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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前王巨和章楶都分别在脑海里做过反复的推演。
想要打败辽军易,只要辽国军队大咧咧地来到夏州,他们就注定了败局,就更不要说后面分兵宥州、洪州,又分兵盐州。
但想打得他们心寒难。
因为这一段向北,就是着名的南河套了,它方圆数千里之大,面积几乎相当于大半个河东路。因此当年李继迁被宋军打败,往河套里一钻,然后宋军傻了眼。
辽军不是李继迁,但南河套这些游牧民族对西夏比较忠心,辽国是来支持西夏的,因此对辽军好感度较高。包括这一行,辽国就请了许多河套地区的牧民做向导,如果往深里说,则是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之间的矛盾。宋朝是农耕文明国度,岂能指望游牧民族对宋朝有多少忠诚度?除非宋军强大到足以辗压任何对手,迫于宋朝的威严,他们也就老实了。
在这种背景下交战,辽国会损失惨重,但损失的会是那批人呢?
民夫!
但这些民夫都是从山后组织起来的,基本上都是汉人,放掉吧,没有震慑力了,杀同样不能杀,不顾民族立场吧,这一杀,山后所有汉人会彻底倒向辽国。
辽国的主力部队因为有当地牧民带领,又是骑兵,又是一个宽阔无比的所在,会迅速进入南河套,然后撤回去。
但问题还没有完,实际上从辽国真正出兵西北起,两国脸皮等于抓破了,战事结束了,宋朝不可能在这里布置几十万大军,象铁门关等处,顶多驻守一营官兵,就是河套除了组织一些边兵节约财力,正规的驻兵不过数将官兵。最好的例子,原先河东十二将官兵,八将官兵于府麟路轮流驻戍,也就是分成两班倒,每班四将,防御麟州与丰州,余下四将各分成两将,防御代州火山军。
这才是正常的防御兵力,但问题来了,因为这场战事,南河套的游牧民族与辽国绞在一起,又是若大的面积,由他们带领,那么到处都是空子,到时候轻则南河河套丢失了,重则威胁到整个西北的统治。因此这一役必须将辽国打寒,打得他们以后提起西北立即噤若寒蝉。
这才有了这个囚笼战术。
…………
内河船只想要航行安全,不是河流大小深浅,大河行大船,杏行小船。
危害船只安全的因素是河流悬差大,比如青铜峡上面,一直到应理(中卫),这一段河面比下面的河面还要宽阔,然而因为青铜峡水位落差大,则不利于航行。
但得看怎么利用了,正是有了这个水位落差,所以就着它,置了汉源渠,唐来渠,汉伯渠,七级渠等水利工程,雍正时又利用它置了惠农渠,解放后又修了东干渠,一道青铜峡,造就了宁夏九成水利灌溉工程。
其次不能多礁石,着名的就是三峡,水位落差大,导致水流湍急,礁石多,因此事故多发。
水位变化不能太大,如兰州,实际上如果不怕危险,整个上游通航不是到达青铜峡,而是一直通达兰州,只是兰州一带黄河水位变化大,河底多石,余下又有一些险峻河段,所以不利于较大的船只行驶,而且航行风险高。
这次王巨伐夏,刻意从渭水流域的一些船坞带来许多工匠,又于前年就在关中训练了一些水军,但从就没有想过,在兰州造船,节约运输成本。
河流不能忽然变窄,王巨所说的航运,上游是灵州,下游则是河口渡,从河口渡过去黄河则属于中游河段了,其实这段黄河多峡而不险,如果从壶口瀑布中转一下,那么航道能延伸到龙门的禹门口。
但问题是自河口而下,河道忽然收缩,水流也变得湍急,以宋朝的技术,航行依然很危险,所以王巨也从未考虑。
最后便是河湾多,船舶航行是借助水流的惯性前进,不象在陆地上,俺们来一个急刹车,船夫看到湾道时必须提前做出预判。同时湾道会产生回流,使得水文特征产生诸多不确定性,最有名的就是三门峡那根砥柱,依据水流的惯性,出三门的船只正好对着那根砥柱撞去,俺用舵,俺用力扳舵,但往往还是会造成事故发生。
那么这段黄河是什么特征?宽阔,水流平缓,多湾,故称河曲,特别是几字上面那一横,那可不是直的,积石军那段河段称为九曲,可是那一横最少有九十九曲!
