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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格岐不拒绝,立刻应下:“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代表西番,为太子殿下献上祝福。”
楚子凯冷眼瞧着他这番虚伪做派,十分无力。近来郁结于心,当日又在子殿书房偷听了虞昭和源帝的对话后,伤心又起,且知道耶格岐对虞昭有心思,醋意肆掠,越发不是滋味。
可源帝百般敲打着,以虞昭性命威逼,被先前那杯毒酒所震慑,楚子凯忌惮得很。在此期间只得任由源帝摆布。
百般无奈却不能与虞昭解开误会,眼睁睁看着她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冷,距离越来越远。好似源帝一开口应允,就会毫不留情地离开。
加之眼前被耶格岐,这个和虞昭有过生死之交的男子一激,不由心慌意乱。
终于忍不住,吉日前晚,楚子凯潜进朝晖宫,想见她,却见通往偏殿的前厅被人守得严实。
不甘放弃,翻上屋顶。楚子凯从窗中可见,虞昭和卓姚一起,彻夜明灯,为明日楚子凯纳妃之事忙活着。
快亮了都不见卓姚有离去的意思,楚子凯害怕暴露,不得不咬牙返回。
当晚红灯满宫,到底是储君,就算是只纳妃妾都是大的事。众人皆知,保不齐这些女子中,哪一个日后撞了大运,就可能是皇后娘娘了,再不济日后也是承恩皇妃。
所以即使没有百臣观礼那么隆重,该有的礼节流程走下来,依然热闹得不校
东宫沸腾一片,源帝下旨先以展笑为尊,花轿最先入府。再是刘晚柔,张府和凌府的两位同入,源帝带着虞昭亲自莅临东宫观礼,笑得开怀。
看见虞昭那一刻,楚子凯郁气涌上,两眼发黑差点没晕过去。众人不知情,还在调侃:“殿下得了四位佳人,这就高忻站不住了,晚上可怎生是好……”
欢笑一片,鞭炮声也未停过,喜庆的气氛好极了。情意被虞昭藏起,可依然在哪啊,如埋在心中藏在肉里的一根针,扎得整颗心鲜血直流,痛得令人快窒息。好在虞珠也来了,过来同自己着话,引走了一些注意力。
礼成的声音落下,虞昭不想多看一刻,视线落在席中,忽瞥见席中赢华壹一个人喝着闷酒,脸色好似不大好。
不难发觉他视线时不时往那四位着嫣红色喜服的女子离开的方向瞟去。虞昭心下好奇,忍不住暗自猜想,莫不是他喜欢的人在其中?是张家姐还是凌家姐?
正奇怪着,那边源帝好似喝得有些醉,卓姚走过来提醒着虞昭去劝劝。
依她言走过去,只见源帝喝得满脸通红,还抱着酒壶不撒手。虞昭吩咐冯安扶着他去后方阁楼上休息一下,又转头叫卓姚去备回宫的马车。自己跟着后面上了阁楼。
不料源帝一上去就躺下,老泪纵横,嘴上喊着:“晴婉,晴婉……”虞昭奇怪,冯安忙解释道:“是淑妃娘娘。”
这才明白过来,虞昭不去理会,着人给源帝喝了醒酒汤后,想扶着他走。源帝又喊累,吵着要休息一会儿再回宫。
虞昭任由他去,听命在外室等着。又觉得屋子里太过压抑,不由迈步出了门,走至楼台上吹凉风。
寒风刮在脸上,冷得发疼,却让人清醒。虞昭眼神垂下,放空思绪,心便疼得不那么厉害了。
透了透气,又摆脱了喧嚣,倒是好多了。虞昭转身欲回去,头上步摇受力一甩,掉在了楼下的宫道上。下意识先往下面一看,竟立着个人。原是耶格岐,他拾起步摇,视线望上来,笑得温柔:“宸妃娘娘好。”
虞昭点头回应:“王子不必多礼,是我失礼了。”
耶格岐晃了晃手中步摇。撇了撇嘴道:“这东西亮闪闪的是好看,可真沉,你头上还有很多,不累吗?”
