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今晚对于襄城的百姓和数千江湖客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楚帅与神雕大侠、小李探花、嵩阳铁剑”大破蒙古方面的四个大宗师、成功收复樊城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般传遍了整个襄城。众人先是不敢相信，毕竟蒙古一方之前的战绩太过彪悍了，一批批的汉人高手奔赴樊城，又一批批地被打死打伤送回去，连郭靖大侠也被屡次羞辱，现在光靠这四人就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虽然早有传闻说楚帅是天下第一高手，神雕大侠、小李探花、嵩阳铁剑也赫赫有名的大宗师，但对面的金轮法王、大欢喜女菩萨、金刚门门主、突厥武尊，哪个不是跺跺脚地面就抖三抖的可怕大宗师？更不要说樊城是蒙古鞑子的地盘，里面不但高手如云，还驻扎着大军，区区四人怎可能取得如此不可思议的战果？但当郭靖夫妇带着大批高手奔赴樊城，详细消息被飞快传了回来，大欢喜女菩萨和金刚门门主火武头陀被击杀，毕玄重伤遁逃，金轮法王仓皇逃命，汝阳王世子及一众蒙古高手被生擒，汉民举义，蒙古兵马投降，樊城光复……特别是原本嚣张地竖在对岸樊城城头上两面大旗被斩断、王保保等一众主要俘虏被郭靖派出百多名高手送回到襄城游行示众，整个襄城彻底轰动了。再无人怀疑这骄人的战果！从江湖豪杰到普通军民，不知多少人为之激动落泪，欢呼声有如潮水般蔓延全城，彻夜不停。不知多少人张灯结彩，燃放烟花爆竹来庆贺。这些天来，对面樊城里的蒙古鞑子实在太嚣张了，压得整个襄城都又气愤又憋屈，大伙儿走路都抬不起头来，现在楚帅出马，一举大败蒙古鞑子的四大宗师，还收复了樊城，终于让满城百姓和江湖豪杰们吐气扬眉，一扫颓势！特别是楚帅代师出战，以一人之力击败三大宗师的情报传开后，更是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一个人单挑击败三个大宗师，其中还包括纵横大草原数十载未逢败绩的第一代大宗师毕玄，简直强得没边了！不知道多少人瞠目结舌，不知道多少人心生敬畏，但更多人是激动欢呼，由衷赞叹。“什么大欢喜女菩萨！什么金刚门主，什么突厥武尊，嘿，名头叫得响亮，咱们楚帅一出马，还不是全成手下败将！”“果然，楚帅‘天下第一’之名实至名归！”“郭靖大侠有此关门弟子，足以光耀师门！”“之前谁造谣说楚帅与郭大侠的关系不好来着？听到师父受辱，千里奔波只为替师父出口气，这叫关系不好？”最自豪的要数襄城的军民了，楚帅师从郭靖大侠，也算是半个襄城人，为了今晚楚帅的大胜而感到由衷欢喜、奔走相告、弹冠相庆者不计其数。南北少林派的方丈心湖大师、方证大师闻讯后也不禁合什道：“有楚帅在，实乃汉人之幸，武林之幸！”武当派宋远桥叹道：“楚帅所到之处，办下的无一不是惊天动地的大好事！”特别是襄城里的年轻姑娘们，都在偷偷打听楚帅的所在，“宁为英雄妾、不当庸人妻”的呼声不断在地闺阁中流传。对于楚铮来说，这些繁华与热闹都与他无关。他借口身上有伤，早就在消息彻底传开前便回到了襄城郭府。不过这次应邀来参加郭襄生辰宴会的各门各派掌门及大弟子等人有近两百人都自发随黄蓉赶到樊城相助他，少帅军的虚行之、陈家风更是带齐随行的近百个精锐好手加入其中，楚铮与他们会合后一起折返，一大群人热热闹闹，想低调都难。未到郭府，早有人提前通报了。等楚铮一行数百人回到郭府门前时，近千留守的江湖豪杰几乎全都在两边候着。郭府方面，因为耶律齐和武修儒、武修文兄弟都去了紧急整顿兵马船只，连夜赶往樊城接收胜利成果，郭芙心情不爽加觉得丢脸躲在房中不露面，闻讯出来迎接楚铮的是完颜萍与耶律燕两妯娌及郭府的大管家。楚铮最烦这些人情往来，他其实只是想和郭襄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而已。幸而他提前说了身上伤势不轻，李寻欢帮忙打了掩护，众人简单的寒暄过后纷纷送上师门的治伤灵药，然后约定明天再好好叙旧，便不再打扰他安歇。