不过曲多,但因为河面宽阔,水流平缓,航行风险性依然很小。但造成一种现象,频繁地改道。
黄河出了贺兰山,两边都是沙漠与戈壁,风一吹,沙子一起飞到黄河上了。但因为水流平缓,河沙立即沉淀,比如南段的河流有湾口,产生回流,河水不是向下游而去的,而是冲向河流中间,于是河沙会在这一片迅速积淀,但河水要必须往下流,于是河水变得迅急起来,便搜刮北岸的泥沙,从而产生改道。
最有名的便是清朝嘉庆二十四年,包头南河段南移一里半路,光绪二年,包头南河段又大规模南移。现在哪里有两个很不错的渡口,河朔渡(托克托河口镇),毛岱渡(萨拉齐),因为渡口的繁荣,造就了两个繁荣的城镇。但黄河南移后,失去渡口加成之效,萨拉齐还好一点,变成了土默特右旗县政府的一部分,至于河口镇,全国那么多河口镇也找不到这个河口镇了,因为它已经变成了河口村!然后包头南海子渡开始繁荣了……
不过这两次改道算是这段黄河改道较大的规模了,余下改道虽频繁,规模很小,往往移动不足几十米,又是人迹罕稀之所,故史书不载。然而正是这种地形这种改道,才造就湾道越来越多。天长地久之后,河道改变还是很大的,比如唐朝丰州、后来五原北面的乌加河只是黄河的副河,但现在却是黄河的主河,后来黄河的主河,现在只是一个杏湾子。
然后是黄河中游,从河口渡往下去,两边多山,河流湍急,不过受两岸山峦拘束,再加上河沙不易沉淀,河道一直很稳定。
再到三军的渡河。
杏直接架桥,逢山开路,也就是前面的军队斩去灌木与棘刺,让后方大军迅速行军。遇水架桥,指的就是这种桥,不可能在黄河与长江上架桥了。
再到大河的渡军,如果不急,可以用渡船慢慢摆渡。
如果很急,西夏人用浑脱渡河,还有一种方法,架设浮桥,最着名的便是宋灭南唐,在长江上架的那个浮桥,用铁链将小船连接起来,上铺木板,大军横渡!
但如果军队规模大,那么对这个渡口挑剔无比。
首先渡口水流必须平缓,才能保障三军安全,其次渡口必须大,才能容得下许多渡船同时摆渡,否则一艘船慢慢摆渡,象斡特剌这次率领十余万军民过来,那得渡多久才能渡完?
若是架设浮桥,那更挑剔了,就象宋朝长江上的那座浮桥,樊若水驾驶小船装作在长江上钓鱼,选来选去,只选了采石矶一处地点,这才用丝绳测量其江面宽度,宋朝根据他提供的情报,才将浮桥架了起来。
这些说起来比较繁琐,但它马上就关系到下面的囚笼作战计划……
…………
斡特剌暂时还蒙在谷里,但盐州城如此难缠,让他感到有些不对。
于是他先将视线盯向了七级渠的南测,宋军在哪里置了一个巨大的船坞,不仅有朝廷官兵工匠,还有数万名西夏战俘与百姓。
现在开始由乱入治了,不能再用以前那种血腥的手段,但西夏经过反复催残,百姓连温饱都不能解决,但不能让他们饿死吧,不是饿死了,一旦饿得走投无路,那则会主动叛乱了,因此王巨采纳了用工代赈措施,包括河西那些施工的战俘也是如此,大家干活,宋朝从后方押来粮草与布料,以工发放物资。
人很多,但宋军马上需要很多很多的船。
如果派出一支骑兵袭击这个船坞,必会产生巨大的震慑力,然而不久斥候就送来一条消息,宋朝于耀德城等处,依然保留了庞大的军队。
兵力出得少不管用,兵力出得多,首先瀚海地形的难缠就让人头痛了,即便派出清一色的骑兵,斡特剌又担心落得灵州川那样的下场。一旦骑兵遭到毁灭性打击,这一支兵马则会迎来悲催的命运。
然后他又盯向了古长城的西面,但问题是出了这段古长城,如何渡黄河,宋军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辽军将船造好,再说他这次也未带来多少善长造船的工匠。
接着他又盯向了横山,横山有多难缠,斡特剌是知道的,不过现在横山兵力不多,但如此一来,等于正式向宋朝宣战,这个后果则难以预料了。
迫于无奈,他派出大量游骑前去横山活动,横山诸堡砦的宋军根本置之不理,出了堡砦俺们不敢,但想攻陷我们的堡砦,万万没门。这么多年了,宋夏就倚着横山,展开了多少拉锯战,攻坚防御战。
然后斡特剌就接到宋军忽然出兵金肃城的消息。
斡特剌有些蒙,俺们可没有进攻你们宋朝,你们宋朝凭什么进攻我们辽国?