确实很累,虞昭无奈回答:“大楚礼节,在其位需配其妆仪。”
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耶格岐道:“娘娘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不累吗?”
虞昭点头,一头的金银琳琅发出清脆声响。
耶格岐有些疑惑:“我实在不解大楚女子为何非要戴着这些累赘之物,压制在身,反而失了灵动之美。”
虞昭细想,确实如此,要这金银戴在头上,和花草戴在头上,都好看。可人们宁可忍着累也要将沉重的饰物放在头上顶着,不若便觉失了体面,此想法深入人心,虞昭也不知为何。
又听耶格岐道:“我与你初见之时,你将青丝束起,不饰半点珠玉,也美。何苦再加以这些东西累着自己。”
西番与大楚风俗相差甚远,虞昭能理解他的不解,耐心解释道:“大楚礼仪便是如此,必须持妇容示人,就算再累,若不遵守,便是失礼。”
“我不太赞同。”耶格岐抬头看着她,虞昭面容向来清冷,此刻被月光添了几分柔和。他看在眼里,语气不禁放柔。“在西番,就算是华服,也是收袖的,穿上亦是好看。绝不会以穿着区分高低贵贱,都是怎样自在怎样来。恕我口直心快,大楚慈礼仪,倒像是约束女子。”
是这样的吗?他这话可从来没人敢,虞昭想了想,告诉他:“可大楚的女子,此生都在想如何带上最贵重的头饰,穿上袖子最广的华服。”
这算是心甘情愿自找约束吗,但虞昭肯定,自己摆脱以后,再也不想要。
耶格岐更加疑惑:“真的很奇怪,就拿今太子殿下娶妃这事来,怎会有女子知道自己要与其他人同享一个丈夫,还愿意嫁过来。”
一下娶了四个,确实有点多。可放眼望去,哪个王公贵族不如此?虞昭不动声色叹了口气,语气淡淡:“大楚稍富贵的平民百姓三妻四妾都是常见,何况日后为下之主的太子殿下。”
“可在下听,大楚女子一生,无论怎样,只能有一个丈夫。”
虞昭点头:“确实如此。”
耶格岐冷笑一声,摇头叹道:“所以我,这些礼仪,本就不太公平。”
见他好似觉得不平常,虞昭心下好奇,不禁问道。“西番的女子,不是如此吗?”
“自然不是。”耶格岐答得果断,神情有些自豪,认真为她讲述:“在西番,男子也可以有妾室,但不能同时娶进,这是对女子的羞辱。且若这女子被辜负了,或是丈夫去世,可再嫁他人,绝不会有何顾虑约束。所以一般男子为了心爱的女人,大多会选择从一而终。就算是嫁给国王,若得不到情意,只要想离开,也可应允。”
真好啊,听了他的描述,虞昭心中感慨道。那西番的女子,定然一个个都如骄阳一般被爱人捧着。绝不会担心那人负她,心生向往,不禁想得入神。耶格岐见此,趁热煽风点火?“你是个有风骨的女子,若是来西番,定不会如现在这般压抑。”
不敢担他的夸赞,虞昭谦虚道:“王子谬赞,我为大楚嫔妃,此生怕是无福分去西番。”
耶格岐仰头看着她,继续道:“并非谬赞,实不相瞒,父王母后曾谈及过你,被在下无意听见。当日在大漠与你相遇,更加确定你并非一般嫔妃。”
原来他知道,虞昭不在乎,反正西番国国王和王后早就知晓,也并无风声传出。再过些时候,将任务完成,就不必隐瞒了,只道:“不足为提。”
耶格岐摇头:“怎会,虽有些唐突,但我还是想。像你这般坚毅的女子,值得一位好男儿呵护终身。在大楚难觅此良人,若在西番,定能如愿。都归人湖风只吹向西番,现在想来也有道理,专情之人才能得湖灵祝福,多情之人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