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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洗手时还没有这么大的感触,自打洗了身子,她便发现了这香皂的好处。
着了锦衣出来,刘母正好送来一盘酱肘子,刘慧平素爱吃这东西,但是就是有些油手,即使是巾子擦了手,仍旧带着一股油荤味儿。
可是耐不住这味道好,她独自坐在那儿吃了小半盘,洗手时想到了那块香皂,结果一用上,手上不仅不油腻,还带着淡香,再无油荤味。
刘慧发觉这东西着实好,于是割下一小块,私下里派人去陵城各铺面相问,看有没有这东西卖。
若是市场上有得卖,她大概也知道了价格,如此一来,这田地的事,她就不必这般上心。
这会儿刘家宅门堂前,来了贵客,正是知州夫人来了,原来是来看这个未来儿媳妇的。
这刘家小女商户出身,本也不出奇,就是她先前的那一副画像在陵城传开后,就被经过陵城的知州家小公子看上,于是派人来提亲。
原先的那桩婚事,本来是两家商户之间的联姻,对方是陵城的富户,底蕴比刘家厚,正嫌弃着将婚事给退了,没想刘家女却遇上了这么好的姻缘。
这一次刘家说要卖了田地和家产,全部去往岳城去,那儿正是知州大人祖宅之处。
知州家小公子铁了心要娶,这准婆婆只好亲自来一趟,将此事定下。
听到刘家举家前往岳城的事,知州夫人心头还是欢喜的,毕竟是商户,要她家儿子留陵城那是不可能。
于是刘家女被叫了去,刘母心头有些担忧,毕竟这画像上的几分灵动,都是那绣娘心灵手巧造成,而真人却少了这几分气质。
可是这婚事必须抓住,也是刘家族人获得地位的契机。
当刘家小女来到堂前时,这准婆婆就朝她看来了,看到她的长相与那画像上最多七分相像,少的那三分灵动不知道相差了多少,不免有些失望。
刘慧乖巧,也从小学会礼仪,没有商户出身的铜钱气,倒也让人看着舒服。
她上前行了一礼,就在准婆婆身边站着,就亲自服侍她,这还没有入门的儿媳妇就如此孝顺,一看就是个柔弱的,将来必定好拿捏。
左右小儿子也不必继承家业,娶个什么媳妇倒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这媳妇知礼节,明是非,尤其听她这个老婆子的话就成。
知州夫人忽然闻到刘慧身上淡淡地清香,这莫不是她身上的体香?这味道很独特,不曾在哪儿闻到过。
于是知州夫人相问,问刘家小女是不是天生异香?
刘母吴氏有些意外,她家女儿没有天生异香呀,她生的还不知道么。
但刘慧却知道知州夫人误会了,定是她身上的香皂味道让对方以为是异香,何不将计就计,她知道自己不及画像上的美貌。
于是刘慧说自己出生之时就有异香,当时还有算命先生批了她的八字好。
刘母吴氏一听,立即反应过来,马上帮着女儿圆谎,说那算命先生算定她女儿将有富贵无双的命,这天生的异香便是上天的偏爱。
这时代的人特别信这些东西,尤其这富贵无双的命,这儿媳妇娶得好啊,的确书中也有记载,天生异香者,命运都比较特殊。
有了这一说法,知州夫人对这个事事依存的儿媳妇越看越顺眼,这婚事基本稳下了。
但刘慧却下定了决心,她必须要求这个农女给她时常提供香皂才成,不然她的谎言就穿帮了,而且她也的确喜欢这淡淡地清香味,不是佩带花囊就能实现的。
至于这稻香村的百亩地,她得想个法子说服了父亲。
这事儿白锦自是不知道,等那刘家小女入了城,她曾去找个村长,村长知道一些刘家的事,毕竟在稻香村里,刘家最多也只联系村长。
刘家小女要嫁岳城知州府为儿媳,这是陵城贵圈都知道的事,听说先前婚配的那户人家现在是后悔不已,没想到刘家有这造化。
说到这刘家,村长孙全胜感叹道:“咱们稻香村的地啊,以前至少是刘家人管着,也算是稻香村的人,如今不知道会落入什么人手中了。”
“咱们世代住在这儿,对土地都有了感情,这都是祖宗留下来的,就这么落到了外头人的手中,真是可惜。”
白锦听着,试探的问道:“村长,你能见到刘老爷么?”
孙全胜摆手,“平素多是他派管事过来吱个声,难得见到他呢,怎么,三福媳妇想要见刘老爷?”
白锦点头。
孙全胜砸了砸嘴巴,想了想说道:“怕是难了,听说都在准备着离开陵城了,定是事儿多,便是我也难得见上他一面。”
白锦不免有些失望,不知道这刘家小女会不会为她说情,这百亩良田,她着实挺想要的。
从村长家里回去,经过李家院前,就见院门打开一条缝隙,没有合上,里头却传来热闹的声音。
“……娇姐儿这孩子有福气呢,这婚事各退一步就成了。”
白锦皱眉,这是有人上门给小姑子做媒么?但一想到小姑子,她又没有什么好感,也就快上几步回了院里。
而李家院里,余远红今个儿从城里赶来,就是来与李家父母商量婚事的,先前要五两银子的骋银,周家有答复了,意思是这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骋银给了,嫁妆几何?
他们三书六礼做得到,李家的迎来送往可否能做到。
这周家也不笨,知道这些庄户好占便宜,人家也就点明了说,若是都能做到,这骋银不可少。
李家父母一听,很不高兴,说庄户嫁女儿就没有这样的说法,嫁妆自是要给,但得按着庄户家的来。
余远红听了,冷笑一声,问道:“弟弟,你不会是想送几箱粗布衣裳再加被褥子得了。”
还真是这样。
余远红便说道:“那周家还真不缺这些东西,送过去也用不上,你叫娇姐儿在人家铺里穿粗布衣裳,人家只当铺里的伙计看待。”
就在两人争执时,李娇从东屋出来,看着余远红问道:“那周公子怎么说?”
余远红面对这个侄女,也严肃认真起来,说道:“这一次没有见到周公子,他忙着收帐呢,倒是见的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