但问题来了。
如果斡特剌带着这十几万军民在南河套到处溜达,宋军还真没好办法对付。
但这个溜达,吃的喝的穿的怎么解决?
因此辽军必须要回去,回去就要渡黄河,牟那山以西的河段不要想了,全部被宋朝占领,开始建设堡砦,驻守军队。况且还有大量士兵乘船在黄河上巡逻,如何让辽军得以渡河。
那么辽军想要回去,只有两处地点,一处就是包头那边,现在不叫包头,而叫云内州,又叫夹山或叫西山地区。
那一段黄河宽阔而平坦,有不少适宜渡河的渡口。然而问题是想从哪里渡河,则要横穿整个南河套,穿越更多的沙漠。后勤供给立即成为一个大问题。
其实就是选择了这么道也不可能让他们成功回去,辽兴宗伐夏,虽然大败,不过西夏国内民不聊生,李元昊没有乘机收回金肃军与河清军,然后往北去,牟那山上方则是黑山地区,也就是唐朝中受降城地区,耶律阿保机大破党项诸部,将这一带占据,置立天德军。迫于这个压力,西夏不得不于牟那山建设了一些堡砦,又于河南建设了四个城堡,扼守黄河。
不怕辽军从大沙漠穿过来,就怕辽军造船自黄河而来。
如今这些堡砦全部被宋军接收,并且王巨又让大量士兵带着后勤,乘船东上,陆地上有宋军侧击,水路上有船只巡逻。
最少辽军不管造船渡河,或者搭建浮桥渡河,得要花上一段时间吧,而且这一带以干原为主,树木都是矮小的耐旱树木,想要寻找适合造船的木料十分困难。即便造好了,还要面临着宋朝水军的剿杀。
所以只有第二条路,也是辽军跨过黄河的那个渡口,金肃军东面的君子津渡口(喇叭湾渡口),这一带河面比较平直宽阔,水流平缓,也是河口黄河下来,最好的渡口。
还有其他的小渡口,但这是十几万大军撤退渡口,那些小渡口适合么?
然而现在这二军一州全部被宋军拿下,斡特剌能不急么?
他也顾不上兴州城有没有被宋军拿下了,立即带领兵马撤退。
可怜种师道与刘昌祚害怕他犯神经病,还往横山增置了一些兵力,然而一箭未发,斡特剌退走了。
但让他欣慰的是,这几州百姓听闻辽军撤退,许多军民自发地请求跟随辽军前去辽国。辽国暂时还没有人口危机,相反的,经过辽东叛乱后,死了许多丁壮。
而且这些人当中不乏贵族,虽然不如往昔,但他们手中还有着不少财富。于是一路汇集,最终这一行军民数量几达二十万之巨。
斡特剌撤走了,三州留下的百姓几乎没有一个是对西夏死忠的,庆州延州同时出兵,将三州轻松收复,然后迅速修城墙,建堡砦,包括白池城、铁门关、三岔口、左村泽、奈王井、乌延城这些重要的关镇,不过夏州北部的一些重地,如黄羊坪、七里坪、安庆泽、大沙堆、王亭镇、德靖镇,没有管它们,非是它们不重要,一旦进一步修葺,将它们联系起来,则能成为夏州最好的北大门,而且这一片地区也是原来西夏最重要的农耕区与畜牧业区,这些关镇必须重建,才能保护这一地区的开发,但眼下时间来不及了,单个的建设,则成无险可守之势,不如不管。
斡特剌一路北上,到达黄羊坪时,他已经得到兴州失守的消息,不过因为黄河巡逻森严,斥候没有打听到详细情况。不过他仍然认为宋军主力在他的后面,要么顺着水路而下,且不说用船能载多少兵力,就是能载很多兵力,这段河面河流平缓,几乎就不存在溯流逆流的差距,而且弯道多,等于延长了航运,然后还要上岸,还要走一段路程,因此宋军即便想在金肃军与辽军会战,也来不及了。或者渡过黄河,不怕辛苦,顺着古长城这段道路插向盐州,再插向洪州,银州,麟州,府州,进入辽境,同样也来不及!
