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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押着乌吉走进佥押房,大家见礼毕,陈鲁把这里的情况讲了一下。朵兰吓了一跳,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陈鲁说:“一些事就等你来呢,我就是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然后和气地对乌吉说:“我们说的话你已经听见了,你说说吧。”
乌吉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一个寰宇十方的逃犯,有一天,一个人找到我,说让我到儿哥收容处报到,是我们老大的亲笔信,我也不怀疑,就找到这里,他们也不问我什么,带我走进一间暗室,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绑在那里。他们让我喝上一碗水,过了一会儿。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说到这里,看着大家,没看出有不相信的意思,于是接着说:“等我醒来时,立刻就感觉到不对了,自己的身子明明是一个孩子,在看一下那个女孩子的脑袋,却长在了我的身上。我明白了,暗暗叫好,我没事了,终于逃过了地仙的追捕。后来是亭长又运作,把我送到了兵营。我幸运中又有不幸,把我变成了女儿身。”
朵兰走过去,在他的脖子处仔细地看了一遍,说:“这是我们这一门的绝技,会是谁呢?”于是问乌吉:“你还记住给你们换头的那个人吗?”
乌吉摇摇头。朵兰说:“听你这意思,这几个村子已经没有原住民了对吗?”乌吉点点头。
朵兰说:“那个暗室在什么方位?”
“在衙门伙房的隔壁,是一个暗门,我也是以后又去过才知道的,别人都不知道。”
朵兰说:“陈大人,事不宜迟,已经进二更了,赶紧走。”
守备派人把乌吉带走。朵兰二人也不骑马,走出佥押房,纵身跃起,来到儿哥行营处。
这里已经交了三更,陈鲁二人避开哨兵,向里面跃去,伙房非常好找。他们已经吃过了晚饭,伙头军正在收拾,看得出,已经接近尾声了。
二人沉住气,伏在房檐上,过了有一刻钟,几个人打着灯笼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在外面传过来脚步声。陈鲁他们跟进向外看,有几个人向西边走去,没看见他们去了哪里,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陈鲁示意朵兰等在这里,他飞身跃起,向西面追去,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在暗处伏着两个人。陈鲁判断,这是两个暗哨。他跃了过去,迅速给二人点中穴道。
这个功法可是给陈鲁帮了大忙,在关键时刻比鬼符管用,不管是哪一方,点穴都一视同仁。
陈鲁把二人拖到一处山墙边,问:“我是十方总制,你们应该知道我吧?也看到了我老人家的本事。你们都是办差的,我不难为你们,我问你们答,如果有半句假话,去北海下作渐鬼。”
两个人虽然知道设了这个官名,但是不知道是哪一个,疑惑地看着陈鲁。
陈鲁不搭理这一套,问道:“你们是放哨的?”二人点点头。
陈鲁说:“我什么都不用你们做,告诉我怎么进去就可以了。”两人都不吭声。
陈鲁拉过来一个,低声喝道:“你说。”
这个人还是不吭声,陈鲁说:“你不愿意说话吧?那样正好了,你就永远不要说话了。”说着点了他的哑穴,示意他说话试试。
这个人手掐着脖子,脸憋得通红,就是说不出话来。
另一个人也被陈鲁点了穴道,但不是哑穴,感觉到活动自如,就是不能站起来,到这时候才知道这个人功法奇高。
他赶紧抱着陈鲁的大腿求饶,陈鲁不理,说:“现在就看你了,如果你也喜欢做哑巴,那我老人家也成全你。”
这个人说:“我带你去。”说着就要站起来,挣扎几下也无济于事。
陈鲁解开他的穴道,说:“我不点你哑穴,你要是敢高声喊叫,立刻点哑你。”这个人点点头。
这个人走到墙边上,念动咒语,墙门自动打开了。里面传出来一句话:“谁啊?”
这人回道:“我,我试一下门关严没有。”
“你快离开,怎么这么多事呢?”里面的人表达了不满。
这人赶紧答应着,门又关上了,陈鲁拉着他跃到房梁上,向里面看去,这是一个暗室,陈鲁看得清清楚楚,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道士,手持拂尘,脚踏罡步,正在作法。
他应该是师父,他旁边还站着几个道士,从二十几岁到白发飘飘的老道士都有。
这里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放着几个托盘。陈鲁看得清清楚楚,每个托盘里都放着一颗人头。奇怪的是,这几颗人头都不滴血。再向边上看着,有四个没有脑袋的尸身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陈鲁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个哨兵,似乎一点都不惊讶,陈鲁暗自感叹,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陈鲁现在不敢惊动他们,总得先把人头安上吧。
过去几个道士,把这四个尸身的脖子上抹上药水,这个师父把拂尘向前一甩,一道红光射出,向四颗人头激射而来,在人头上迅速游走,像一根绳子,把这几颗人头连在一起。只见他把拂尘向上一扬,四颗人头飞起来,准确无误地落在四个尸身旁。
这个白发道士走过去,向大家点点头,意思是没错。几个道士簇拥着师父走进这几个尸身,有的头没放正,他拿起拂尘有比划几下,看看差不多了,停了下来。
陈鲁看一下,只有一个还算正当,其他几个或多或少都有些歪。
陈鲁落了下去,一边落下,一边说:“不敬业,一点都不敬业。”
这些道士吃了一惊。老道士抢过一步问道:“足下何人?”
“陈子诚。”
几个人互看一眼,然后不约而同把眼睛转向了桌子上。陈鲁看见上面有几个册子。发现这几个人都在想动这个册子。陈鲁飞身跃起,一把把这三本册子攥在手里。
陈鲁接着说:“你们见到本制为何不拜?”
这个师父显出无奈的样子,说:“山人见过制爷。”一边说一边跪了下去。在膝盖就要落地的一瞬间,他飞身跃起,向左边的墙上飞去,一下子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