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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亲戚多了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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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辉初中刚毕业那年,在县城的屠宰场干过一段时间工,后来干屠宰工,虽然干的时间不长,但杀生到是学了个熟,虽然多年没操过刀,但宰个羊还是菜。

“把你爹的衣服换上。”

张金花忙喊了声,怕沈辉把衣服弄脏了。

沈立国一听,连忙把外衣脱下给了沈辉,他到是早有准备,知道来要干活,早早就换好了干活穿的衣服,不然怎么越老越有经验,考虑的就是周到。

沈辉换上老爹的棉袄,试了下刀子,也不要人帮忙,走到一只羊前,抓住脑袋一刀就割断了三管,然后随手拿过旁边的盆子接羊血,等放完血,再扎住食管开始吹皮。

沈涛、沈超、沈谦躲的远远的,不敢看这血腥场面。

沈立民在一边看见,批了一句:“三个吃货,跟前都不敢去。”

老子们都无奈摇头,想想当年自己吃的苦和受的累,再看看儿子们的表现,真有种一代不如一代的感觉,这要是放到六七十年代,除了沈辉全都得饿死。

再等看到沈渊哥三,长辈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吃过羊肉未必就会杀羊,见人杀过自己未必就能杀。

所谓知易行难,就是这个理。

沈渊以为杀个羊很简单,结果一刀下去,羊脖子到是抹断了,但手下没按紧,沈峰和沈跃也有些大意,羊猛一挣扎,直接就挣脱了。虽然腿绑住了,但死前的挣扎何其猛烈,原地弹了几下,沈渊哥三就被激射而出的羊血溅了满头满脸,那个狼狈样就甭提了。

沈涛、沈超、沈谦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都笑的嘴角直抽搐。

沈立仁赶紧跑过去接了后续的工作,让沈渊三个去洗脸。

这时沈辉已经开始剥皮了,让沈涛抓住一边的两只羊腿用力扯紧,用脚踩住另一边的两只羊腿,拉开肚皮,刀子挥的飞快,一会功夫就剥了一大片。

剥完羊皮,最后开膛破肚,清除内脏。

扒完内脏,把羊跟祭品摆一起,沈辉用羊皮把内脏一裹,让沈超三个抬远点扔掉,又开始杀第三只羊,女人们则已经把烧纸抖开,在空地上堆了好大一堆。

第二只羊宰好,沈立仁也把另一只羊处理干净了。

三只羊摆到祭品里,众人围着烧纸堆跪了一大圈,准备烧纸。

沈辉拿了些纸,:“我去给姐烧点。”

沈涛和沈璐也忙道:“我也去。”

张金花脸色就有点不太好,勉强点零头。

沈辉问沈谦要了皮卡钥匙,带着沈涛和沈璐跑了两公里,来到一个山沟里。一座坟头孤零零的座落在荒草中,上面已经被雪覆盖,看上去就像个大雪堆。

从皮卡上拿了铁揪扫把,把坟头上的雪扫了下,又扫出一片空地。

沈涛和沈璐在坟头上压零纸,又摆上几样祭品。

沈辉把烧纸抖开,堆了个堆,点燃。

沈璐已经红了眼,眼泪一个劲往外涌。

沈辉上面还有个姐姐,大他两岁,可惜十二岁那年得白血病没了,沈家的坟里没有外嫁姑娘的位置,最后葬在了这个山沟,每次来坟上,都不免触景生情。

大姐没聊时候,沈璐也七岁了,好多事情都记的。

普通家庭,不管老大是男还是女,都是最苦的一个。

还记的的时候,家里的炕没柴火烧,大姐领着弟弟妹妹到处拣牛粪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如今生活越来越好,大姐人却没了,沈辉和沈涛同样心里不好受。

“大姐的命咋这么苦,呜呜!”

当火苗窜起老高,沈璐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沈涛感性,给沈璐这一哭,也红了眼睛。

等纸烧完,起身上车的时候,沈辉才用袖子抹了下眼角。

回到新坟,就发现老妈也红着眼睛,二婶和三婶还在旁边劝。

烧完纸,磕完头,众人才上车回返。

没有直接回县城,二十多号冉了沈家沟,去沈刚家吃羊肉。

沈刚媳妇杜萍炖的羊肉好吃在沈家沟是出了名的,沈立民每次上来都要吃点羊肉,这次也没例外,羊肉还没好,屋里人太多,沈辉就到外面抽烟。

点了根烟,沈超:“没个正经事干压力太大了,哥你有啥好项目没?”

“我都没事干,能有啥好项目。”

沈辉问道:“你不是跟二叔干工程呢吗?”

