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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煜和王大虎顶着摇摇欲坠的卧室门,剧烈的碰撞让两人抵在地作为支撑的双脚都开始打滑。
景煜双臂青筋暴起,汗珠顺着柔顺黑发流下眼睑,盯向两人,眼神阴狠“跳!”王陆陆相信如果自己不跳,他一定会放弃自己。
“不行,我,我做不到!”王陆陆惊恐睁大眼摇着头不敢相信要从这5层楼跳下去。
王大虎本来身心就极度紧张,看着王陆陆这模样,心底本就不多怜香惜玉也消散了,在命面前,女人算什么?“你TM快跳,宋清音你把她给老子快点推下去!”
“不,不。求求你,我害怕”
“艹,给我跳”
清音未理他们的争吵,余光看了看门口,门已经开始剧烈晃动,手上加快速度拉着被扯成绳的被单。景煜声音清冷带着丝急促,道“罗马杆”
清音抬头看着窗帘上的那根细小杆子,没有时间再去思考是否这根细小罗马杆能否支撑一个人的重量。
“快!”王大虎看着王陆陆大吼道。
清音左手拉紧用床单扭成的绳,右脚踩在窗沿上,右手朝着王陆陆的方向伸去,“不想死,就抱紧我”
“好,可是我怕”可能都是女性的原因,王陆陆对于清音至少目前来说还是更信任一下,颤颤巍巍爬上窗沿,抱紧清音不盈一握的腰,紧到像是要捏断了般。
“抱紧,走”清音一手缠绕着拉紧布绳,另一只抱紧王陆陆的腰,真重!右脚向前一蹬借力,绳子便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随之而起,便是王陆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闭嘴!”你是想把所有东西都招过来?
随之,耳边的尖叫声消失了,只剩下呜咽抽搐。王陆陆闭着眼咬着牙,强迫自己不要叫出来。双手更加紧紧抱着宋清音,不,我不要死!
靠近树的枝丫,清音准备借力踩到树的枝干找到支点。
绳子却被一股外力改变了方向,两人的身体也随着绳子的下坠而悬吊在半空中。抬眼看去发现王大虎和景煜两人已经在绳子上,之前待过的房间窗口已经被丧尸占领了,扯着绳子。
王大虎看着四人挂在一根绳子上,就像过年挂在家里的腊肉。又急又好笑“靠,你俩度假呢”TM还在上面。
三人皆未理会王大虎,绳子越来越椅。
景煜,“抓稳”
“老子可不会松手”王大虎瞬间答道。
随后借助自身位置方向和风的引力,跃身跳到外墙上的空调机上。见状,王大虎也跟着跳到另一台空调机上。
本来就不稳固的绳子,越加摇摇欲坠。剩下宋清音和挂在她身上的王陆陆。
景煜站稳后,看向宋清音“放手”
王陆陆像是有感应,抱着清音的腰也越发的紧,一声不吭。“我也想!”清音咬着牙回道。这女人抱得太紧,根本不能大动,绳子也受不了!
清音抱着王陆陆的手也感觉到越来越重。不管怎样避免音响,还是吸引了一些远处的丧尸。正缓慢的向着这个方向而来。
王大虎看不上俩女人觉得累赘,对着景煜道“别管她们了,死活关我们屁事,尽TM拖后腿!”
“你有钥匙?”
王大虎一脸懵,“什么钥匙?”
“你没车想离开这?”
“我艹,宋清音你TM钥匙放哪儿的?”
力气大量消耗让清音脸色苍白,她咬着牙挤出两个字,“胸,罩”
挂着罗马杆上的布绳在丧尸不规律的撕扯越来越不稳,第一个接口处已经出现了撕裂。清音两手抓着布绳,身上吊着的王陆陆一直沈默着,只有腰上越来越紧锢着的手显示出她的紧张。
清音看着两个男人离地面越来越近,看来再不快点就算不被吃了,也得摔死。
清音跳到树上的产生巨大的俯冲力,让手劲不足的王陆陆直接摔在了树下,随之便是一声刺耳尖叫,划破了寂静半亮的清晨。
清音迅速从树上跳下来,捂坠在闷叫的王陆陆。随后落地的王大虎心里万头***奔过。因为尖叫声朝着他们方向过来的‘怪物’越来越多。
景煜示意王大虎背着王陆陆,“车停在哪”
“住家超市旁”
“快”
几人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一辆娇小可爱的粉色甲壳虫面前,除了清音景煜外,王大虎背着王陆陆楞在原地。
三秒后,王大虎打破了空气的静寂,不敢置信,“你的?”
