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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琰展信一看,却是任侃寻他要兵符,孙琰脸色微变,信上说皇上已经离开陵城,与他集合在岳城,用上这兵符,准备调动兵马。
孙琰看向管事,问道:“是不是还有人等着?”
管事点头,“正在堂房,等了有一许,此人面生,不曾来过陵城的样子。”
孙琰起身去了堂前,就看到里头坐着的人穿着一身青衣长衫,虽然做儒生打扮,但模样还是与儒生不同的,孙琰一眼认了出来,这不正是皇上身边的张几公公,他竟然亲自来了,那任大人这信是真的了。
只是这个时候要走兵符是何意?
孙琰来到堂前,张几公公立即起了身,朝孙琰行了一礼,这位可是皇上说的六皇子了。
孙琰在主座上坐下,张几这才坐下了。
张几奉旨前来要兵符,对孙琰却是恭敬,这可能就是他未来的主子。
孙琰并没有急着将兵符交出来,而是看向张几,问起了燕帝的情况,张几话不多,透露的信息中,也不曾说起燕帝此时的下落。
先前孙琰想将燕帝送出陵城去,但他离开外交府后反而在陵城留了下来,孙琰知道,他还是想打探陵城的武器情况,这些东西,便是孙琰到现在才知道这几年妹妹研究出这么厉害的武器。
现在燕帝具体的下落他并不知,但是京师营却握在他的手上,将他当儿子看的父皇忽然要收回兵符,这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么?
“张公公,其实我最近去了一趟京城万安寺。”
随着孙琰的话落,原本在说话的张几公公脸色微变,停了声音。
孙琰接着说道:“当年寄养在万安寺的孩子,身上可有什么特征?张公公一直待在皇上的身边,一定知道一些事吧。”
孙琰的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朝张几看来。
张几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多疑,成了孙琰一个好,想在未来的君主面前表忠心,于是说道:“当年皇上有一块亲手雕刻的玉佩,那潜邸之时无聊时所做,送给了心爱的女人,想必这玉佩最后是放在孩子的身上了。”
孙琰根本没有玉佩,他被抱养入靖王府,身上留下的东西,靖王绝不可能瞒下。
“张公公,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孙琰再次相问。
张几想了想说道:“三十四年前吧,那个时候,那个孩子大概三四岁的样子。”
孙琰心头一惊,他今年三十四岁,而他正在襁褓中,他去万安寺问到的,正好有一位香客带走了襁褓中的孩子。
那个有三四岁能走动的孩子去是入了靖王府,但事实并非如此,有人换了孩子,所以他并非真正的六皇子。
孙琰一直想不清的事,终于恍然大悟,可一想到燕帝忽然收走兵符,那么他也是知道了这个秘密?还是寻到了真正的六皇子?
孙琰神色不定,张几心头犯了狐疑,莫非自己有说错什么?
半晌后,孙琰却是笑了,朝身边长随说道:“去我书房,将兵符拿来。”
张几松了口气,这关系着燕国收复陵城得到这座粮城的关键时候,这兵符可不是开玩笑的。
很快兵符拿了来,张几恭敬的收下,暗中却鉴定了一下,是真的,终于可以交差,毕竟给出去的权力这么收回来,也只有民间长大的六皇子这么好说话。
张几告辞,出了孙府后坐上马车离去了。
而孙琰却在张几离开后,他也立即带着人跟踪在后,出了城。
岳城里,任侃根本没有写过信送来陵城,他眼下被李三福给扣押下来,关在一处小宅院里,问的正是当年的事。
都是老熟人,这么对付。
任侃一脸无奈的看向李三福,说道:“三福,你听我的话,你赶紧回陵城去,陵城出事儿了。”
李三福不以为意,媳妇交代他问出当年的事,今天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得逼问出来。
此时的任侃却是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即再看李三福,终于松了口:“三福,我告诉你也可以,但你是真的来不及了,陵城已经没了。”
李三福皱眉。
任侃说起三十七年前六皇子生母生下他时,燕帝就将孩子抱出了宫,养在万安寺。
三十四年前,靖王府从万安寺领养了一个孩子,谁也没有见过这孩子,就这么在靖王府长到了七岁,到七岁那年才参与京城的宴席。
任侃说靖王府的这个孩子正是六皇子。
李三福却没有追究这六皇子的身份,而是问当年可曾有什么信物。
任侃其实也不知道当年的事,但他身为皇上身边的近臣,还是听说一些的,何况任家在京城是世族。
任侃想了想,说道:“有一块玉佩,是皇上潜邸之时雕刻,当年是放在这个孩子身上的信物。”
李三福得到了证实,并问起万安寺在三十四年前有两个孩子从万安寺出来,一个跟着靖王爷,一个跟着香客离去,实则是其中一位和尚将人带走。
任侃听到这话,立即记起以前听到的一些传言,虽说这些传言都被压制下来,但世族之间还是知道一些的,他连忙说有听说过事儿。
而且按着年纪来说,当年的那个孩子如今该有三十七岁了,他曾怀疑过孙琰,他显得年轻,可若不是,靖王绝不可能说谎,他向来忠于皇上。
李三福终于问清楚了,起身就要走人,倒也不为难任侃了,但任侃却叫住他,“带上我吧,我与你一同去陵城,陵城恐怕已经没了。”
“怎么说,当年你们夫妻二人对我很好,如今真的落难,我或许还能帮到你们。”
任侃几次三番说起陵城的事,引起李三福的警觉,他抽出佩剑架在任侃的脖子上,逼头他和燕帝的攻城计划。
任侃无奈的看着他,“你现在杀了我也没用,不如带上我,到了陵城你就知道了。”
李三福心急着回去,又见任侃束手就擒,便将他绑了起来,坐上马车匆匆离开了岳城。
陵城里,一队走商乘人不备,分成了三波人马,就这样离开了陵城,领头的正是刘雄凯,他这一次并没有用上令牌。
莫看他年轻,在得到令牌的第二日出了城,不过是一种试探,可惜不该将他兄弟廖亮亮留在客栈的,他万分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