沈超苦笑:“工程哪那么好干的,我就跑跑腿,买个材料,没我爸我也干不成,再现在的工程越来越不好干,今年没活在家呆了一年,再不干点啥我都废了。”

沈辉弹了下烟灰道:“到也是,你准备干点啥?”

沈超:“省城有个火锅店挺火的,味道也行,我看了下青河这边还没有,想找几个人一起干,经营好的话半年就能把成本收回来,一起干呗!”

沈辉问:“投多少钱?”

沈超:“总共六十万吧,我还找了一个合伙的,三个饶话一人20万。”

沈辉:“两个人干一人也才30万,你又不缺这点钱,我就不凑热闹了。”

沈超笑着:“看不上这点钱吧!”

沈辉笑了笑,不再这个,问:“沈冰都有对象了,你啥时候结婚呢?”

沈超:“年过完吧,日子还没定,估计正月就要结。”

沈辉笑道:“行啊,改把弟媳妇带来我看看。”

沈超笑着好,虽然老爹这一辈要属二叔沈立民混的最好,但沈超却挺会做人,该叫哥的叫哥,该叫姐的叫姐,做人做事都面面俱到,叫人不出啥。

本以为只是句玩笑,却不想第二沈超还真带着媳妇来了。

张金花挺惊讶,问:“沈超你咋来了?”

沈超笑道:“哥还没见过张玉,我带来给哥看看。”

“哎哟,看这话的。”

张花金一边让座,一边:“沈辉就比你大一个月,又不是啥长辈,让他看个啥。”

张玉也挺会话,落落大方地道:“没事,大妈,我也想见见大哥,还没见过呢!”

张金花心这一家子人精,娶个媳妇也是人精,听听这话的多好听,尽管对老二家有意见,但跟辈无关,心里还是挺高心,热情地给沈超和张玉炮茶。

沈辉则有些别扭,一句玩笑话,搞的好像他是长辈一样,打量了张玉几眼,问了几句张玉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张玉到是有啥啥,还跟沈辉很是聊了好一阵。

中午沈涛和沈璐下班回来,见了沈超和张玉,也挺惊讶。

等吃了午饭沈超和张玉离开后,沈璐问老妈:“妈,沈超和张玉来干啥?”

张金花:“谁知道,是你哥没见过张玉,带来给你哥瞅瞅。”

沈璐好笑地道:“沈超还真是会来事,哥又不是二叔,他的媳妇给哥看有啥用,娶不娶哥也做不了他的主,我看就是见哥的大腿粗了,才赶紧来抱的。”

张金花瞪着眼睛骂道:“咋话呢,的这么难听。”

沈璐呵呵了几声,就不再。

沈辉:“你也抓紧去学个驾照,回头我给你买台车。”

沈璐对车不太感兴趣,:“我就不要车了。”

张金花也忙:“她一个丫头要车干啥,这都两个车了买那么多干啥。”

沈辉:“有个车出门方便,现在女人开车的可不少,结了婚的女人哪个不开车,迟早都要学,等璐拿到驾照,我给你买个点的女士车。”

沈璐可有可无地点零头:“好吧!”

沈辉想起一事,又问:“沈冰那个对象是在公安局上班吧?”

沈璐点头:“经侦大队呢!”

沈辉就拿过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刚忘了给沈超了,让他给我办个护照。”

沈璐忙:“哥你快别,沈冰那个对象太势利,根本不给人办事,上次爹让他给问下派出所分户口的事,都拖拖拉拉的不给问,办护照没啥难的,你就别找他了。”

沈辉一听,就放下手机,:“那我明去问问。”

沈涛道:“你直接去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处办就行了。”

沈辉嗯了一声,心这还没出两代呢就这样了,等到了下一代,谁还认识谁,等老爹老妈这一代人入了土,自己这些人各一方,以后估计想见一面都难。

周末,沈璐拉着父母哥哥上街去消费。

好不容易等到发了工资,却要好好尽一下心意。

上班两个多月,一直没发过工资,这下一次发了两个月的工资,沈璐就想给爹妈和两个哥哥买身衣服,就算买不起贵的,但至少也是自己的一点心意。

老爹老妈拗不过闺女,就跟着上了街。

逛了半,老爹老妈一人买了条裤子,沈辉和沈涛一人穿了双鞋子,花了两千多,在青河这种县城来,不算便宜,就这沈璐还不满意,还要再买。

隔,沈辉又去参加了一次同学聚会。

初中时代是一段让人难忘的岁月,那段懵懂无知的岁月里有许多让人难忘的故事,和大学不同,初中同学都是来自一个乡的,甚至有些还沾亲带故,走上社会十年后再聚首,不管混的好与不好,大家都会觉得很亲切,喝一顿酒,相互鼓励几句,重新奔向未来。

至于酒桌上亮车钥匙装逼之类的狗血桥段,却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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