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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湖边的假山后,沈珍妮才停下来。
翻转朝上,毫无意外的,仍然显示通话页面。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通了。
烦躁的语气没能压住,直冲电话那端的人:“你一直打来做什么?”
“做什么?沈珍妮,过河拆桥不是这么玩的,是你保证不会让厉怀安怀疑到青龙帮身上,但你做了什么?我派给你的人死得一个都不剩,青龙帮还被端了几个据点,你倒是给我躲起来了?”
江明晨气急败坏的怼她:“你知不知道,现在青龙帮岌岌可危,我已经被上头的人给骂了好几次了,一直给你瞒着,没把你给抬出来。”
沈珍妮不耐的翻了个白眼,她本就没想过要帮忙做痕迹,掩盖青龙帮的信息。
不就是一个小帮派么,有钱罢了,她当时只想着那些杀手把萧意意给绑走,不杀死也给玩残。
她还怄呢,那个贱人不仅活下来了,她费劲千辛从墨锦园里打听消息,瞒得滴水不漏,最后还是跟踪萧芷晴,听见她和朋友逛街的时候吐露的,萧意意居然完好无损。
完好无损是什么概念?
三十个杀手都没能坏了她的身子?
她没有和江明晨吵,知道青龙帮没了几个据点,还被盛景和陆氏联合打压,封杀了几家公司,损失惨重。
“好了,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很辛苦,可我也没办法,墨锦园进不去,根本没法和四爷求情。”
“你还想要和厉怀安求情?”
江明晨当即叫了起来:“沈珍妮,我了解你,你是绝对不会去开这个口的,倘若你真去求情了,岂不是把自己给暴露了,你本性自私自利,绝对不会干这种蠢事,敷衍我没用!”
沈珍妮恨恨的咬牙,面色发冷,声音却十足柔弱:“可是我……我能做什么?”
“我需要钱,大笔的资金来填补亏空。”
“多少?”
“两百亿。”
“多少?!”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在对我狮子大开口!”
江明晨冷声笑道:“你最好认清楚形势,别说我要两百亿,再多你都得给,要不然,你设计圈套绑架厉怀安的老婆,证据一旦捅到他面前去,别说两百亿,你们沈家都能在一夜之间破产,甚至负债。”
这个畜生!
他居然留有证据。
是她大意了,被他捏了这么大个把柄在手里。
她的确很怕!
“考虑清楚了就把钱打到我卡上来,卡号你知道。”
沈珍妮攥紧机身,“我一时间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给你。”
“那是你的事,你的店里不是要上新货了吗,营业额全给我不就行了?”
好大的口气!
沈珍妮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好,给我三天时间。”
此话一出,江明晨没有多和她纠缠,直接挂了电话。
沈珍妮站在湖边,水面上湿冷的空气吹在身上,她眼中蒙了一层氤氲的冷气。
早晚有一天,她要杀了那个男人!
调整好情绪后,沈珍妮从假山后走出来,突然听见有树枝踩断的声音。
她眼梢凌厉,寻着声音探过去,一把扣住藏在假山后的人,给拽了出来。
扬起手刀要劈下去,突兀的看见沈珍珠受惊吓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
沈珍珠瑟缩了下脖子,“我是路过……”
沈珍妮冷眸直视向她:“你都听见什么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
沈珍妮定定的瞧着她,知道她在说谎,却也没有追究,面无表情的走开。
沈珍珠跟上去,探了探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姐,真是你派人去绑架萧意意的啊?”
话落,脸上掠过一道冷风。
她脖子被掐住了,那只手腕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直将她给推抵到了假山上。
攥着她脖颈的手指根根收紧,掐得泛白。
沈珍珠慌张的咳嗽,双手抓住沈珍妮的手腕,“姐,你干嘛呀?”
沈珍妮并不是表面上温软无害的千金小姐,她是有些身手的,手上再多重两分力气,能够直接将沈珍珠给掐死。
骇人的视线,从上而下的盯来:“这件事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否则——“
后话没说,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沈珍珠哪里还有思考的余地,嗓子眼里逼出一叠声的哭腔,求饶道:“我不说不说,绝对不说,我也什么都没有听到,姐姐,您放开我……”
下午,厉怀安有个重要的视讯要开,他给萧意意擦身之后,才去的书房,将薄暮和前两天回来的欧阳深也叫了进来。
一辆黑色的轿车,撞开墨锦门的大门,笔直的往里冲撞。
门口的保安始料未及,立即通知给了保镖队长,而后带着人,开了几辆游览车追上去。
那辆车里坐着的人,一脚油门轰到底,最后撞到主别墅餐厅的落地窗才停下来。
车头凹陷了几处,冒着烟。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走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男人浑身裹挟着瘆人的寒意,大步往别墅里闯。
听到动静的易丰出来,正对上一张陌生的脸。
当即斥道:“你是什么人,墨锦园也敢闯!”
顾白泽眸子里全是凛然。
“你这里就算是地狱,我也闯得!”
男人的气场过于强大,饶是易丰,也怔了一怔,但随即,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看来你今天必然要留在这里了。”
顾白泽薄唇冷傲,蔑然的抿了抿,“想留我的命,你还没那个本事。”
话音刚落,易丰先出手,却被男人给挡了过去,眨眼的瞬间,闪身到了他身后,手刀骤然劈在后脖颈上。
易丰眼前一黑,迅速回击,然而男人却无心恋战,有意的避开,且绕过他,快步跑到楼梯口,撑着栏杆,几步一个台阶,在拐角的缓步台处,脚尖往墙上一点,撑了把力气,三两步的上到了二楼。
他不知道萧意意在哪间房,便一间间的闯,坚实的门板在他的脚下好似纸板一般,一脚就给踹开了。
终于在靠近拐角的那间卧室,看见了萧意意。
她躺在床上,床头晕黄的暖灯笼罩在她身上,小脸儿绯色下透着一抹病态的白,若不是被子下能隐约见得起伏的呼吸,会错觉她好似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