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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雅看了那几位尊长,都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心里犯了嘀咕,嘴里喊着遵命,升入空中,隐在云海里。她想再观察一会儿,派人去向圣母汇报。
她哪里知道,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在太阳屿和云光府的监视之下。还没等她动手,金望带着一队人马直接冲向伯岭湖蟾兄的队伍,两队人马混战起来。
仙尊有气无力地说:“沈梦,告诉他们,想打架再向外围走走,不要掉下一滴血来,再加上一些死蛤蟆,恶心死本尊。”
沈梦嘴里应着,没说话。
胡帝尊是个厚道人,说:“方尊长,你看这样,沈尊者还能吆喝得动吗?”说完大喊一声:“石敢当,把他们都赶到一边去,别在我们这里舞枪弄棒的。”
石敢当正在看热闹,在他们看来,是他们灵界内讧,狗咬狗,早都在盼着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但是老大发话不敢不听,正在为难,看王婆在给他打手势,向天上指了一下。
石敢当明白了,赶紧升入空中,带兵走到孙雅那里观战。
两方人马杀的难解难分,这时候灵界的各位大佬发现了机会,平时的一些矛盾,一些仇恨,这时候不解决等待何时,互相展开了攻伐。
在观众席上的灵界大佬几乎都走了,升入空中指挥战斗,整个云海里鼓角连声,杀声震天,惨叫声此起彼伏,一片腥风血雨。
沈梦看大家都无动于衷,尤其是这里的老大陈鲁还是稳坐钓鱼台,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他急得直跳脚,只好过去找阿德,陈鲁是他的学生,让阿德说句话,陈鲁也许能管。
他走过去,在阿德耳边嘀咕几句,这是阿德实实在在的上级,阿德不敢违令,飘过去站在陈鲁身边,说:“见过陈总制。”
陈鲁似乎在闭目养神,听见是老师的声音,赶紧站起来,说:“学生谨受教。”
“陈总制该说话了,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陈鲁陪笑着说:“老师说的对,孙雅来了,她一定有应对措施,我们再看看,再看看。”
阿德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还是在那笑着,阿德把脸转向地仙,地仙也淡淡地说:“秘书监放心,总制有分寸,再看看。”
明白了,阿德一下子明白了。现在寰宇大乱的根源就在于这些骄兵悍将,就像春秋时期一样,各诸侯都养着家兵,架空周天子,一呼一吸左右朝局。
阿德判断正确,陈鲁就是想在这次竞选中消耗掉一些家兵,尤其是灵界的,有一些是金家的死党,是他陈鲁的死对头,还有一多半对他不爽,这是天赐良机。再就是一些人也不愿意让金朗当选。
金孜的死党都想拥立金鹏,另一些向拥立蛤蟆,当然还有想自立的,就是没有想要拥立金朗的。金朗即使做到灵尊的地位,也是汉献帝。陈鲁要为他拔掉棘杖上的刺。
陈鲁觉得这个规模不够大,他在期待其他几方也加入战团。他清楚,孙雅开始没理这些人,是没有法旨,两刻钟过去了,她还是没动静,这意思是,太阳屿也不让她轻举妄动。
圣母是一个聪明人,很有可能和陈鲁想到了一起。不要说哪个人仁慈,哪个人凶恶。兵者,不详之器也,哪个人不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
治国理政,只靠仁慈是不够的,玩的是智商,玩的是政治,玩的也是面具,说白了,就得有多种面孔,既有霹雳手段,也得有菩萨心肠。
陈鲁在等金孜出场,他打定主意,如果金孜不到,那这把火不够旺,就得再添一把柴禾。
天尊早已经按耐不住了,对梓龙点点头,梓龙明白,大喝一声:“你们还有完没完,十方制爷都在这里,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人臣之礼?”
没人理他。好了,就怕你们马上就放下武器,你们这些畜生,平时为非作歹,危害寰宇,这时候正好可以剿灭,还十方安宁。梓龙在空中把青虹宝剑一挥,身边的旗牌官挥动旗帜,碧云殿的将士们杀入战团。
万灵上人都看在眼里,什么意思?想趁火打劫吗?他向无我尊者点点头,无我尊者立刻升入空中,身边的旗牌官挥动旗帜,紫霞宫的也杀入战团。
仙尊看了一眼杨丰紫,杨丰紫早已经按耐不住了,把烧火棍一挥,身边的旗牌官迷糊了,问道:“大帅,打谁?”
是啊,特么的,打谁啊?看了半天,没好气地说:“不知道,爱打谁就打谁,看谁不爽就打谁。”
旗牌官犯难了,说:“大帅,这个旗语不会打。”
“笨蛋。”说着,一把夺过旗帜,乱挥了一气。逍遥紫薇池的将领们看到了旗语,一下子懵了,再仔细一看,明白了,大喜,大帅的意思很明确,看我的,乱打。于是冲了上去,没有明确的敌人,只有仇人,即使是同一界的也不管了,就是想杀个痛快。
石敢当这时候也不管了,杨丰紫不俗,乱打,对,也学着她,自己亲自打旗语,不会打,乱打。
九名山十六岳的将士们早等不及了,看懂了,乱打,上吧。也加入了战团。
王婆看着石敢当杀上去了,怕他吃亏,手一挥,刘达开始挥动旗帜,乱打,帮着石敢当,他打谁我们就打谁,一阵号角,吹出腔调,《西瓜太郎》主题曲奏响,瓜二郎带着将士们随着刘达冲了上去。
现在几百万人马在云光府上空展开厮杀,不知道要杀谁,要达到什么目的,就是想打人,杀人,打个爽利,杀个痛快。
水仙王和地仙看了一眼陈鲁,陈鲁微微地摇摇头。海河界和鬼界读按兵不动,躲在云海里看热闹。
而孙雅的差事只剩下一个,下令将士们射住阵脚,不准他们到会场上空厮杀,有过界的,杀无赦。
再看这些尊长,都在喝茶聊天,大谈人生,畅想未来。这些话说完了,就开始谈论这么多年的无产阶级感情,再加上这牢不可破的兄弟般的革命情谊。至于天上这事,无关紧要,他们也许是在演习加演戏。