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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微委委屈屈的看着他,一开口便有泣音冲出口,我见犹怜的模样,很招人心疼。
她生得美,在所有的公主当中,长相是最出挑的,但凡是故意软化下眉眼,谁看了不会疼爱她啊。
可顾白泽偏就是那个另类,司马微朝他靠近的时候,适当的往旁边侧开几步。
让她扑了个空,两人之间的距离,能够再塞得下两个人。
顾白泽一眼也没看她,低垂着眉眼,唇角压得泯沉,“抱歉,顾某刚丧妻,没心情。”
话落,在司马微的目瞪口呆中,不急不缓的走出了书房。
连个背影都看不见了,司马微才恍然大悟,她刚刚被讽刺了。
是讽刺,而不是调侃!
什么丧妻!
压根就没有领过结婚证的,怎么能够叫做丧妻,司马盈那个贱人,死了还不消停,居然被顾白泽堂而皇之的用作借口来压她。
司马微气到极致了,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火,可偏偏身旁还站了个陈叔。
当她没能够藏得住的怨恨眼神扫到陈叔的时候,陈叔很坦然的对她回了个微笑,然后目光礼貌的撇开,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时间不早了,公主早些回房休息吧。”
她扬手挺胸,一步步的踩着走到陈叔面前,着重强调道:“我,是左相夫人,你的主人,称呼是不是该改改了?”
陈叔的腰弯得更低了,可是开口的语气可并没有任何的低姿态,“我们主子刚刚丧妻,公主切勿操之过急,以免惹了主子不快,只好暂时先委屈公主了。”
什么意思?
她连自称左相夫人的资格都没有?
连一个下人都敢对她蹬鼻子上脸了!
司马微气得心口翻涌不止,可即便她的眼神再怎么危险,陈叔不和她对视,也就只是全给扑在了空气里,终究只能是窝着一肚子火,什么都没能得到,更别提立什么夫人威信!
早知道就让程妈多忍耐一些,别和陈叔正面起冲突,起码现在她的身边还能够有个帮手。
谁能想到,一个管家,居然油盐不进,段位那么高。
现在倒好,带来的下人倒是很多,父王的赏赐也很多,可偏就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
风光大嫁……
她是来顶私人的缺,算得上什么风光!
入夜,萧意意房间的窗户被悄然推开,跃进一道伟岸的身影。
男人踩着窗外流泻进来的薄光,缓慢走到床沿,再轻轻的掀起被子躺进去。
满身的风冷之气,很快便将萧意意给惊醒了,她小嘴儿里轻嘶了一声,似乎是在唤冷。
厉怀安动作瞬间僵住,可还等他下床,小东西已经滚到了怀里来,蛮横的环着他的腰身不肯松手。
“醒了?”他轻声问。
胸前的小脑袋轻轻的贴着他蹭了蹭,小东西被扰醒后,嗓音朦朦胧胧的,带着撒娇般的小奶音,“你上床的时候我就醒了。”
“我该去冲个热水澡的,把你冷着了?”
“现在你洗不洗的也没区别了。”
萧意意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曾睁开,自己找舒服的位置往他的怀抱里钻,哼唧唧的道:“抱抱,抱一会儿就暖了。”
他轻嗤一笑,“好,抱着。”
原本想着只是来看看她,可光是看怎么够呢,就想抱抱,吵醒她并非本意。
很快,埋在他心口前的呼吸越发的均匀,暖暖的热气顺着衬衫的两颗纽扣间喷拂进来,他胸膛前的肌肉不自禁的轻微蜷缩。
他将她往上抱了些,枕在枕头上。
不经意间,闻见她呼吸里的药味。
这家伙,又在睡前才喝药,喝了还不刷牙,药物都残留了。
说起来,保胎药也喝了有一端时间了,就算是再羸弱的身子,底子也养起来了,怎么可能撑不住一个孕肚。
并非是他怀疑李逸清的医术,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去正面的了解过,等找个时间向李医生好好的问问。
他的小妻子是最怕苦的了,却忍着喝了这么长时间喝苦药,把他给心疼得要死。
西裤口袋里的响了。
虽然提前调成了振动声,可厉怀安还是怕会吵到萧意意,他反应很快,将通话给摁掉,看了一眼亮着的屏幕,是欧阳深打来的。
通话被掐断了,欧阳深便明白厉怀安此时在什么地方,自觉的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萧成醒了。”
暗夜玫瑰的萧成,被欧阳深等人救出来的时候,已经人事不清,厉怀安去看了一眼便走了。
没想到被严刑拷打,受了重伤的萧成,居然能醒的那么快,倒是出乎意料。
就像是攥着一口气,恰恰就被那口气给吊着似的。
厉怀安还没来得及审,更不可能现在赶回去,他将调成了静音,拥着萧意意缓缓入睡。
翌日。
萧意意醒来的时候,半瞠着眸子往旁边伸手,手上的触感还是温热的,可身旁已经没人了。
她怔了怔,懒洋洋的再眯了眯,知道厉怀安刚走,现在已经习惯了他总是晚上来,早上离开。
没多久,门外有人敲门,萧青蓝的声音传了进来:“醒了没有?”
