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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我是你师傅的女儿。”穆瑶的平静和落兮的激动形成强烈的反差,母亲从未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要说有多少亲情也是假的。
“师傅生你之时已魂飞魄散,再无轮回的可能,别怪你娘。”落兮眼里掺杂了太多情绪,回忆还是如此痛苦。
穆瑶心似乎漏了一拍,她还是在意的。
“这是月瑶戒,是师傅的贴身之物,唯有她的血脉才能戴的上。”落兮颤悠悠的取下脖子上挂着的戒指,交到穆瑶手中。
穆瑶拿起这枚戒指仔细端详,这是枚相当老旧的戒指,上面甚至连一粒珠宝都没有。
“它已沉睡两千年,现在的它与普通戒指无异。”落兮的声音中带着期待,月瑶戒是一枚可以发动月光之力的宝戒,曾经的它无比光彩照人。
穆瑶点点头,他们混沌宫的素玉簪也长得普通,却是生了精魂的金宝,很是难得。
“老仙放心,如若我戴不上,必是会还你。”她分得清轻重,知道戒指对这老仙而言,该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落兮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混沌宫确实将她养得极好。
穆瑶左手拿着戒指,缓缓将其戴在右手食指上。
一刻钟,
两刻钟,
戒指安安静静的待在她的手指上,无任何变化。
落兮有些诧异,按照她的预测,这戒指该是重新焕发生机才是,难道她不是师傅的女儿?
穆瑶摇了摇头,看来自己不是眼前的老仙所等之人。
“我这就把戒指还你。”穆瑶捏着戒指,微微用力想把它取下来。
可奇怪的是,这戒指就如同生了根一般,无论怎么扯,它都纹丝不动。
嘶!
戒指和皮肉贴合处一阵刺痛,似乎她的皮肤被扎了个口子。
月瑶戒此时正如同干涸了许久的唇瓣,正贪婪的**着穆瑶的血,沉睡了两千年,终于,活过来了!
戒指表面渐渐从灰暗色变得透亮,上面隐隐现出五种颜色,但色彩并不鲜艳,仔细看才能看出纹路。
“认主了!”落兮脸上有着笑意,她干裂的嘴唇往两侧扯着,看起来更加让人难受。
“宫主在上,请受落兮一拜!”
“别!”眼见着这老仙放开拐杖,准备俯身而下,穆瑶急忙扶起她,这要受了,她不得折寿?
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我想听听我那可怜的娘,以及这戒指的事情。”从这戒指的反应来看,她必是落兮口中那人之女不会错。
穆瑶找了两张凳子,伸手朝灵梨招招手,
灵梨乖巧的走上前去,心中疑惑师傅这时候叫他有何事?
当然是好事!
啊呸,才怪!
只见穆瑶将他一把拖了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朝那凳子上狠狠擦了好几个来回。
灵梨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另一只手臂又被抓住,再次将另一张凳子擦得干干净净。
“师傅,你你你…”灵梨抬手看了看自己的两只袖子,上面沾满了千年老垢,这是真的千年老垢啊!
“你什么?自己找张凳子坐去。”穆瑶毫无愧疚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指了指另一张,示意落兮往下坐。
“师傅,其他凳子脏。”灵梨委屈的撅起小嘴,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它那仙风道骨的道袍啊,昨儿个刚洗的!
“你不是还有裤腿么?用裤腿擦。”孝子家家,哪儿那么讲究。
……
灵梨表示,他可不可以换师傅?
原本以为女师傅善良、有同情心,现在看来,呸呸呸,全是假象。
“你的母亲是这惜花宫第一任宫主,瑶惜花。”落兮看着眼前这长得有几分师傅影子的穆瑶,将曾经的故事娓娓道来。
穆瑶认真的听着,眉头紧皱。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那便宜爹是谁没一个人知道?”
落兮有些为难,自从师傅仙游回来后便怀了孕,更是闭口不谈这孩子的爹,她自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娘为何会灰飞烟灭?”从落兮的口中,她知道娘在那场大战中受了重伤,但却不至于直接神魂聚散,消逝于世间。
落兮只感觉心口一痛,这件事是她心中最大、最深的伤痕:“我有个姐姐,叫简兮,她也是师傅的徒儿,是她用灭魂丹杀了师傅!”
灭魂丹,顾名思义,可让人魂飞魄散,从此神魂不聚,只能消散在这茫茫世界中,再无法遁入轮回。
“还有我的青春,我的容颜,亦是被她生生夺去。”落兮捂着胸口,她口中的每个字都染满了血泪和恨意。
“瑶儿,你现在还不是她的对手,切记别去报仇。”落兮眼里闪过担忧之色,这简兮不仅实力上是上仙,她还有师傅遗留下的各种丹丸,如若此时与她为敌,无外乎是以卵击石。
“我家师傅别的不行,却深谙自不量力这四个字。”灵梨适时的插嘴。
谁让师傅欺负他,哼!
穆瑶意味深长的撇了他一眼。
呵,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既然这惜花宫已经有了宫主,刚才称呼我为宫主又是何意?”穆瑶猜想,必是和这戒指有关。
“月瑶戒认的主人才是名正言顺的惜花宫宫主。”落兮那浑浊的眼睛透着坚定和认真。
“宫主,今日之事不可与外人道,否则那简兮知道您有了月瑶戒,对您不利。”落兮在穆瑶手上的戒指表面挥了挥手,那枚戒指又变回灰暗老旧的模样。
“今日之事你知我知…他知。”穆瑶转身瞧了眼某小道士。
“为了保证绝对保密,那就将他…灭口吧!”,穆瑶挑挑眉,语气充满了威胁。
“师傅,徒儿必是烂在肚子里不会往外透露半个字!”灵梨浑身打了个寒颤,用双手死死捂着自己嘴巴。
“为师不信。”
“师傅,你就舍得杀了您这唯一且可爱的徒儿么?”灵梨眼中闪着泪花,他好后悔,后悔到这破败的宫殿来,后悔偷懒不打野兔,后悔偷听师傅师祖说话,更后悔拜师选错人!
“哦?说得甚有道理,那便割下舌头?”穆瑶有些好笑的望着他,自家这小徒儿还真是不禁吓。
“不要啊!”太欺负人了!亏他还想着等师弟出生后,为师弟弄好吃的,以后休想让他疼爱师弟!
“走了,还打算留下来吃个晚饭?”穆瑶与落兮告了别,提溜着小徒儿的衣领子便往门外走。
她暂时救不了她,一切只能维持现状,等她有足够力量的那一天,所有的事情必是要弄个水落石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一个人都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