郭府后院，热闹总算消停了，楚铮由郭襄陪着返回他原本住过的晴雨苑，当然前面后面各有十个少帅军的高手保护。按虚行之的话来说，楚帅万金之躯何等重要，何况有伤在身，更必须安排人手贴身保护。现在护卫人数从一百减到二十人，保护距离也从两步拉到五丈远，已算是楚铮摆出统帅架子“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有时楚铮想想也替虚行之感觉头痛，摊上他这么一个爱到处闯荡到处亲自与大宗师交手的领袖，虚行之每次听到消息怕都紧张得吃不香睡不着？正因为知道虚行之的责任心与一片好意，楚铮才不好太过强硬，只得默许了二十个护卫跟着。不过有这些护卫在，郭府管家原本要亲自带路，被郭襄抢了这活儿后也没多说便恭敬地离开了，也算是勉强给了楚铮和郭襄一点二人世界的时间。并肩走在鹅卵石小路上，郭襄小脸上的红晕才消散了些，刚才一路上众人都冲着她和楚铮露出善意的笑容，部分相熟的朋友如燕七郭大路等更是挤眉弄眼，就差没问你们俩什么时候请喝喜酒了。这种几乎在众人面前公开与小师弟是恋人关系的场面，怎能不让她既甜蜜又害羞？特别是楚铮通过传音入密告诉她自己的伤势并不严重后，她更是放下心来。“小师弟，你身上的伤口还疼不疼？”身边好不容易终于清静下来，郭襄才好意思和楚铮搭话。楚铮凝神听了听，周围没什么外人，后面的护卫既是虚行之带来的心腹，自然都是可信任之人，而且楚铮也没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敌意，便柔声对郭襄道：“药不都是你亲自敷的嘛？都是些轻伤，没伤着筋骨，几天就能好，别担心。”“嗯，明天早上我再替你换一次药。”郭襄其实只是找些话来说说，前后毕竟都有十个举着火把的护卫在，她可不像楚铮那么厚脸皮说那些贴己话。不过偷偷看了眼四周后，她悄无声息地伸出手儿，握住了楚铮的大手。楚铮忽然想起秦如韵说过的话，便松开郭襄的手儿，在她微微一怔间，手指穿过她的纤指，与她十指紧握。火把的光亮中，少女那俏丽白腻的小脸上立时便泛起了一抹动人的嫣红，极是好看，当她的目光投过来时，那满溢的惊喜、甜蜜让楚铮也不禁露出了笑容。郭襄的手儿很是纤柔细小，握在手里柔若无骨，滑腻温暖。楚铮心里所有的杀气与暴戾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丝丝幸福。两人都默契地放慢了脚步。“小师弟，我还以为你在海岛呢，没想到你真的赶来了。”“你的十六岁生辰，我答应过要来，那就算遇着天崩地裂海啸风暴，我也会及时赶到的。”“小师弟你真好……”郭襄露出甜蜜的笑容，握住楚铮的手儿又加了两分的力，仿佛要将自己的手与楚铮的手融在一起。“你还让这么多人来给我庆贺生辰，是不是花了好多的精力？”楚铮笑笑没回答，这时夜风带着凛冽的寒意呼啸而过，郭襄忽然呀的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松开楚铮的手，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条纯白色的围巾。楚铮愣了愣。围巾？这个古代世界里有围巾？楚铮仔细一看，款式与现代社会的有不少差异，但看得出是用羊毛绒搓成的棉线织成的，只是这织工实在差了点……“这是我闲暇的时候做的，小师弟平时你系披风都不戴起帽兜，我就做了这么一条围脖。做得不好你可不许笑我。”少女的眸子偷偷地瞄了眼楚铮，见他没嫌弃的意思，便凑近过来，踮起脚将围巾搭到楚铮的脖颈上，又细心地绕了圈整理好。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楚铮心里暖暖的，也不去想为什么郭襄会懂得做这颇具现代特色的围巾了。特别是少女的脸蛋儿就离他不过寸许，甚至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和呼吸，让楚铮生出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不过这里夜深人静，身前身后还跟着一批护卫，远处依瞎能看到郭府的下人走动，楚铮还是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在人前拥抱亲热，对于这个礼教森严的古代世界来说还是太惊世骇俗了，传出去对郭襄的名声可不好听，之前是刚刚重逢太过激动，现在可不好再造次了。