因此随着加入百姓越来越多,他的行军速度越来越慢,但因为产生这个错觉,斡特剌一点也不着急。相反,这些百姓,以后会有很多用场的,包括反攻,这是西夏的领土,干嘛不反攻,有了这些百姓,到时候辽国就会占有天时地利人和之势。
而且因为这些百姓离开家园,将家中所有贵重物资,以及粮草牲畜一起带了出来,这一行后勤十分充足,并且因为河套许多部族陆续加入,提供了许多牲畜水囊,带了足够的水,水源也不缺。
他的兵马向金肃军出发,金肃军那边涌来许多“民夫”,大搞建设,以便在辽军到达前,建设更多的堡砦关卡,同时又劝说百姓将还没有成熟的豆粟收割下来,交给各堡砦,当成青饲料,根据他们送来的重量,未来发放相关的物资。这是近处的,离宋境远的则直接用火烧,然后让百姓南下,前去麟州就食。
主要是这里有两个优势,这一带属于唐朝的胜州地区,在后梁时,辽国出兵,将胜州所有百姓掳往辽国。后来又占据这里,但迁徙过来的百姓都是来自山后各州的汉人。不指望这些汉人对宋朝有多少好感,但不会太排斥。同时这里以驻军为主,百姓不多,总共加在一起不过四五千户,容易安置迁徙。
同时各营主将亲自出面,向他们允诺了未来宋朝给予的种种好处,用此来弥补他们的损失,但还是不迁徙的,则用强硬手段了,强行焚烧其庄稼房舍。
斡特剌大军抵达金肃军时,这两军一州所有百姓都被迁徙一空,庄稼同样烧得干干净净,也就是宋朝即将执行坚壁清野战术。
这也是常见的战术了,还没有引起斡特剌警觉,因此到达金肃军时,他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派使责问张守约。
你们这些宋人,胆子好大,居然敢公开入侵我朝。
不知道俺们辽国是老虎吗!
张守约也给了回话,西夏自李继迁起,就是一群无赖不守信义的乱臣贼子,具体的不用说了,证据太多太多,象李继迁打不赢就投降,安定下来后又接着造反,生生拖得宋朝无奈地看着他壮大。李继迁死后,李德明还稍好一点,李元昊又来了,然后一代不如一代。
去年经尔国再三调解,我朝同意议和,但梁氏贼子却派大批斥候潜入我朝边境,散发谣谶,离间我朝君臣,故我朝这才讨伐西夏。并且这些斥候与证据,也陆续送到边境,交与尔国之手,向尔国解释。
但尔国不顾道义,不顾是非曲折,先派三万阻卜骑兵袭击我朝供给,尔又率十几万兵马进入西北,先战七里坪,继战夏州城,后攻盐州城,导致我朝将士伤亡无数。尔国不仁在先,休怪我朝不义在后!
你们做了初一,就不要怪我们现在做十五!
