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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凌惊醒,睁眼就看见姜悦缩在被子里身形起伏,哭声从被子里透出来,声音都沙哑了。
他一惊赶紧掀开被子,“妞妞,你怎么了?”
被子下的女人蜷缩成一团,身子抽搐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鬓发散乱,满脸都是眼泪。
路凌的心瞬间像被最锋利的刚刀划过,一把把她抱进怀里,边轻抚她的后背边低声唤道:“妞妞醒醒,醒醒!”
怀中的女人犹陷在噩梦里,仿佛在经历最恐怖的事情,失声哭着身子抖成一团。
路凌紧紧搂着她,柔声道:“妞妞、醒醒,醒醒……不怕、我在呢、不怕……”
姜悦在他结实而温暖的怀抱中慢慢醒过来,身子依旧哭的直抽。
“没事儿,就是个噩梦,醒了就好,不怕!”路凌抬手笨拙的把她颊边的乱发捊到耳后,然后用掌心替她拭泪。
满是厚茧的手掌抚过姜悦柔嫩的脸颊,粗粝的感觉让她微微有些刺痛。
而这一点点刺痛却让姜悦感觉到真实,她缩在那儿一动不动。
路凌也没再说话,只紧紧搂着她,轻轻抚着她后背,给她时间平静。平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隔着胸膛撞进她身体,慢慢的和她的心跳连成一片。姜悦终于从梦中的惊悸与恐惧中挣脱,呼吸渐渐平稳。
“妞妞,跟我说说,梦见什么了让你这么害怕?”路凌有种感觉,不仅仅是那个噩梦让她害怕,还有别的。
漆黑冰冷的冬夜里,他温柔低沉的声音竟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姜悦一下子脆弱无比,那个深藏在心底,从未说出口的秘密,再也藏不住了。
“路凌,我好怕,我怕我像我姐姐一样,被人毁了清白、被人谩骂、被人欺负……”
那帮恶心的男人,一边想尽办法占她便宜,一边骂她是婊*子。
没人替她撑腰没人帮她说话,所有人都骂她不要脸、骂她活该,包括女人!
她有什么错?她被禽兽男友侵犯拍了果照又散播到网上,她也是受害者!
善良美丽的姐姐,什么时候都笑眯眯的姐姐,就在这无休无止的谩骂中绝望了,她从楼顶一跃而下……
死的那天,正好是她二十岁生日!
自已带着蛋糕去给她庆生,却眼睁睁看着她‘嘭’的一声砸在自已面前,支离破碎,满地都是血……
“不会的!”路凌断然道,“有我在,没人敢这么对你!”
她是姜家嫡长女,根本没有名声被毁的姐姐。这一点,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他不觉的姜悦是在撒谎,她的痛意与恐惧太真实,真实到几乎摧毁她的程度。
难怪她早上会说那些话,他的妞妞,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不为他所知的伤害,所以才留下这么刻骨铭心的恐惧。
路凌紧紧搂着她,她身形单薄瘦弱。路凌心疼不已,遗憾没早点遇上她,没一直陪在她身边。
“妞妞,你记着,别说被人泼污水,就算你真的被人……失了清白,错也不在你。错在我,我是你男人却没保护好你,世人要骂也是骂我。欺负你的人,不管他是谁,我都会杀了他替你报仇!夫为天,我就是你的天,只要我在,你的天就塌不下来。还是那句话,万事有我,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别想不开,别再做傻事。知道吗?”
“……”黑暗中,姜悦用力点头,眼泪无声的滑过。
上辈子,要是也有个男人对姐姐说这样的话,用坚实的臂膀紧紧的抱着她。
姐姐一定能挺过来!一定不会用那种惨烈的方式,结束生命!
姜悦偎在路凌怀里,那种温暖而安全的感觉,她突然生出贪恋,不想再离开。
第二天早上,姜悦醒来的时候眼睛疼的睁不开,人也有些混沌。突然意识到身边空无一人,路凌不知哪儿去了。她一惊,飞快的坐起来,然后听见门外有轮椅碾过地面的声音。
姜悦陡然松了口气,这才发觉心跳的厉害,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一下子呆了。
刚刚那一瞬,她竟然怕路凌扔下她独自走了?
再想起昨晚的事情,想起路凌那些话,她心中有暖流淌过,同时也生出不安。
她对路凌越来越依恋越来越离不开了,甚至还把自已最软弱的一面展现给他。
这样不行。
姜悦垂下眼睛,一点点攥紧拳头。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木头,她能感觉到路大爷对她的爱意,可是……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他的承诺再动人,他的肩膀再结实,那都不是她能依靠的。前世今生,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已。
悬崖止步,才不会粉身碎骨。
姜悦深呼吸再深呼吸,终于逼退眼底的泪意,穿好衣服出来,对路凌道:“还没洗漱吧,我去给你端水。”
语气淡漠疏离,眼睛也没看他,仿佛他只是个陌生人。
路凌不悦的挑眉,旋即弯了弯唇角。妞妞昨晚哭成那样,又窝在他怀里睡了一宿,害羞也难免。
不过,因为这点小事就摆出一副划清界限的模样。圆房之后,她又会是什么表情?
恼羞成怒,假装不认识自已?还是臊的躲在屋里再不出来?
嗯,今天就涨工钱,多找些工人干活!
路大爷迫不急待了。
柳逢春一大早就坐在灶台边假装劈柴,等着姜悦。
夜里,他隐隐听见从她屋里传出的哭声,就再也睡不着了。胡思乱想一夜,憋了一肚子话想跟她说。
看见姜悦蔫蔫的进来,两只眼肿的跟桃一样,他心里腾的蹿出火苗。
盘算了一宿的话全忘了,脱口道:“那个混帐是不是又打你了?”
姜悦看见他就想起柳金山,心里堵的厉害,使劲吸了口气才把那股迁怒压下去。
柳金山是柳金山,柳逢春是柳逢春,而且昨天柳逢春为了帮她还差点背上骂名,她不能不识好歹。
因此,虽然觉的他对路凌的称呼很过份,也只当他是站在柳家人的立场上骂人出气。
没跟他计较,但也不想跟他多说,勉强笑了一下,敷衍道:“没有。”
这一笑,落在柳逢春眼里就是惨笑当哭,他越发恨的厉害。
一定是,一定是那个瘫子又打她了!
“你别怕,要是那混帐敢打你……”
“真没有,你误会了!”姜悦听他一口一个混帐的骂路凌,有点恼,生硬的打断他。
绕开他就去舀水,一弯腰的功夫,小腹突然坠痛,感觉哗的一下。
柳逢春盯着从她裙摆透出来的血迹,大声吼道:“还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