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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锦笑道:“听闻大人过来了,觉得大人可能要找我,故此主动前来,献献殷勤,听候大人的差遣。”
江护淡淡道:“你的消息倒也灵通。”
唐时锦诚恳的道:“没办法,我们梧桐县城就这么点点大,一个人知道就全都知道了。”
江护道:“此事,焉知不是你为了卖茶,陷害冯家?”
唐时锦看了他一眼。
他眉间有两道褶儿,显然是经常皱眉的,看着并不好亲近。
江护挑眉:“怎么?”
唐时锦道:“说实话,这句话要是换了别人说,我就该掏银子了。但是大人说……我就没这个想法,我觉得大人就没这个气质,故此,我只能说,这些事,大人查证后自知,小女子爱财,也是取之有道的。”
江护道:“那当日的买凶杀人,是怎么回事?”
唐时锦道:“其实当时,我只是凑巧遇上了冯家小娘,她欺负我的朋友,对骂完之后,我觉得他们可能要收拾我,所以我决定先下手为强,就打听了一下他们家是做什么生意的,然后就决定跟他们对着干……然后那边招人采竹芯,这边就在县城打听铺子,结果一打听,就打听到了杨家。”
她看了看他:“杨家的事情,大人知道不?我要不要再跟大人说一遍?”
江护不置可否。
唐时锦就绘声绘色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续道:“这一家,跟冯家算是死仇了,说真的,我当时没想跟冯家正面杠,所以我是不想用杨家的人的,可是他说的太可怜了,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她顿了下:“答应了之后我也挺后悔,可那个局面,就是一不做二不休了。所以我从答应的那一天开始,就知道冯家肯定要对付我,而冯家是镖局出身,据说通匪,他们的手段肯定粗暴,所以我就跟朋友提前做了准备,然后他家的人提着刀来了,就进了蛇儿窝。”
其实有可能的话,她并不想暴露花狼。
但是,那十几个匪徒还活着,一问就知道了,瞒不住。
唐时锦续道:“然后,就报给了沈捕头,沈捕头就带人把这些人抓了回来,这些人招出了冯仁仆,沈捕头就带人抓了冯仁仆。再之后的事情,大人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江护道:“继续说!”
唐时锦哦了一声,就继续往下说。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县衙,唐时锦一眼就看到林县令跪在门外,看起来已经跪了不短的时间,衣裳全都湿透了,见他进门拼命的撑了撑,也没能撑起来。
江护理都没理她,直接进了门,一个锦衣卫服制的人送了茶进来,江护就低头喝茶。
唐时锦道:“大人,我请你吃早餐,你不请我喝茶吗?”
那锦衣卫不由侧目。
江护冷冷道:“你这小娘子,实在是胆子大。”
那不是因为你吃这套么?
唐时锦笑嘻嘻的道:“我们初生牛犊向来是不畏虎的。”
江护眉头一挑,嘴角弯了一个极浅的弧度。
然后他就摆手叫人上茶,唐时锦拿过来就自己坐下了,一口气喝光,然后锦衣卫只能又提了壶来,给她倒上,唐时锦笑眯眯的谢了一声,一边吹着,又喝了半碗。
江护道:“那老板说了,臊子不可多放,你不听,如今可知道了?”
唐时锦道:“我头一回去时就知道了,可是我下一回再去,仍旧会叫他多放,哪怕一碗收我两碗的钱,我也要入口时那一瞬间的滋味儿。”
江护看了看她,轻哧了一声。
然后他放下茶碗,忽然道:“你说这个林惇敏该如何处置?”
唐时锦问:“林惇敏是谁?林……”她想起来了,指了指外头:“林县令?”
江护没答,他好像是能不答的话,就不答了。
唐时锦道:“我一个小老百姓,全然不通律法,大人为何问我?”
江护缓缓的道:“我锦衣卫办事,无须顾及律法。”
唐时锦心里咯噔一声。
无规矩不成方圆,就算黑.道办事,也是有自己的规矩的,但是一个官方组织,居然敢直言无须顾及律法……真不愧是大明朝能止小儿夜啼的特务组织。
唐时锦道:“那就饶了他罢!”
“哦?饶了他?”江护道:“你觉得他是个好官?”
唐时锦道:“当然不,我觉得他又贪又毒又蠢,尤其收礼放人那会儿,真的是蠢哭我了,哪怕他收礼不办事,也比这个要靠谱一点。”
江护道:“那你还要我饶了他?”
唐时锦道:“大人要听实话么?”
江护道:“你还敢说假话?”
唐时锦笑道:“如果大人听不出来,我还真敢说……但是大人听的出来,那就算了。”
她看了林县令一眼,从容的道:“他尸位素餐,他草菅人命,他私放人犯,他收受贿赂……但是他有一个好处,他怂,怂到家的怂。”
她转身看他,目光明朗,“江大人,我们梧桐县小的很,地方小,事儿少,冯仁仆这种事情更是绝无仅有,所以,一个怂蛋当县令,真的没什么不好的,除了贪,他做不了什么大恶,这对我们梧桐县百姓来说,就是幸事了。”
江护冷冷的看着她。
她静静的跟他对视。
良久,他垂了垂眼,“你先回去吧。”
唐时锦一拱手:“谢大人赏茶,唐某告退。”
她倒退着出了门,这才转身走了,不一会儿,锦衣卫报上来:“外头有个小叫花子等着她,她就跟那小叫花子一起走了。”
江护冷哧了一声:“这小娘子……”
他顿了一顿:“贴出告示,有状告冯仁仆和郭通的,尽管来报案,另外那个杨家,先叫他们来。”
锦衣卫应道:“是。”一边退了下去。
江护喝了一口茶,沉吟半晌,眼皮也不抬的向外道:“林大人还不换了衣服去审案子??怎么着,还想要本官代劳?”
林县令如蒙大释,赶紧叩头道:“是,是。”
一边就想爬起来,连起了两次都没能爬起来,也没人扶他,他只能手足并用的爬到墙边,然后扶着墙走了。
江护看在眼中,冷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