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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别强撑,摔破头不是玩的。”他口干舌燥,环在姜悦腰间的手微微打颤。
“我没事,谢谢柳三……兄弟。”姜悦头晕脑胀没察觉他的异样,扶着墙站稳,柳逢春不得不松手。
因为路凌那些话,姜悦此刻面对柳逢春竟有些局促,刻意的把称呼也改了。看他没有走的意思,只好没话找话。
“你怎么回来了?看见我家相公了吗?”
柳逢春一阵紧张,正是因为看见路凌一改往日的漠不关心,亲自呆在工地催促工人干活,他才偷偷跑回来,想单独跟她说说话。
有些话,再不说出来,他就要憋死了。
可是,从哪说起才不会吓着眼前这个又娇柔又病弱的女子?
他犹豫不决,千言万语在心里缠成一团乱麻,感觉怎么铺垫都不合适。
姜悦看他不吭声,就道:“你有事你先忙,不耽误你了!”
她拎起热水壶想回屋给自已冲杯糖水。
“我不忙,我有话跟你说!”柳逢春急了,一把抓住她胳膊。
“你说!”姜悦终于觉出他有点不对劲,抽出胳膊,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半步。
“我、我心悦你!”柳逢春把心一横。
‘哐当’姜悦手上的热水壶掉地上,水溅了一身,透过衣裙烫的皮肤生疼。
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路大爷英明,这都能被他说中。
“你这是想跟哪家姑娘告白,找我练词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吓我一跳。我忙,不陪你练了。”
关键时刻,姜悦装傻充愣,假装是个玩笑,大家都好下台。
柳逢春一怔,姜悦趁空拔脚就跑。
不跑不行啊,容易浸猪笼。
“姜姑娘!”
柳逢春立刻伸手拦她,姜悦满眼戒备,眼神冰冷。他心里一慌缩回手,哀求道:“求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是非礼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想娶你。我爹说你刚嫁进路家就犯了大错,所以才被撵出来,过不了多久就会休了你。姓路的对你不好,他配不上你,我会对好的。
过完年,我师傅就会把铺子转给我,到时候我带你去城里住。你不用怕村里人说闲话,我爹娘只认钱,只要给他们钱,他们就能同意。我偷偷攒了三十五两银子,我还能干活赚钱,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他说的又急又快,语无伦次。
姜悦石化,天雷滚滚。
哪位过路的大神发发善心,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掐指头细数,她和眼前这个情窦初开的酗子,认识几天?见过几次面?
“柳、柳三兄弟,这种玩笑开不得的。”
凭心而论,她不讨厌柳逢春,甚至还有些喜欢。可这种喜欢纯粹是对邻家弟弟的喜欢,跟男女没半毛钱关系。
“我没开玩笑!”柳逢春脸也胀的红中带紫,“你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
姜悦稳了稳神,“柳兄弟,”‘三儿’也省了。
“我和我相公之间确实有些问题,确实也过不长。但是,就算我和他分开,我也不能嫁你……”
“为什么?”柳逢春震惊的打断她,然后一脸受伤的样子,“你嫌凌我是庄稼汉,配不上你?”
姜悦摇头,“若说不配,也是我配不上你。”
酗子长相好又有手艺,身强力壮的马上在城里有个铺子,爹又是里正。
十里八乡的钻石王老王。
怎么轮也轮不到她霍霍。
看看,她连柳逢春都配不上,更不用说路凌。
姜悦心里发苦,眼圈莫名就红了。
柳逢春见状松了口气,以为她是因为自已的弃妇身份自卑。
“你放心,往后我会对你好,绝不会拿这事儿作践你。”不等姜悦说话,他又加重语气,“这辈子我非你不娶!”
姜悦冷下脸,“柳兄弟,你才认识我几天,就敢说非我不娶这种话。”
头脑发热不要紧,胡说八道就不合适了。
你知道我几斤几两,吃甜吃辣,就非我不娶?
柳逢春立刻道:“我、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血气方刚的年纪,他对自已未来的娘子也充满想象。
村里人都喜欢的那种身板结实,宽腰大臀好生养的姑娘,他却想要个戏文里那样的女子。
娇弱、聪明、灵动,明眸善睐、巧笑兮兮,腰身软的像柳枝,皮肤白嫩的像豆腐。
他不要她干活,他只要她娇滴滴的陪着自已,亲亲热热的看着自已。
姜悦满足了他对女人的一切想像。
见到姜悦那一瞬,他就知道自已没有这个女人活不成了。
礼法、规矩、名声……他命都快没了,还顾这些做什么。
他甚至庆幸,姜悦遇人不淑,即将成为弃妇。要不然,这么好的女人,他只有偷偷瞧一眼的份。
姜悦简直无语。这个愣头青,连‘一见钟情’都敢信,还要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是不是傻?
然而,她也没聪明到哪,她不也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喜欢上路凌了吗。
起码柳逢春还比她勇敢,敢公然挑战世间的一切,跟她表白,想和她在一起生活。
她却怂的连承认都不敢,更别说尝试。
“姜姑娘,只要你点头,我去跟姓路的说!他……有疾,你要求改嫁,按律他不能拦着,我问过了。”
柳逢春怕姜悦误会他不正经,没好意思当着姜悦面直接说‘隐疾’或‘不是男人’这种话,只能含糊带过。
姜悦愕然,本朝婚姻法挺奇葩啊,还歧视残疾人?
早知道,她昨晚就拿这个当筹码,跟路大爷谈判了。
不过现在不是掰扯这事儿的时候。
“柳兄弟,我不会嫁你,不论现在还是将来!如果你不想逼着我立刻从卧虎村消失,这种话你以后就不要再说。这份感情,也请你抹掉,不要给我惹麻烦。这事到此为止,世间女子众多,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你也值得更好的。”
虽然不能接受这份感情,但爱本身没错。她没恶语伤人,只温和而明确的拒绝。
如果她有先见之明,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些事,她这会儿一定有多狠骂多狠,让他彻底断了这个念想。
柳逢春的心像坠了铅块,极速的往下沉,身上忽冷忽热,整个人抖的衣摆都出水纹了。
姜悦心里打鼓,真怕他受不了这打击再闹出什么。
谁知,柳逢春突然平静下来,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