“好了。”郭襄把踮起的脚跟放回去，退后几步，打量着楚铮，小脸红红道：“嘿，还算不错。”她顺手用纤长细嫩的手指拨了拨散落在脸颊上的几缕发丝到耳后，自然而然极具女孩子气息的动作，竟有了几分的妩媚。楚铮的心跳又加速了几分，再次意识到自己真是很喜欢很喜欢眼前这女孩。“谢谢师姐。”“这么客气干嘛，你替我做了那么多事，我都没感谢你呢。”少女带着微微不满嗔怪的口吻说道。楚铮笑了笑，忽然解下围巾，在郭襄惊讶的目光下，将一头绕到她粉嫩的脖颈上，然后将另一头绕回到自己的脖子上，这才重新握住她的手儿，柔声道：“这才是最正确的戴围脖方式。”少女先是一怔，随即红晕便从脸蛋儿爬到了小耳朵。两人肩并着肩、手拉着手，缓步走在小路上。因为系着围巾，使得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偶尔夜风吹起郭襄的发丝，都能拂到楚铮的身上。这时路过一条小溪流，半解冻的溪水叮咚作响，干冷的夜风仿佛也多了些的湿润，吸入肺里让人精神一振。楚铮不由偷偷看了眼郭襄那粉嫩水润的樱唇。郭襄似乎敏感地察觉到楚铮的目光，抬头看向他，两人目光相接，她又红着脸移开了视线。这样子太可爱，楚铮差点忍不住便要吻下去。不过想到前后还有一群电灯泡，再次抑制下来。两人都没说话，只有轻微的踩在石头小路上的脚步声，但两人都觉得心里甜甜的，说不出的轻松惬意。不知不觉间两人便走到了晴雨苑。“到了。”“到了。”两人几乎同时有些意悠未尽地说了句，又忍不住相视而笑。“现在太晚了，师姐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就是你的生辰，我还有礼物送给你。”“还有礼物？小师弟你送我的礼物已太多了，又是兵器粮草又是九箱珠宝……”“那些都不算，明天的是专门送给你的。”郭襄想起姐姐郭芙曾嘲讽过自己的话，心里更觉得甜蜜。小师弟明明是做大事的人，而且那么忙，却为我的生辰准备了这么多礼物。“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呀？”听着少女故作推辞、但满脸期待的神色，楚铮不由捏了捏她的小脸：“不麻烦，早就准备好了，你不要，明天我就丢掉它。”“我要我要我要！不要丢了！”楚铮哈哈一笑，将围巾解下来，替郭襄仔细系好：“晚上冷，你先系上，别冻着你了。下次我们再一起系。”“嗯。”听着楚铮话里的疼爱之意，郭襄心里温暖，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甜甜的笑意。忽然间数丈外的树上接连传来奇怪的声响，二十个护卫同时望了过去，郭襄也警觉地望过去，却是一只夜鸟不知怎的被惊飞起来，震得树枝上的积雪纷纷落下。她刚看清是飞鸟松了口气，便忽然感觉唇边一热，已被人亲了下。郭襄回头，见楚铮一脸的坏笑，未等她反应过来，又趁机亲了她柔嫩的樱唇，然后若无其事地退后几步：“师姐不用怕，只是一只鸟而已。”众护卫这时也收回了落在树上的视线，根本没察觉那是楚铮用无形剑气来制造一场小骚动。“坏……坏蛋，欺负人。”郭襄的小脸刷地红得冒烟。没想到小师弟这回不但主动亲她，还用了这样的手段，让她又羞又喜又有几分刺激。她低着头，偷偷瞄着楚铮，不舍道：“那我……我走啦。”“嗯，师姐明天见。”楚铮还一脸的若无其事，朝郭襄挥挥手，还故意抿抿了嘴，示意回味无穷。郭襄跺跺脚儿，怎么感觉小师弟变坏了呢？不过看着他嘴角坏坏的笑容，郭襄却更觉喜欢了，她强压下几乎要蹦出胸膛的心跳声，三步一回头地跑远了。楚铮伸了伸懒腰，看着郭襄那苗条好看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心想这才是人过的日子。什么江湖争斗，什么天下争霸，老子不管了，先休息一个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