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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柏葳冷冷的道:“不知我有何处做的不好,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出尔反尔负心薄幸之人?”
她憋了几秒,扑上去抱住他:“别生气啦,我错了,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葳哥哥~葳郎郎~大睫毛精~~求求你啦,你别生气啦,全都是我的错,我还没长大呢,我们孝子就是喜欢胡说八道的……”
他气的想拉开她胳膊,她死赖着不动:“别生气了嘛!给你赔不是啦!我最最最喜欢葳哥哥啦,呐个……山无陵、天地合、冬雷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好不好!愿我如星君如月,衣带渐宽终不悔,只愿君心似我心,要休且待青山烂……”
他都被她给气乐了。
拉不开她手臂,他也没再拉,就这么低眼看着她,由着她扭股儿糖一般抱着他耍赖。
她肚里墨水迅速掏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了,于是她暂停了一下,悄悄抬眼,看了看他。
他垂眼睇着她:“继续啊!背上一百句我听听。”
她问:“背一百句就不生气了?”
他道:“嗯。”
她眼珠子一转,开始扳手指:“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炎柏葳猛的抽了一口气。
唐时锦迅速道:“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
炎柏葳大怒:“唐时锦!”
唐时锦的手在扶手上一撑,飞也似的跃了出来:“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炎柏葳怒的脸色都变了:“唐时锦!”
她扭头就跑了。
宋徽宗的大作,史上最污了解一下!
但是耍完了流氓,她连早饭都没敢去吃,就迅速溜了,然后就饿的不行,默默的坐在路边,希望戚曜灵能机灵点儿,晓得自己出来,然后就可以去找贺里正,不会耽误事儿。
结果正捧脸坐着呢,就见有戴着斗笠的一老一少两人过来了,后头还有辆马车,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
一见到唐时锦,那老者就看了她一眼,道:“可是唐小娘?”
唐时锦心说难道“鱼”来了?
于是立刻起身,恭谨施礼:“正是,老先生是?”
那人道:“我姓归,乘风归去之归。桃相写信于我,邀我来此小住。”
唐时锦立刻道:“欢迎之至,荣幸之极,老先生快请!”
那人却道:“不敢。既敲遇到,那我有一事请教……那吕姓书生,不过是说了一句闲话,小娘子为何竟要将他赶尽杀绝?”
唐时锦:“……???”
这第一条鱼,好不容易来了,她总不能提刀砍了吧?
这老者面容消瘦清矍,神情严肃,显然他是真的觉得不妥,并不是跟她过不去。
而且这种文人,你跟他说先撩者贱……屁用没有。
唐时锦只一转念,就已经确定了方针。
看在他是第一条鱼的份上!
她低着头一动不动,老者道:“唐小娘?”
她慢慢的抬起头,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她本来就年纪小,长的又极好,眼睛又大又黑又亮,就这么看着你,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这何止是梨花带雨,真如美玉凝露一般。
老者愣了愣,严肃的表情顿时变成了无措:“小娘子有话好说,不必难过。”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无声掉泪。
他旁边的少年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我师父只是问一句,并无责怪之意,还请小娘子不要伤心。”
唐时锦这才抽泣了一声,低低的道:“老先生也觉得,我应该去死是不是?”
老者急道:“我并无此意。”
“那老先生是何意?”唐时锦哀凉的道:“他当众骂我不知检点,不守妇道,有伤风化……”
她猛的哽咽了一下,好像触动伤怀,抑制不住:“敢问老先生,这样的话说出来,不是逼我去死,那又是什么?”
她又哽咽了一下:“我父母不在,难道我与弟弟应该抱在一起活活饿死,以全名节?我一命何足惜,我弟弟才六岁,我尽长姐之责,做生意养家糊口,教养幼弟,这有何不对?”
“且那日与我一起的人,是我的徒弟,正正经经磕头拜了师的,绝非外男,我们长幼有别,且并无丝毫暧昧,又有何处不妥?”
“我赚得银钱,便兴办族学,造福乡里;发放药丸,救治孩童;我善堂捐过银两,衙门帮过百姓……我自认无愧于心亦无愧于世,冰清玉洁无可指摘,我凭什么要被这等人当街诬我名声?”
“他无缘无故当街出言,用心恶毒,用辞猥.琐,我不曾打他、不曾骂他,只是不想叫他家的人来我的工坊做工……我何处过份了?我何时赶尽杀绝了?难不成我就应该白白叫他污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还请老先生说一个道理出来!”
老者简直尴尬了:“对不住,对不住小娘子,我不知究里,误会了,还请小娘子不要见怪。”
“老先生,”唐时锦神色一整,看着他:“一声误会何其轻飘!你只听了个只言片语,就来指责于我,敢问老先生,这是否是助桀为虐?我虽不知老先生是谁,但桃相既然万里相请,想必不是无名无姓之人,你可知你这一句话,对我何其重?对旁人又有怎样的影响?”
老者连连咳嗽,尴尬不已。
唐时锦顿了一顿,才又续道:“但,这样的事情,我遇到的多了,我并没有责怪老先生的意思,我只想说……连老先生这样的饱学之士,都难免被人言影响,那,老先生是否也该想想,那吕氏老贼骂我的时候,若我不反击,旁人又该怎么想我?人言可畏啊老先生!”
老者神色微动。
她意味深长的道:“弱者凄凉,却未必是虎落平川,也有可能是咎由自取!”
她退后一步,一撩衣袍,一揖到地:“小女子无状,请老先生见谅。”
她把这一行人请回家,迎面碰见了炎柏葳。
炎柏葳脸上还有残余的怒色,但是一见她眼儿红红的,显然哭过,又不由得一皱眉。
两边通了名,又把桃成蹊请了出来,桃成蹊显然与他很熟,笑嘻嘻的见了礼,一边又道:“归叔叔,你是不是欺负我妹儿了,我妹儿怎么瞧着哭过了?”
老者归开甫苦笑摇头:“只怕你这个妹儿,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旁边的少年也道:“我师父只说了一句,唐小娘说了……许多许多。”
归开甫道:“倒是说的极有道理。”
他看了唐时锦一眼:“是我行事不妥,出言不当,并非唐小娘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