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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铺以往是过春节的,非索港的东国华族裔居民也会庆祝春节,但是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当地并没有这种文化传统,在危险混乱的街区内,不论是什么节日恐怕也很难喜庆起来,甚至会成为犯罪高发时期。
今年却不一样,华真行过了有生以来最喜庆、最有气氛的一个春节。对于非索港全体居民而言,这也是他们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个节日。
传统的形成是需要历史的,新联盟正在创造历史。春节期间非索港举行了各种庆祝活动,从官方到民间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很多商家诸如供销社、油泼面馆都搞了打折,不少地方都张灯结彩,社区文化广场每天都有不同特色的文艺演出。
当地人或许不知道春节是什么节日、什么叫过年,也不了解东国的文化传统,但是并不妨碍他们感受喜庆祥和的气氛,以跳脱奔放的性格加入庆祝当中,自发载歌载舞。
广场舞活动是从东国引入的,在非索港几乎受到了全民的追捧,又融合了地方化特色,尤其受年轻人欢迎。春节全民广场舞,这是在东国看不见的景象!
这是非索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春节,很多当地人就把它视为迎接春天的节日,也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享受的节日。历史传统就在这一天诞生,它也成了非索港每年最重要的节日,并且赋予了华真行都没想到的意义与地方特色。
三位老人家说要到深山幽谷中打造养元师总部,但没有立刻就去,他们也留在非索港过年了,直到初十才出门。
他们带走了扶风盘和定风潭的宗门三典以及麒麟索,至于瑞兽舍利是留给华真行每天“做功课”用的。杨老头居然把一潭春水和春雨剑也留在了杂货铺,说法是暂时交给华真行保管。
三位老人家去深山幽谷后的第二天,华真行叫上曼曼,拎着一堆礼物去了高桥镇,给雷云锦总顾问一家拜年。
春节期间雷总工家很热闹,来拜年的人络绎不绝,有援建工地里的下属,也有欢想实业的同僚。
雷总工如今已是当地援建项目的总负责人,退休没退成反而升了官。下属实在太多了,只能各个部门派代表来看望他,市政府也组织了专门的慰问。
假如在东国过年,也很难有这么热闹的场面。因为疫情的原因,东国政府号召大家就地过年、尽量减少聚会和串门,拜年也基本上只是发条信息。
反倒在在非索港,春节期间几乎天天聚会不断,忙了一年了,大家正可好好轻松一下。
高桥镇也有油泼面馆,虽然还挂着面馆的牌子,但已经营各种特色菜肴,还有包间可以聚会喝酒,各系东国菜比三湖镇上三湖酒楼要地道多了。
人少就在家自己做,人多就出门下馆子,四处张灯结彩。与东国的传统春节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所有地方都严禁燃放烟花爆竹,而且这些东西也没地方卖。
非索港毕竟不是东国,这里就似刚刚从地狱般的噩梦中醒来,然后大多数人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曾生活在地狱中。
假如在这里放一串炮竹,大多数人的反应绝不是去看热闹,而是抱头鼠窜寻找掩体卧倒,心中惊骇怎么会爆发这么激烈的枪战?
有一种心理病症叫创伤后应激反应,既可能是个体的也可能是群体的。对于非索港和几里国来说,整个这一代人都会有这种反应。想完全恢复正常,恐怕要等到下一代人成长起来。
与非索港主城区相比,位于农垦区的高桥镇简直就是世外桃源,这里的一切都是新的。
雷云锦的老伴从东国来了,儿子、儿媳、孙子都从东国一起来过年了。欢想实业安排的专线包机,从特玛国的美里机场中转,再乘大巴从港口坐船到达非索港,当日可达。
在特殊的疫情期间,申请商业航线很难,欢想实业安排的是专线包机,全程几乎不和外界接触以确保安全。花多少钱倒是另一回事,动用的资源也很多,之所以能安排成功,主要还是因为这里有庞大的东国援建工人队伍。
欢想实业的宗旨,先把人弄过来再说。驻地工人的家属只要愿意来“出国度假”,欢想实业则尽量安排。
非索港早已控制住了疫情,毕竟地方小、几乎与世隔绝,还有强力的管理部门,相当于一个安全区,而高桥镇更是安全区中的安全区。
从东国来到非索港,落地之后的政策外松内紧,至于这些客人们过完年再回东国,费用和交通还是由欢想实业解决。但是东国那边是什么政策,非索港政府就无法左右了。
老雷的儿子雷齐新来非索港是公派任务,带着项目小组一起。雷齐新这次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他身为水电站的总设计师,还要跟施工现场。
雷云锦的老伴姓向,按照东国的习惯,好像应该叫她向大妈。但是登门之前华真行特意叮嘱过曼曼,要叫向阿姨。老雷的儿媳妇姓徐,名叫徐娟,曼曼应该叫徐老师或者姐姐。
徐娟真是一名老师,平京一家私立学校的数学老师,这次带着儿子和丈夫一起来到了非索港。高桥镇特意安排了两套门对门的两居室公寓,为了使用方便,两边的客厅还从室内被打通了。
华真行和曼曼登门拜年,老雷当然很欢迎。他们就是卡着点来的,很自然地就留下了吃饭了。
华真行和曼曼进厨房帮忙做菜,向阿姨和徐老师都很客气地说不必,但是老雷却说多谢帮忙,因为前两年就经常在工地上品尝歇的手艺。
吃饭前华真行给了老雷的孙子雷子轩一个红包,就是红纸包的一根十盎司的标准金条,把这一家人都给惊着了,只有老雷多少还算沉得住气。
雷齐新和徐老师不敢收,华真行则是坚决要送,给孝子的压岁钱嘛,而且也得感谢老雷这些年给非索港做的贡献,一根金条算什么?