因此翰特剌开始调动兵马,对一些堡砦发起进攻。
然后派出精锐骑兵,驰往君子津渡口,因为斥候已经探知,宋朝为了阻止他们渡河,或者阻止援兵到达,炸山取石,于此渡口两边河滩上布满了石头,使船只不得渡。
这个问题不太大,因为斡特剌手中拥有太多太多的部下或者百姓了,故先行占据渡口周围紧要所在,将渡口控制,随后大军到达,搬石造船,或者强行用小舟搭建浮桥。然而这并不是为了撤退着想,而是为了保障后路后,再对宋军展开反攻。
并且西京留守事(辽国东、中、南三京置宰相府,分左右相或左右章政事,往下是各京留守事或同知,因为辽国皇帝到处跑,各京都有行宫或皇宫,又置有内省司,同时置有各部使司,如户部、度支、三司、盐铁、计司、转运等,还有总管府,都虞候司,警巡院,处置司,五京京学,另外上京还有皇城司,东京又置有承奉官、大都督府、安抚使司,西京置有文思院、按问使司、巡逻使司、大内都部署司,南京有宣徽院、处置使司、各军指军使司、栗园司,再加上辽国的南北官制,使得官制比宋朝还要复杂数倍)耶律那也闻听后,也派出一部兵马来到君子津,开始搬挪积石,准备接应斡特剌。
这也是斡特剌心情不紧张的缘故,若说心情,只是很愤恼,自己劳师远征,依然让宋朝顺利灭掉西夏。
近三万前行大军扑向了君子津,这里面还有数千西夏战士。
不算太远,三百几十里路,辽国全部是清一色骑兵,虽然带了一些物资,但对速度妨碍不大,如果没有意外,一天半时间就可以迅速到达渡口,占据要地。
第一天傍晚,三军于一处山谷休息,而且斡特剌通过西夏人,了解到更多王巨的战术,再三嘱咐他们要小心,因此虽在此扎营,但辽军派出许多战士巡逻警戒。
不管有没有用,这一夜安全无事,而且可能是现在宋朝兵力少吧,可怜的兵力仅是保证各城与各堡砦的安全,因此这一路行来,没有一个宋兵来骚扰。
第二天继续出兵,金肃军是小半丘陵大半梁峁地形,小石山是丘陵,小土山是梁峁,沿河一带东西走向,中西部多南北走向,但不是很规律,总体是纵横交错。
在金肃城下方十几里处,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大山沟,然后再顺着一条略有些偏南北走向的山沟,顺着金肃城东面直通君子津,比较平坦,成为金肃军最重要的道路,辽军前军走的就是这条道路。
眼看再走几十里,就要到达君子津了,忽然南面杀过来一支骑兵,生生将辽军一切两半。
非是伏兵,此行辽军十分小心,前军未到,斥候先行,想伏于道路两边埋伏,必然会被发现,于是宋军派出庞大的军队,夜行于道路两侧,但离这条主道很远,足足十来里,然后先行让刘法率领骑兵,将辽军一切为二,生生拖在这里。
刘法兵力不多,不过迫于地形,辽国东西两部兵力始终不能汇聚。
惨战了近一个时辰,刘法部下伤亡近半,但刘法始终没有退却,后面的伏兵涌了上来。非是无兵,仅是这两部宋军兵力就达到了四五万兵马。
与刘法打了这么久,再加上四五万宋朝精锐的马步军冲袭而来,而辽军又一切两半,不久辽军开始溃败。
与野战无关,因为这里是梁峁地形,不能很好地发挥骑兵优势,宋朝步兵手持着犀利的武器,又多是一群久经沙场的老兵,战斗力并不比辽国骑兵弱。
西部的辽军向西败逃,苗履率领着一部官兵追了下去,折可行率领余下官兵继续对东路辽军缴杀。一直杀到黄河边上,有的辽兵杀蒙了头,直接跳黄河了。
余下辽军在这片河滩上被杀得抱头鼠窜,让对面正在搬石头的辽国兵马看得心惊胆战。折可行用战刀向对岸的辽军指了指,然后押着战俘返回。
西边的辽军还在继续败逃,逃了近百里后,林广与贾岩等将,再次率领着近三万官兵陆续杀出。最后能平安逃回去的辽兵仅仅只有一万余人。
然后宋军忽如天兵神降一般涌了出来,无数官兵扼守着各条道路的险要所在,扎下军营,就算辽军攻破了一道防线,后面还有第二道防线,第三道防线。
接着一支兵马运来火炮,对着对岸正在搬石头的辽军一顿猛轰,轰得对岸数千辽军一个个抱头向东逃跑。
真相出来了,不是这里宋朝无兵,而是有着无数兵力,自丰州到黄河一带,驻扎着二十万宋朝军民,实际上所谓的民也是兵,最少算得上是一个民兵。
而且自丰州而下一直到宥州,宋朝还驻扎着近十万军民。
此路不通!
请回大漠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