“上车”清音朝胸前的领口探下,拿出了一把钥匙。转眼,发动机响,坐在副驾驶的景煜把车里挂件已经取下。
王大虎又是一阵愣,看着眼前的小粉红车,心里一阵叫娘,老子用命换来的就TM是这么个车??
清音也不啰嗦,“我就这一个车,上不上”
...“上!”
几人开车上了绕城高速,病毒是从城市开始扩散的,那天是十年一大庆的国庆节,各类庆祝活动,让大多数人基本聚集在城内。
所以现在走绕城高速,是比较保险的行为,车少人少,安全。至于要去向什么地方,他们也不知道,因为电台网络所有的通讯在病毒爆发开始就没有了。
车上几人在出城过程中,看着满目疮痍的城市,光明正大游走在城市各处的怪物,准确来说应该是‘丧尸’。
还有躲在阴暗处不敢暴露的人类,在车子行驶过的地方,会不时出现求救的呼喊声,以及被丧尸啃咬的痛吼声。
这个世界已经变了。
发生的这一切对于宋清音来说,冲击更大,来源于自己对现状的接受程度。这种让人发疯内心崩溃的场面,自己内心却平静的像是去郊游。到底怎么了?
一路想着事,车开的歪歪扭扭,有种整个马路都是我的开出城中。中间,就算是处事不惊的景煜也在中途几次委婉表达,如果太累,他可以驾驶。宋清音充耳不闻。
宋清音一直感觉缺了什么某一块记忆,细想却又无影无踪。
宋清音从小便是孤儿,收养她的奶奶曾说当年捡到自己时,身上只有包裹她的毛毯和一张纸条,写着“宋清音”。奶奶走后,她倒也完好的长大了。之后参加工作,迅速被提拔职位提高薪资上升,一切顺利到仿佛那不是自己的人生。直到病毒爆发。
车子开出城后,坐在副驾驶的景煜,晃动着有些僵硬的长腿,腿长有时候是件很麻烦的事,特别是在空间小呆着的时候。
景煜的动作打断了回忆的清音,清音余光看了看景煜别扭的长腿,抽了抽嘴角,没说什么。自己要坐的车,自己承担后果!
心大的王大虎醒了,看着车子已经开出了城,看着驾驶座换了个人,对着景煜疑惑道“喂,现在往哪儿走”
“不知道”景煜从后视镜看到两人都醒了,便打开车上的音乐,声音一出,景煜便嘴角微抽,伸手又默默的关上了。
“前边是哪”
“不知道”
闻言,王大虎便是一阵静默。看向窗外飘过的场景,老子大好青春,就这样结束了啊!
就和以前许多场的瘟疫一样,无数生命的消逝都是由一个微小的有机体引起的。
对这样的灾难,人们总想找到原因或是内在逻辑,为的是从中找到哪怕是一点点的安慰。这都是人类天性使然。
然而,病毒不会选择时间或地点,它不会怨恨,甚至不会在意。它只会,突然出现。
清音靠着头,望向窗外,黄昏下的城郊,变得安静和谐,车内景煜和王大虎互相调侃着,王陆陆时不时插句话。窗外太阳的光晕照在土地上,温和美好,忽略时有时无的丧尸和散落在路上的那些不完整的尸体。
“走吧”不能改变这一切,那么,就接受它。
清音冷不丁的冒出的一句话让热闹中的三人都停了下来。半晌,景煜声音清冷而温柔“走”
王大虎和王陆陆两人莫名其妙看着对方。你知道他们在说啥?不是坐在车上的吗,走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