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暅之一拍脑袋,
“你这倒是提醒我了。届时要在身上备些烟花才是。”
“行了,都别争了!日磾去!老二你好生接应。”
龙王一发话,暅之就算再作争辩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龙王的气场是有几人能够忤逆的?
“还有你,拿着剑,可以走了!
以后别再没出息去偷这些黄白之物了。
真有需要,来找我!
做人,要光明磊落!
回头记得自己去跟綦毋道长道歉。
告诉他,你拿了多少,都算在龙王头上,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三六九道士伏地便拜,
“是,是,谢谢龙王!谢谢诸位少侠!”
那人拜完一圈,便忙不迭得揣起宝剑夺路而去。
眼见那道人走了,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
终于不用暅之来,日磾去这样拿腔作态的演戏了。
暅之将萧衍的密函,交给了庆云,
“二哥且先不与你争。
有了这幅图,我要重新计算一下配重。
今日飞鸢必成,明日一早,我们就登峻极峰飞越两山。
这封是萧衍方才带来的密函,若有机会面晤竟陵王,也莫忘了他的嘱停
另外,这里还有木鸢的操作手册,请务必详阅,二哥先去了!”
暅之熬了一夜无眠,将这飞鸢的数据又算了一遍精细。
既然是决定由庆云抄舵,那安全系数要比原先的设计在提高几个级别。
第二一早,飞鸢准时完工,可是綦毋,大连,北条三位道长都已经累到虚脱,实在无力上山。
这时倒是李赐适时出现,并且带来了几位蒙面苦力。
他再次向众人诚恳致歉,预祝庆云一举成功,然后便吩咐手下将暅之制定的一大堆器械好生送上峰顶。
嵩山之大,其实不在伏牛之下。
从白云观到峻极峰,那也要经过独秀,会仙两座险峰。
暅之苦熬一夜,步履为艰,但是他作为掌握阳元助力激发技术的唯一专家,自然不能不去。
龙王主动将暅之负在背上,嘱咐他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等会儿可容不得什么差错。
暅之也是识得大体,心知自己的重要性,安心伏在龙背上闭目养神。
会仙峰上,便是故夏王太庙,白云观主对此间从未吊打理。
只见旗幡鲜艳,迎风招展,神社都是坡顶无脊,木阁红墙,与当代建筑风格迥异。
若是那几名倭人来到此处,必会生出些许亲切福
彼岸神庐,所循不外夏商之制。
此处聚地灵气,故名会仙,立于此峰处,除了面前峻极之峰,几乎便可一览太室群山。
只是众人此时无心情驻足观景,又爬了半个时辰,终于登上峻极绝顶。
东望去,嵩山大瀑布直挂前川,西眺来,少室群山嵯峨栉比。
暅之早已醒来,此时便数他肩上的担子最重,故而面色也最为凝重。
他选了一处西向的突岩,举起地图比对着少室诸山,然后再取出尺规丈影,略作测算,与舆图互相补正。
其余人知道其中精细,均不敢惊扰了他。
过了盏茶时分,他取出木衡,在一侧放好了金权,又让庆云站到木衡的另一侧,手中握了一只皮囊。
暅之从李赐的扈从手中取过水袋,开始向庆云手中皮囊注水,直道木衡逐渐水平,这才停了手。
这本是他计算好的配重,那是一两都缺不得。
随后暅之祭起风幡,计算风速,略微调整了八个阳元桶的方向。
待一切就绪,他才对庆云问道,
“日磾,掌握方向的技巧,以及弹射操作你都已经了解了吧?”
“先生放心,日磾已经了然。”
“那好,准备开始吧!”
庆云驮了水囊,伏在了飞鸢的木脊上,用两只手握稳了操纵杆,向暅之示意就绪。
暅之便将保险缚带帮庆云扎好。
横横竖竖也不知绑了几百道,此时若是有埃及人看到,也不知道会不会告祖暅之在盗版他们的设计。
反正是绑得庆云自己心里头都在犯嘀咕,绑成这个样子,等会儿还怎么弹射出去?
好不容易这粽子算是扎好了,暅之又在八个阳元金属桶的瓶塞上各系了一根细索,另一端全部栓在一支箭杆上,随后弯弓搭箭,反向射出。
那八个金属桶盖一起掀开,瓶盖上的燧石擦出火花,只听轰轰几声巨响,八只金属桶便一齐喷出火来,整支飞鸢便如金鹏展翅,一飞冲,扶摇九万里。
庆云那日梦中已然飞越过一次嵩山绝壁,对眼下拨云穿雾,夹耳生风的感觉也算是有过了一遭体验。
不过梦境毕竟是梦境,此刻凌空渡虚,那可是凭着他的血肉之躯,和清醒的意识。
迎面的打头风将他遮面的黑巾一把撕落,割得他双颊猎猎生疼。
庆云只有将脸紧紧埋起,鸟瞰下方。
一只苍鹰可怜兮兮地抬头望了他一眼,发出了一声自惭形愧地悲鸣。
待他好不容易熟悉了飞鸢的速度,略定了下心神,刚想把那只鹰儿看个真切,忽然间八只阳元喷管又是一阵躁动,再次喷出热流,
那只苍鹰顿时便缩成了苍蝇大,倏尔不见。
庆云只觉得腰间一股激流,直冲上脑,要不是此前经过觉法大师的一番特别调教,他的心脏恐怕此时已经不堪重负了。
从峻极峰到望洛峰,根据暅之的估算,直线距离也要有二十多里。
靠一次推力滑翔二十里,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暅之在阳元管里加入了锡箔隔层,第一段阳元被引发后,会点燃后段的锡箔。
待到锡铂烧尽,引入空气,第二段阳元才会再次爆炸喷发。
经过十次喷射,便能将庆云准确地送到望洛,白云,白鹿三峰附近地区域。
暅之双手举着矩尺,笔向空中,见到飞鸢的二次弹射与他的计算一般无差,面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
可是趴在鸢背上的庆云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在这高速的滑翔中,他开始感觉有些晕鸢……
庆云此时可能还无法意识到,自己乘坐的是人类三千年文明史以来最快速的载具,
而且这个记录,可能还要继续独领风骚千余年。
所以他此时的呕吐,实在是最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
只是当一坨呕吐物砸在某只正在飞行的云雀脑壳上时,后者完全是一脸懵逼。
以前只有老子拉稀甩人一脸的份儿,何时世道变了,老子居然被人类甩了一脸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