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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鲁点点头,几人一阵疾行,到了山脚下,太阳已经被这大山挡的严严实实。
蛮台:“半山腰以上,这东西一片一片的,就是因为它不好吃,又苦又涩,没人喜欢吃,也没有别的用处,就长得漫山遍野的。”
陈鲁看了二人一眼,朵兰令他吃了一惊,她毫无疲劳之态,禁不住脱口而出:“年轻真好。”
蛮台:“看大人话、走路,也应该是年轻人啊。”
朵兰淡定地:“对,四十八岁的年轻人。陈大人,我是不是比你强,我经常在大山里转悠,不像你啊,一个娇贵的公子哥。”
陈鲁有几分狐疑,她似乎对自己很了解,还有自己的坐骑,她怎么就知道不用管。陈鲁转念一想,对了,是纳兰,人家是姐妹,住在一个大帐里,什么话不啊?于是:“你这丫头,打听的够仔细,纳兰还给你讲了我什么?肯定有许多坏话。”
朵兰:“她怎么舍得?”
这人也开玩笑,不是高冷的人。陈鲁最烦的就是端起面孔、一副高冷、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这样的女子长得再美,陈鲁也懒低她一句话。看起来,这个朵兰还可以。
黑了下来,几人走到了半山腰,向山下看去,在月光下,虽然有些朦胧,但是还能看见村庄,也影影绰绰地看到了大营那几顶大帐。
蛮台用火媒子点了一个松油枝子,又走了一段,蛮台大喊:“这里有一个。”着已经挖了出来。
朵兰在火把下仔细看了一会儿,看着像葛根,感觉对这个瘟疫应该有疗效。这也是蛮台不得这病,或者是得搀又自愈的根源。她喊了一声:“再找几个。”
几个人同时向光亮处看去。朵兰:“这里有一个。”一边跑,一边:“把铲子给我。”
话音未落,脚下的石头松动,朵兰一下子滚了下去,事发突然,二人一时发懵。陈鲁马上醒过神来,但是朵兰已经滚下去十几丈了。
事不宜迟,陈鲁大吼一声,飞身跃起,连着几个起跳,抢到朵兰前面,伸手抓住一棵树,用身体死死抵住朵兰。
朵兰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往下一看,是万丈深渊。
陈鲁没敢使用步功法,怕伤着这位弱不禁风的女子。但是朵兰的撞击力不减,陈鲁拉着的树被撞的连根拔起,朵兰又在陈鲁的头上滚过,向山下坠去。
陈鲁赶紧去抓,抓住了朵兰的右手,朵兰拼命尖叫,拖着陈鲁向下滑动。
陈鲁意识到了巨大的危险,用手死死地抠着地面,但是感觉到一点点向下动着。朵兰的腿已经悬空,陈鲁的手抠住了一个大石头,但是朵兰双脚腾空,陈鲁纵有通的本事也无济于事,:“朵兰,你挺住啊。”
这时朵兰已经昏死过去。蛮台跑了过来,看到这个情况,并没有惊慌失措,走到一棵细高的椿树前面,大吼一声,把树连根拔起,抖掉浮土,跑过来,抛给朵兰,喊道:“抓住。”
朵兰醒过神来,另一只手抓住树干,蛮台用力一拉,朵兰爬了上来,拉着一棵树。朵兰向上运动的时候,陈鲁抓着的石头已经松动。
陈鲁看朵兰已经安全,纵身一跃,跳了上来,大石头滚落山间,传来一声惊动地的巨响,朵兰已经吓得浑身颤抖,看陈鲁的手在滴血,赶紧示意蛮台找火把。
蛮台拿过火把照了一下,陈鲁左手心血肉模糊。朵兰也不话,找到药箱,拿出药和药布,掉着眼泪,给陈鲁包扎。
陈鲁:“蛮台,你看朵兰郎中,和刚才判若两人,刚才挺勇敢的,现在怎么又成了娇姐了。”
他的是汉话,完就后悔了,以为蛮台听不懂,刚想再一遍,没想到蛮台笑了。
陈鲁问道:“你听懂了?”
蛮台:“回老爷,听懂了。”的是汉话。
陈鲁:“好吧,把那个药鸡胆挖下来,再挖几个。”着话,朵兰和蛮台又去挖,他们没让陈鲁动手,虽然陈鲁一直没事,但是两人看他呲牙咧嘴的,知道他一定很痛。
很快,他们又挖了几个,回到了村头。
蛮台在村边的这家借了一个药锅,在河边洗净药鸡胆,放上水煮了半个时辰。陈鲁在这里坐着,朵兰和蛮台去了那个汉人家里,给那个重病人服下。和蛮台约好,明卯初就过来。
朵兰在河边上洗了手和脸,把陈鲁的手也轻轻揉了一遍,给他洗了一把脸,打扫干净,陈鲁一声唿哨,大青马跑过来。
陈鲁让朵兰上马,他自己牵着往回走,朵兰让他也上马,陈鲁什么也不肯,朵兰也不再勉强。
纳兰在大营里等得心焦,一次次向外面看。看见回来了,发现朵兰骑马,陈鲁牵着,以为朵兰受伤了,急忙跑过来,看二人身上都是一些碎枝残叶,朵兰的头发也乱蓬蓬的,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纳兰慌了手脚,赶快来到陈鲁大帐,韩六儿也吓了一跳,口不择言:“大人,你们做什么了?”
这话一出口,几人都愣住了,陈鲁正没好气,怒喝一声:“滚蛋。”
纳兰这时候才看见伤了手,朵兰:“饿了。”
纳兰:“是啊,我们都在等着呢。”到外面喊了一声:“开饭吧。”
几个人把饭放在陈鲁的桌子上,陈鲁:“都在一起吃吧,就我们这几个人,还立什么规矩?”
这时陈鲁走到一边,韩六儿已经把他打扫干净,朵兰也理好了头发。大家开始吃饭,纳兰的眼睛就在陈鲁二人身上扫来扫去,二人也不理她,吃完后各自休息。
第二早晨,陈鲁和朵兰刚刚走到营房门口,纳兰追了出来,非要跟着去。晚上朵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下,纳兰十分后悔,她要是跟着去,可能就不会出这事了。她觉得自己有武艺在身,断不会有这事。
陈鲁对纳兰已经是今非昔比了。自从那致命的一镖后,陈鲁心性大变,尽量少去招惹纳兰,离她越远越好。
他看纳兰执意要跟着,:“纳兰,你是一个识大体的姑娘,你看一下我们这里,出了什么状况,我们依靠谁?依靠韩六儿一个人吗?你看那些人,哪个能应付得了?有你在大营,我们心里踏实,办差事也安心。”
这就不能再别的了,作为老板,这么大的一顶高帽子砸了过来,可以了。其实纳兰的心里也很微妙,有时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她和陈鲁没有什么特殊关系,这是一个父辈的人,在她出手打哈三时,她的一镖丝毫没有留情,也丝毫没有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