萧意意翻了个身,理都不打算理的。
萧青蓝一点自觉都没有,一下比一下敲得重,“赶紧的,起来了,太阳都快晒屁股了,还赖床呢。”
“少给我装没醒啊,小心我冲进去逮你。”
“醒萧的,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就这么几嗓子下来,萧意意就算是个垂死的人,也能醒了。
烦躁的扒拉了几下头发,光着脚便去开门,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噼里啪啦的先骂了一通,“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呢,你不睡还不许别人睡啊。”
话还没说完呢,人便被抱了起来。
萧青蓝脸色煞白煞白的,见着她光脚,就像是见着鬼一样,着急忙慌的抱着她到沙发上去,然后下意识的蹲下来,捉着她两只小脚丫塞进怀里捂着。
“我的小祖宗,你好歹穿个鞋,要是被小舅舅和大哥看见了,我又要挨一顿说。”
萧意意扭了两下,轻踹他两脚,“大早上的跑我门口鬼嚎鬼叫的,你又招惹谁了?”
“天地良心,我可谁都没招惹!”萧青蓝立马摆出了一副老子大受冤枉的表情,并且莫名的往门外看了一眼,再回过头来,下意识的压低嗓音:“家里多了个玩意儿,我听说难伺候得很,一大早上的闹了好几次了,一会儿说伺候穿衣的手脚不利索,一会儿说洗脸水不温,一会儿又说化妆师手残,啧啧,闹得是鸡犬不宁,我都被吵起来了。”
“那你就来吵我啊?”
“怎么能说是吵呢,我这是来解救你的傻丫头。”
萧青蓝托着萧意意的脚丫,坐到她身旁去,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床,别以为他不知道啊,某人昨晚上来过。
可他不敢把笑容表现到脸上来,默默的噎回去了,并且迅速的接话道:“我带你出去吃早餐,家里乌烟瘴气的,我怕你吃不下。”
萧意意立马把脚收了回来,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凭什么我要让她,我偏不。”
“我的姑奶奶啊,你就别添乱了,你看这两天家里都成什么样了。”
“不管什么样,这儿永远是我的地盘,如果是司马盈还好,起码能和平共处,偏偏是司马微,让她一次,就有无数次。”
说到司马盈,萧意意忽然觉得心口一痛。
那也是个可怜的女人,看在她一腔心思都扑在小舅舅的身上,本人也没什么坏心眼,其实萧意意并不讨厌她。
否则,在婚礼之前,她就该闹过几次了。
一直安安静静的,不是也认可司马盈了么。
而且她很清楚,因着那一层特殊关系,小舅舅是绝对不会碰司马盈的。
现在倒好,安稳日子没了,来了一个嚣张跋扈的。
“你等我收拾一下,今天就在家里吃早餐,以后每餐都在家里,要不然人家还以为怕了她呢!”
萧青蓝心如死灰,都说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完了完了,这下算是掉进是非窝了。
他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你别弄得太夸张了,像个人就行。”
回应他的,是扔过来的漱口杯。
萧青蓝想要往旁边放,想了想,没那个胆子,还是规规矩矩的送过去了。
瞧瞧他这地位低得哟,尘埃都比他要大颗。
却不想想自己经常说的是什么话。
什么叫像个人就行,难不成他以为,萧意意是要穿多华丽的战袍么,就下去吃早餐而已,又不是时装秀。
她也就随性换了一套居家服,粉嫩的一整套偏运动的衣服,袖口和脚口都是收紧款的,粉灰两面的兜帽懒散的搭在肩膀上。
这么一身过于随便的装扮,在对上司马盈那一身足够去走T台的夸张打扮,着实是朴素。
萧青蓝喉间打了两个哈哈,直接笑出声来,结果立马就被萧彦凌给盯了一眼,还被萧意意踹了一脚,吓得他呛了几粒米进去,别说笑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司马微不是傻子,饭桌上几个人的动作,分明就是在排挤她这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