推辞之间,居然聊到了雷子轩的教育问题,又聊到了徐老师的工作单位,不知怎么着金条就收下了。
然后华真行告诉了徐娟一件事,她所供职的新园教育集团,将和欢想实业合作在非索港设立学校,目前已经签署了合作意向书。
徐娟的供职单位叫汇英学校,分别有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部,在全国好几个城市都有开办。
在一线城市里,汇英不算最好的私立学校,但在中国的二线城市中,已经是水平非常不错的。
汇英学校的投资方是总部设在东国平京的新园教育集团,欢想实业这边已经与对方洽谈了合作意向。
具体的说就是欢想实业建好学校以及配套的基础设施,学校将挂两块牌子,其中一块牌子就是非索港汇英小学或汇英中学,算是汇英学校在海外开设的分校。
新园教育集团当然是愿意的,将分校都开到了海外,而且还不用自己花钱,这也是一个扩大影响的好机会。
汇英学校提供师资力量,派驻的教职员工的报酬以及出国补助,也是由欢想实业承担,他们主要负责教学。
东国有很多教育集团,为什么欢想实业这边联系了新园教育?这次应该又是“夏尔定律”发挥了作用。
因为华真行早先只认识雷云锦,而雷云锦的儿媳妇徐娟在汇英学校当老师,他几年前就听老雷提过。
吃饭的时候,华真行问徐娟,愿不愿意担任非索港汇英学校的总校长,同时兼任非索港教育局的副局长?
这句话把徐娟给问懵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还是老雷反应快,说是让她先考虑几天。
总校长是什么意思?言下之意非索港将建立不止一所汇英学校的海外分校,徐娟就是总负责人,同时还会给她在非索港教育局安排一个副局长职位,专门分管类似事务。
徐娟比雷齐新小两岁,过完年三十五,硕士毕业,从事教育工作十年,曾在公立中学当过六年老师,后来被汇英中学挖走又干了四年。
像她这样的资历,在东国并不少见,可是在非索港,那就是极度稀缺的高端人才。
吃完午饭,华真行和曼曼告辞离去,而老雷家里可就更热闹了,召开了紧急家庭会议。
徐娟很纳闷,这么重大的事情,一个孩子在饭桌上两句话说了就算吗?她对华真行还缺乏了解,但是老雷告诉她,高桥镇、农垦区、非索港、甚至包括欢想实业与新联盟的事情,这孩子就是说了算,而且从来都说话算数。
徐娟当然动心了,连丈夫都鼓励她先干着。因为华真行给的条件很优惠,不仅是待遇方面的。
徐娟可以先在非索港干两年,到时候假如想回国,可以随时调回新园教育集团。她相当于拥有了一段海外任职的经历,而且担任的还是重要领导职务,这不仅是镀金,直接就是打造成纯金了!
假如在平常情况下,仅靠徐娟自己想当上校长,恐怕非常困难,更别提什么总校长、教育局副局长了,而在非索港可以一步到位。
任何事业的初创时期都急缺人才,同时也充满了大量的机会,跟随这个过程一起成长起来的人才,在将来也会显得异常宝贵,就看徐娟抓不抓住这个机会了。
丈夫眼下就要在非索港长期工作,公婆也在这里,公公还是援建总项目的一把手,徐娟没有理由不留在这里工作,更何况还有非常好的退路。
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孩子,雷子轩还在上小学,读的就是汇英小学,等到明年夏天升初中,原本理想的情况就是升到徐娟工作的汇英中学。
解决方案有两种,都不需要华真行提供,其一就是让雷子轩留在东国书,交给姥姥姥爷照顾,其二也是到非索港来读汇英小学和汇英中学。
这里的汇英学校教学质量怎么样,其实要看校长的管理以及新园教育集团怎么投入了,反正欢想实业这边的投入是实打实的,尽可能创造一切便利条件。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高桥镇将第一所汇英小学和汇英中学建立起来,学校设施都已经是现成的,计划采用东国的教材、汇英中学的师资力量。
雷家的内部会议一直开到晚饭时间,基本上已经达成一致,老雷两口子、小雷夫妻俩、连带孩子都被弄到非索港了。向阿姨也是高知,只要她愿意工作就有合适的岗位,年龄不是问题。
华真行在登门拜年之前,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其实在非索港设立汇英学校海外分校,只是一个过渡方案,主要目的是解决大量东国援建工人的子女就学问题。想让他们把家属都接过来、安心在这里长期工作,首先就要解决这个问题。
汇英学校海外分校不仅能应急,也可以给当地办学提供参照经验,同时培养本地的师资力量,毕竟每所学校同时都挂两块牌子。
在华真行的计划里,汇英学校海外分校包括幼儿园、小学和初中、高中部,可以集中也可以分开,总共不超过三所,地址都在欢想实业买下的地盘内,也就是农垦区及农垦区以北。
至于索菲港主城区及其他更多的公办学校,则采取另一种模式,由地方政府负责创办,过两天就要召开专门会议定好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