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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菲只是一时激动,心绪有些起伏,眼眶发红而已,其实并没有真的哭出来。
可伏在魏玄怀中,听着对方那带着疼惜的安慰声,一向坚强的她不禁难得的露出了几分软弱,将自个儿的头又往对方的胸口深处埋了埋,以此平息自己的情绪。
揽着人的魏玄一开始确实有些着急,不过很快就发现徐明菲并没有真的哭起来后,心中顿时一松,只是眼角瞄到一旁坐着的阿铭之后,心中一转,一边轻抚着徐明菲背部,一边出声安抚道:“明菲别哭了,前些日子你担心家人整夜睡不着觉,本就精神不济合该好好休养才是,若是继续哭下去,别你爹和你大伯父那边没能解决困境,你就先倒下了。你放心,有我在,就算别人不念情分不管徐家,我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阿铭就坐在一边,本来就因为徐明菲疑似哭泣而慌得颇有几分手足无措之感,这会儿又听到魏玄这般夹枪带棒意有所指的话,面上当即就是一急。
未免徐明菲误会了自个儿和庆王,阿铭不由连忙巴巴地出声道:“哎、哎哎,徐三小姐你别哭,别哭啊!师父他老人家瞒着你也是有苦衷的,并不是真的有意让你着急,要真的想要一直瞒着你,后头也不会特意差人去淮州接你了,只是运气不好恰巧跟你错过了……”
“苦衷?”徐明菲听到阿铭的话,终于将头从魏玄的怀中抬起了一点点,也不欲多说关于在范家发生的那些糟心事儿,只眼眶微红地道,“你们有什么苦衷?难道你敢说,当初顾善去淮州找白爷爷,不是为了这次的盐政之事?”
若是之前她还不太明白顾善为什么不但是白老先生的故交,还悄悄地隐瞒身份千里迢迢地从京城跑到淮州来找人,可在确定了白老先生的身份之后,她就全都想通了。
顾善的亲娘是大熙的公主,当今圣上的妹妹,虽说两人不是一母同胞,但鉴于这位公主十分会做人,与圣上和穆皇后的关系都十分融洽。
庆王作为当今圣上的亲叔叔,说来也是顾善正经的长辈,论起亲戚辈分来,顾善还该称呼白老先生一声外叔祖。
圣上有意请隐世在外的白老先生出山主理盐政一案,让外人来寻他未免打草惊蛇引人注目,可让沾亲带故的顾善出面,那就方便得多了。
仔细想想,顾善是在徐大老爷和徐二老爷出事之前就抵达的淮州,这样算起来的话,圣上岂不是早就有心查办盐政这一块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徐明菲立时心中一凛,面上不显,飞快地瞄了一眼正一脸着急地望着自己阿铭,而后垂下眼睑,将心中的这点猜测给掩了下去。
阿铭不知徐明菲心中的波动,面对着对方的质问,挠了挠自己的头,想着都已经被人给堵上门了,再多遮掩也没意思,便避开了不能多说的那些部分,挑着能说的地道:“师父早已远离朝堂,本来这一辈子都没打算再回京城的,那顾六爷找上门来的时候,师父一开始就是拒绝的,只是顾六爷太能缠人了,说自个儿身上带着皇命,就死赖着不肯走,后来……后来你们徐家出了事儿,加上还有一些其他的情况,师父瞧着有些不太对,就先跟着顾六爷去查看了一下情况。本来他老人家确实也没想多瞒着你的,想着等了解好情况之后,就跟你通气,谁知道那边的事情有些棘手,师父被缠住了好一阵子,没能及时脱身,等到后来腾出收来了,才知道徐三小姐你就离开淮州了……”
说到这个,阿铭也觉得有些委屈,不过委屈的同时,也确实有些心虚。
不但他心虚,他师父也一样心虚,颇有些不敢面对徐明菲的意思,不然当初就不是差人去淮州接徐明菲,而是让他亲自去了。
毕竟当时确实是他们考虑不周,没有先跟徐明菲留个口信就走了。
后来药铺那边也给他们传了信,说是他们离开淮州没多久,徐明菲那边就好像出了什么事儿,一直差人来寻人,看上去还挺着急的。
这联系时间算一下,徐明菲着急来找他们的时候,不就是淮州传出徐大老爷和徐二老爷出事的那段时间嘛!
虽说那个时候徐明菲定然想不到他师父就是庆王这件事,但人家那么着急的找人,他们这边却迟迟没有消息,换了谁都肯定会心焦。
徐明菲本身心中有气,可听着阿铭的解释,得知白老先生答应主理盐政一案,竟然还有徐家的因素掺杂其中,纵然知道阿铭定然耍了滑头夸大了事实,可想到庆王自打来了信阳府主理盐政之后,对徐家上下的几番维护,心口憋着的那口气不禁渐渐消退了。
要说白老先生一开始不愿意接手盐政之事,徐明菲是相信的。
就白老先生平日那种不可以常理判断的性子,以及往日对于达官贵人之类的人没什么好脸色的脾气,盐政这种牵扯甚广的麻烦事儿,他肯定是不喜欢的。
至于为什么最后答应接手……
徐明菲瞥了阿铭一眼,也聪明地没有过多深究,就干脆按照对方的说法,当做白老先生是因为担心徐家才会出手了。
“白爷爷如今在哪里,我想见见他。”徐明菲从魏玄的怀中起来,坐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铭,大有一番阿铭不老实交代,就不会放过对方的姿态。
阿铭被徐明菲盯得头皮发麻,颇有几分沉受不住的意味儿,也不顾上自个儿的师父了,只得老实道:“师父现在就在城中的一处别院中,徐三小姐你若是方便,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说罢,阿铭还扯着嘴角,带着几分讨好地再一次道:“其实师父他老人家也一直都惦记着徐三小姐你,若是知道你来了信阳府,一定会很高兴地!”
“我也一直都惦记着白爷爷,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现在就去找白爷爷好了。”徐明菲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心中一松,当即见好就收,不再多言,只简单地送了阿铭一颗软钉子。
阿铭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计较,张罗着准备回别院。
他本来想偷偷地差一个护卫提前回去给庆王通风报信一番的,只是在徐明菲那好似看透了一切的目光之下,硬是没找到机会,只得一边老实坐在马车中往别院而去,一边暗暗地祈祷庆王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