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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不想欠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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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家大业大,是颗摇钱树。苏家将来谁掌事,林警长自然十分关注。

苏家大房掌管了苏家胭脂行上百工人,工人们经常闹事罢工,大爷都找警察局求助,这一来二往的就跟林警长熟络了。大爷可没少借警署之力,打压不听话的工人,几年前工厂里发生了一桩命案,死了一个姓姜的老头,正是林警长亲自把事情给压下来的。

二爷是知情人,当年找了两家报社要揭穿此事,打压大爷。谁知道事情没办成,反倒为此让林警长记了仇。至于三爷,林警长是既交好,又戒备。三爷在黑白两道交友甚广,立场不明,并非好坑诈的主儿。

林警长的心中,最期盼大爷能掌管苏家。可若大爷成不了事,他宁可选三爷,也不希望二爷掌事。

“老爷,三爷不会是向着二房了吧?”林夫人又问。

“三爷的心思,难捉摸。”林警长喃喃自语,“苏以辰还得守孝三年,这事变数大着呢!”林警长睁眼看过来,满脸的无奈,“夫人呀,你收了这么重的礼。为夫要是寻不着人,岂不闹笑话了?”

“那就赶紧去呗!我可告诉你,这事你要是办不妥。让我也闹了笑话。呵呵,百乐门那事咱们就没完!”林夫人正色道。

林警长只能悻悻闭了嘴。

到了林府,车门刚打开,一个警卫就匆匆跑过来。

“警长,夫人,苏家出事了!昨儿个大爷突然吐血昏迷,这会儿还在医院躺着,听医院里的人说,病情不容乐观!”

一听这话,林警长和夫人便都面面相觑,皆心道不好。这苏家大爷这一倒下,大房可未必能再站得起来了。

林警长明年的任期就到了,可不少人盯着他这个肥差。他若要连任,少了苏家大爷的支持本就危险,若是苏家二爷在关键时候罢他一道了,那后果就难料了。

“夫人,这彩脂粉奁你千万收好!晚上别等我吃饭,我就住警署,不回来了!”林警长交待完,便着急让司机开车。

三爷是立场难辨,他可不敢指望太多。程馥甄今日求上门来,倒是巧了。

他可得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呀,把这案子办妥了,或许能借程馥甄和二爷缓缓关系。

林警长算是真正把程馥梦失踪案放在心上了。

今日的饭局,见林夫人在,苏彧也没打算谈事了,就只打算透露大爷病危的消息的,然后回府等林警长自个找上门来。他没想到程馥甄会拿出那样一个惊人的见面礼来。

此时,苏彧和程馥甄正坐在回苏家的车上。两人都在后座,一左一右,都各自看向窗外。

胡云飞从后视镜偷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窃笑。三爷的车可是第一次载女人,平素三爷一个人的时候,后座很安静,他都习惯了,可是,程馥甄往那一坐,后座还是那么安静,他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胡云飞正想着,他家爷就突然开了口,“程大小姐,看样子你程家藏了不少好东西,我那五百大洋是多此一举了。”

“程大小姐”这称呼,让程馥甄轻松多了。她知道这五百大洋说的是给花奶奶的那笔钱。

“高连贵是冲着我家老宅去的,就算我再拿出十个脂粉奁,他也不会要。”

程馥甄回头看来,只见苏彧仍偏头看着窗外,她这个角度敲看到他的侧脸轮廓,在不断掠过的路灯光下,显得格外好看,却又不真实。程馥甄又转头看向窗外了。

“找个人而已,没必要送那么大的礼。”苏彧又说。

“要找的人比这礼重千万倍。上海城里每日的命案那么多,若不下重本,林警长如何能对这小小的失踪案尽心?”程馥甄认真回答。

苏彧这才回头看过来,程馥甄有胎记的脸向着窗外,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她没有胎记的侧脸。不断往后闪过的路灯光把程馥甄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可苏彧却看得清清奶!”

“好。”程馥甄微笑回答。

黑色豪华的轿车远远而去,程馥甄的视线也追随而去。直到车子的背影都消失了,她才喃喃转身回去。

她一直坚定而平静的心为何每次面对他,都会乱呢?因为那份指腹为婚的婚契吗?

程馥甄拽紧了手中的白绢手帕,只要拽住这条白绢手帕再乱再慌,再难再苦,她都可以平静下来。

这手帕里藏着她的梦想,也藏着程家的希望,她一定要回到北平去!

苏彧到百乐门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大半个上海城都安静了下来,百乐门却正当热闹,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百乐门是上海城最大最热闹的舞厅饭店,苏彧可是这里的常客,在别的地方找不到他,在这里准能找着。即便尚无家室,他也从不沾花惹草,再加上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脾气,别说那些歌女舞女不敢投怀送抱,就是不少名媛都不敢主动来攀谈。

苏彧来这里,只为玩飞镖针。

百乐门的少东家秦齐也是个玩镖针的行家,三年前在百乐门里创建了了一个名叫流光的俱乐部,正是专门玩飞镖针的。苏彧和秦齐自小玩到大,关系铁得能穿同一条裤子,他自是第一个加入。

穿过暗影斑驳的舞池,苏彧进了一间包厢。

包厢里就只有秦齐一个人。他个子高挑,清瘦得很,下穿暗色西裤,上穿英伦格子衬衫,深色马甲。衬衣领口没有打领结而是随意敞开,他倚坐在沙发扶手上,七分休闲,三分痞气。这副模样要是被他父亲,百乐门的大老板,上海城黑白两道通吃的秦爷瞧见了,一定会抽他一顿的。

秦家的家教可是整个上海城都出名的严呀!严父出孝子,可惜慈母多败儿,秦齐的母亲那可是把秦齐当宝一样宠着惯着。秦齐也就在他父亲面前会中规中矩,本质上来说他就是富家公子哥里的痞子。

此时,他正拿着一枚镖针在瞄准,听到开门声他便回头看来,冲苏彧笑了,“三哥,你怎么这才来?罚酒罚酒!”

他长得很英俊,双眼皮,高鼻梁,勾着嘴角痞笑起来特别好看。他今年十八,和苏以辰一样小苏彧两岁。苏以辰称苏彧三叔,他则叫苏彧三哥。就因为这称呼的区别,他总是欺负苏以辰,叫苏以辰侄儿。

苏彧脱去熊皮大袍,慵懒懒往沙发坐下,秦齐就丢来一枚飞镖针,笑道,“三哥,来一局。你赢了,我就告诉你高连贵背后的主儿是谁,你要是输了,先罚酒,如何?”

秦家在北平的路子远胜过苏家,苏彧离开北平之前就打了电话给秦齐,帮他调查高连贵的背景。

苏彧没回答,结果飞镖针,随意瞥了靶子一眼,就打在标靶的红心中。见状,秦齐往沙发上一坐,兴意阑珊,都懒得出镖了。这个距离,他也能打中红心,可他得瞄准好久。

“三哥,你这能耐,我看可以跟金石盟那位洛九少较量较量了!”秦齐认真说。

苏彧特意转头看去,冷冷说,“再废话试试!”

秦齐嘿嘿笑了起来,他凑近,低声,“三哥,高连贵背后的主子是谁,你一定想不到!”

苏彧面露怒色,齐秦才不敢多废话,他压低声音,干干脆脆道出了那个人,“沈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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