“你若想来,打声招呼即可,不必走太多虚礼。”莫染珏从小抱养在皇后身边,与莫染羽很是亲近。
莫染秦本已松开的拳头再次握了起来,莫染羽这话就是说他莫染秦想要进安王府,还得按规矩递帖子!
待我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你们这两个碍眼的家伙就得死!莫染秦的面上有着一丝阴霾,忍,必须忍。
“这荷包好漂亮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道稚童的声音。
“四哥哥,你这荷包上绣的鸭子真真像活的一样。”最小的十皇子莫染琪快步跑了过来,捧起莫染羽的荷包一阵夸奖。
莫染珏抽了抽嘴角,弹了弹莫染琪的脑袋,嫌弃的说:“你莫你不是瞎了?这荷包…”
莫染珏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某王爷脸色一沉,微眯着眼睛,一道凌厉的视线射向莫染珏,只让他感觉一阵哆嗦,剩下的话终究是没敢说出口。他这四哥哥,不仅眼瞎,心也要瞎了。
“琪儿觉得这荷包好看?”莫染羽一脸笑意的看着小人儿。
“恩,这小鸭子真可爱。”莫染琪似真诚的回应道。
“还是琪儿有眼光,只不过,这是鸳鸯,不是鸭子。”莫染羽一本正经的纠正他,孝子家家的他就不计较了。
噗嗤,莫染珏真是没忍住,原来不是丑鸭子,是丑鸳鸯。他这四嫂确定是京城贵女吗?女红可以差成这样也是独一份。而他的四哥,真真是着魔了。
宫殿上
佑正皇帝满意的看着下首的儿子们,他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也该找个时间定下太子。裕王稳重,但狭隘;安王聪慧,但那天劫…其他儿子又担不起大任。想到此,佑正皇帝打量着安王,只希望自己这最满意的儿子能安全度过天劫。
但是当他的眼睛看到安王腰间挂着的荷包时,忍不酌奇的走上前仔细瞧了瞧。
“羽儿府里缺绣娘么?”佑正皇帝心生疑惑,难道皇后没有安排绣娘在安王府里?
“儿臣府内一切均全,谢父皇挂心。”安王心下明了皇帝的意思,但依旧面不改色。他家小王妃亲自送的礼物岂是那些绣娘能比的。
“噗嗤。”六皇子莫染珏实在憋不住,这荷包实在太扎眼,丑出了天际。
“小六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自己这六小子是个人精,找他必没错。
“父皇,您给四哥找了个好王妃,这女红真是不得了,肯定能在京城贵女榜排上名次,——倒数的。”
“以后来安王府记得寄帖子。”莫染羽轻飘飘的蹦出一句话,这小子真是欠揍。
“额…父皇,四嫂虽说女红不行,但有很多其他优点。”莫染珏撇撇嘴,换上一副马屁精嘴脸。
“哦,你倒说说你这四嫂有什么优点。”佑正皇帝很是好奇,那言穆瑶如若是个好的,倒是与羽儿极为相配。
“这个…四嫂豁达,不拘小节。”莫染珏挠了挠头,也就听说过四嫂新婚当日那震惊全京城的行为。能总结出这么优秀的词汇已经很不错了。
“咳咳咳。”佑正皇帝也想起了这件事,只能用咳嗽掩盖尴尬,他这四儿媳妇还真是…没什么优点。
早朝上尴尬的气氛并没有影响莫染羽的心情。当他走出宫门外,百姓们都能感觉到安王那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幸福。
“这荷包..好丑。”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玉衡,让他哑上一个月。”莫染羽的好心情被这人瞬间破坏。
众人眼见着玉衡侍卫将一瓶药水灌入那多嘴之人的口中,呜呜呜几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鸭子真..可爱。”有聪明的瞬间领悟了这荷包是安王的心爱之物,上前讨好。
“玉衡,让他哑上三日。”哼,这是鸳鸯,不是鸭子,什么眼力见!
说丑不行,说漂亮也不行,这安王是什么意思?还真是摸不透啊。
“这鸳鸯好漂亮,嘿嘿嘿。”只见一个夹着鼻涕的小胖子正盯着安王的荷包看。
完了,要被毒哑了!傻子胖头娃要倒霉了!
莫染羽一听这话,原本阴沉的脸瞬间变得春风和煦,众人错愕的发现,他们那温文尔雅的安王又回来了!
“是个识货的。”莫染羽满意的看着胖头娃,说:“该赏!”
“玉衡,赏一锭银子。”莫染羽慢悠悠的说,“不,黄金。”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哗然,这样就有赏?还是黄金!原来那荷包上绣的不是鸭子,是鸳鸯啊!胖头娃真是撞了大运!更有人暗恨自己眼力真差,竟看不出这是鸳鸯!
于是,众人纷纷上前各种吹捧:“王爷,您这鸳鸯绣得真是栩栩如生,像活的一样。”
“好,赏!”
“王爷,这绣鸳鸯之人必定对王爷情意绵绵,一针一线都是爱意呀!”
“说的好,赏!”
于是,指鸭为鸯这一成语就此流传开来,众人皆知,安王对安王妃宠爱有加,真真是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